半小時後,楊小濤來到剛才的軍屬院,這次出來的是徐遠山的妻子田妮。
“小濤,你這急急忙忙的,啥事?”
“嬸子,徐龍走了?”
“走了,今晚火車,現在都坐上車了吧。”
“啊?那你能聯係上嗎?”
楊小濤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怎麼了?”
田妮沒有回答,看著楊小濤手上拿著麻袋開口詢問。
“嬸子,這口鍋我想送給他,這東西可以在上山把飯煮熟,你幫忙給他送去。”
田妮皺眉,一口鍋,還要送?
至於楊小濤說的煮熟根本沒多想,這年頭還有煮不熟的飯?
隻是見楊小濤這模樣,也覺得是保持良好關係的一種,便同意接過。
等楊小濤回到家裡,冉秋葉便將飯菜從鍋裡拿出來,兩人坐下說話。
楊小濤解釋一番,冉秋葉並不太懂,隻是知道自家這鍋好用就行。
至於沒了,再打一個就是了,反正他家男人有本事。
兩人早早休息,第二天起床,楊小濤先去軋鋼廠請了一天假。
今天不僅要送冉秋葉回去,還答應陳老一起回村。
等楊小濤回來的時候,胡同外停著一輛吉普車,楊小濤清楚是陳老到了。
果然,剛走進院子裡,就聽到一陣笑聲傳來。
楊小濤看到陳老抱著小端午在院子裡曬太陽,冉秋葉在一旁收拾東西。
院子裡其他人都打聽,隻是冉秋葉也不清楚陳老的來曆,隻是說是楊家的親戚。
“陳老爺子!”
楊小濤過來趕緊問好,陳老笑著說,“我昨晚都沒睡好,精神著呢。”
“就想著趕緊去見見我的楊隊長!”
“我想太爺見到您,也會很高興的!”
“哈哈!”
兩人說著,一旁陳安湊過來。
昨天他可是見識到了,不僅人家能打,還能喝。
最重要的是,今天聽到徐英說,人家還是軋鋼廠的九級工程師。
他雖然在部隊裡,卻也清楚九級工程師的本事。
再加上一係列的發明設計,簡直,就不是人。
因此見到楊小濤是愈發恭敬。
“濤哥,他們都說伱力氣大,是不是當鉗工的都這樣?”
陳安聽徐英大伯說過,楊小濤的力氣比徐龍大多了,不然也不會退出三步遠。
當然,也是兩人沒有下死手,不然肋骨早就斷幾根了!
“那是當然了,咱們工人有力量嘛!”
楊小濤打個哈哈。
隨後便幫忙拿東西。
最重的就是小推車,這東西看孩子冉秋葉已經離不開了。
好在小車可以折疊,塞在車裡也容易。
等拾到完,楊小濤抱著小端午跟冉秋葉坐在後麵,陳安開車,陳老爺子坐在副駕駛上,在院裡眾人羨慕中,向著城外駛去。
中午時候。
楊家莊眾人正在忙活做飯。
楊太爺剛從學校回來,就聽到車子喇叭聲。
隨後幾天看到楊小濤抱著孩子走下來。
還不等楊太爺欣喜,就看到另一人扶著下車,那麵容似曾相識。
“楊隊!”
“你,你是…”
“我,河邊的陳狗子啊…”
“陳狗子?”
或許是太久遠,或許是明字太常見,太爺並沒有印象。
陳老有些著急,“我,摸炮樓的時候,你在我前麵,替我擋了一槍。”
“肩膀那裡,左邊,想起來了?”
一刹那,楊太爺眼睛瞪大。
“狗子!”
“哎。是我。”
“你沒死啊!”
“沒,命硬,活著呢。”
“哈哈”
兩人相見,立馬抱在一起。
等兩人收拾心情,楊小濤上前,“太爺,陳大爺,咱們先進門,回家說。”
“對,走,走!”
楊太爺拉著陳老的手臂,隻是看到另一隻缺了一塊,心裡沉甸甸的。
但見到老兄弟,心情仍是禁不住的激動。
冉秋葉安排好東西,楊小濤則是在一旁做飯忙活。
楊大壯也過來見過,雙方互相介紹。
屋子裡楊太爺問怎麼找來的,一旁的陳安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楊太爺聽了立馬大笑起來。
“徐大煙杆子那是自討苦吃啊,當年就不記打,還敢來這招。”
聽到楊小濤說贏了把三八大蓋。
楊太爺不屑的說著,“那也算是好槍?”
楊小濤笑笑,“反正是贏來的!”
楊太爺有些欣慰,楊小濤在客堂裡說了,有個第三次比試,楊太爺又是一陣大笑。
“放心,贏不了咱們楊家人。”
說著還晃了晃懷裡的小端午,隻是眼神中多了份期許。
正在摸胡子玩的小端午,無形中多了一份壓力,咳咳,前進的動力。
“楊隊,我回來時候,找不到了,你們都去哪了?”
“我們當時去了西邊。”
“怪不得呢,我跟著去了南邊。”
……
“這胳膊咋回事?”
“炮彈落在邊上……”
……
“這是你孫子?”
“嗯,路邊撿的。你也知道,我這樣,哪個姑娘肯?”
“這小子,毛猴子一個,跟你家那個比起來差點遠了…”
“哪有,不差不差,都是好孩子!”
兩人說起往事,一會兒大笑,一會默默流淚,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
……
軋鋼廠,許大茂得意的坐在一旁,眼睛看著天空,嘴裡嚼著沒滋味的窩窩頭。
有了錢,又有了來錢的門路,許大茂這日子雖然不如以前自在,卻也比一般人強的多。
唯一難受的就是不能去鄉下了,沒了土特產,也沒了小寡婦。
哎
許大茂心裡,還是很期望有個女人的。
隻是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名聲早就爛大街了,彆說軋鋼廠,四合院,就是遠一點的地方,都知道他被批評教育,當場看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