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擴建?”
“老夏,你可是想好了,這擴建可不是小事,要是沒有合理的理由,上級可不會批的。”
剛才還在和夏老打架的孫老皺眉說道,論起來,兩人私下關係還是要好的,隻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對啊,老夏,這擴建涉及到方方麵麵,人員調動,隻能安排,工作調整,你,一把年紀了,折騰啥?”
身邊的段老也開口勸著,他們都清楚,這擴建必然是軋鋼廠重新洗牌,甚至會增加一些部門,這對於一機部來說,都是件大事。
眾人勸說著,讓夏老不要衝動。
但唯有黃老在一旁默不作聲,對於老夏的這份魄力,還是很讚同的。
在他眼裡,一機部需要那麼多平庸的工廠嗎?
不需要,他要的是能夠帶動一機部在軌道上起飛衝刺的火車頭,而不是靠老車頭慢騰騰挪動的車皮。
夏老說的這些,他早就有過。
隻是那時候時機還不成熟,現在,這事由老夏提出來,正和他意。
夏老聽到眾人說話,卻是滿不在乎,站起來,揉著胸口處,“老黃說的對,這軋鋼廠現在乾的活,看起來不少,很雜,貌似都是其他什麼車床廠、機械廠的活,但你們不要忘了。”
夏老直起身來,很是嚴肅的開口,“伱們不要忘了,這是人家自己做出來的,不是搶什麼機床、機械廠的。相反,是機床和機械廠占了不少的便宜。”
“這主次關係,不能搞反了。”
“你們或許會說,讓軋鋼廠乾老本行,讓專業的機床、機械廠乾專業的事。”
“可你們想過沒有,當這專業的連人家業餘愛好都比不過,那到底是誰更專業?”
眾人緘默,夏老說的他們都清楚。
說他們自私也好,說他們不要臉也罷,卻也是國內的現狀。
全國一盤棋下,想要推動革命建設,想要發展工業,就不能關起門來過日子,就不能敝帚自珍,更不能存有私心。
正因如此,他們才想著將軋鋼廠的拆分開,帶動相關專業發展起來。
這個拆分,不僅是技術產業的拆分,還有相關人員的調動,讓他們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揮出自己的光和熱。
隻是,這一切在夏老的質問中,顯得有些蒼白。
“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現在的軋鋼廠能夠做出而來這些,將來能做出來什麼,你們誰敢保證?”
“誰敢保證,這就是軋鋼廠的極限了?”
夏老眼中閃過一道身影,仿佛一切的緣由都能歸於此人身上。
或許說是他成就了如今的軋鋼廠,但沒了軋鋼廠這個舞台,誰成就他?
“老夏,說的對。”
黃老見眾人不說話,上前開口,“我一直在想,革命建設的火車頭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是有樣學樣?沒樣咋辦?”
“是跟風,一起躺平?那誰來開車?”
“解放這麼多年了,是不是有人已經習慣了,忘了艱苦樸素,忘了創業維艱,忘記了當初的誓言!”
黃老說道最後,眾人心神一振,想到最近下麵的反應情況,都是老臉一紅。
那些家夥,已經成了圈裡的豬,隻會唯任務乾活,沒了任務,就跟放羊似的。
這還是大廠,重點單位都這樣,那下麵的小廠是啥樣子?
“這樣的人,我們不需要,這樣心態的人,更不需要。這樣的綿羊廠子,我一機部,絕不會出現。”
隨後看向夏老,“老夏這次說的好,我很讚同。”
“我就是讓這軋鋼廠當一匹狼,一匹被追趕上就吃肉的狼,看那些綿羊廠子,還敢不敢待著。”
聽到黃老的話,眾人都心頭一涼,他們對這老黃可是太了解了,那絕對是‘狠心’的主。
他說要放狼,那這隻狼絕對會是最凶殘的武器。
眾人對視一眼,心理都生出‘狼來了’的念頭。
回去一定要開會,開會,讓手下動起來,乾起來,不能成為狼吻下的獵物。
夏老張張嘴,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隻是想說,軋鋼廠可以做很多事,所以擴建一下,將這些事情做好,僅此而已啊。
老黃,你說的太大,我有點聽不懂啊。
“老夏,你回去好好謀劃一下,看看如何擴建。”
“寫好了,交給我,我去和上級彙報。”
“儘快完成。”
“好了,把桌子放回原位,我還有事。”
說完,黃老開門離開,留下一群老頭,對視著,歎息著。
“我,我不是這樣意思的。”
“老黃,他利用我。”
夏老突然反應過來喊著。
眾人也反應過來,苦笑著。
“老夏,咱們這架,白打了。”
孫老揉著後腰上前苦笑,夏老聞言點頭。
片刻後又搖頭,“孫猴子,你彆想糊弄過去,十四比十一,老子贏了。”
“呸,那是你耍賴”
“這叫本事。”
兩人說著,又走到一起,商量著明天去軋鋼廠參加交接儀式。
“你忙就彆去了。”
夏老聽到孫老要跟著去看看,立馬開口拒絕,這家夥就沒憋住好屁,去了還不知道乾出啥事呢。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得去了,要不你問老王,他們也會去。”
說著向身後的幾人看了看,夏老回頭,幾人見了笑笑。
得,這幾個肯定得去了。
想到這裡,夏老就覺得這幾個家夥,肯定不安好心。
“老夏,放心,我們就去看看這頭狼到底是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