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賈家門口,棒梗盯著老道手上的白條雞看的獨眼都開崩出來了。
起初棒梗還覺得回到家裡,不用去地裡乾活是件好事,但回到家裡才發現,還不如留在村子裡呢。
反正他是個小孩,乾的不多,大人也沒法責罰。
何況他還是個殘疾人,管教什麼的都會照顧一番。
所以,在村子裡起碼能夠吃飽,吃到帶點油水的菜。
可回家後,頓頓都是窩窩頭,肚子早就癟了。
“還不如回去乾活呢。”
棒梗嘟囔一句,身邊的小當看著路過的雞,更是直流口水。
“媽,他們家又吃雞了,我想吃。”
秦淮茹在灶台前同樣看的清楚,呼吸逐漸加重。
聽到小當的話後,秦淮茹低頭看著火苗,“小當,媽也想,可他們不會給的。”
小當睜大眼睛,然後又看看棒梗,“哥,你這麼厲害,能找到雞吃嗎?”
棒梗立馬就要排著胸口,可看到院裡那條比大狗,頓時沒了心氣,“我,我肯定能找到雞,到時候給你做叫花雞。”
小當使勁點頭,“嗯,哥最好了。”
一旁,秦淮茹抬起頭,看著站在楊家院子裡的老道,眼眸中閃過一抹嫉恨。
自從老道來後,秦淮茹就打他注意,隻是考慮到楊小濤的存在,便將心思壓下。
可隨著張老道那好日子過得,一看就是不差,她也將一大媽的告誡拋到腦後,開始試探。
於是她讓棒梗扮可憐,有事沒事的就蹦著腳帶倆妹妹去後院玩,希望能夠引起張老道的同情心。
再者秦淮茹也是對老道客氣的不行,平常見了就是笑臉相迎,不時問候。
可惜,張老道根本就不搭理這家人。
從院裡人口中就知道這家的情況,還有那丟了眼的孩子,打眼一看,麵相上就不是好玩意,偷雞摸狗尖嘴猴腮,丟掉一隻眼後更是黴運纏身,這種人近不得。
至於秦淮茹,那就是紅粉骷髏,專門壞他修行的主,他敢靠前才怪呢。
“棒梗,領著妹妹去玩去。”
棒梗聽了看向楊家那條狗,本能的有些抵觸,卻也沒拒絕。
蹦跳著,出了門,小當領著槐花跟著。
屋子裡,秦淮茹關上門,走到鏡子前稍稍整理,“這麼好看的人,怎麼就沒人喜歡呢?”
“莫不是…”
秦淮茹伸手摸摸肚子,心裡猶豫!
……
大雜院。冉家。
院子裡人丁興旺,渡過了那三年,生活也都有了起色。
尤其是恢複足額供應糧後,院裡又添了好幾張口。
此刻,下班回來的人在院裡閒聊,說著各種趣聞雜事。
家中婦女則是忙著準備晚飯,至於小孩子,這會兒放學回家也沒作業,一個個在院子裡瘋玩。
冉家,冉母也在準備晚飯。
自從大女兒成家後,大院裡的人就看得出,冉家的日子比起先前好多了。
以前冉家過得什麼日子,不說吃不飽飯,那也是跟院裡人一樣,饑一頓飽一頓的。
家裡三個孩子,都靠冉母一個人撐著,有多累,自己知道。
好在還有供應糧,不然早就餓死了。
再加上風傳的出身問題,可是讓冉家日子難過了好一陣。
可現在,家裡吃的不說多好,就那最小的孩子,臉上也沒了菜色。
這一切,知情的人都清楚,冉秋葉找了個好婆家。
姑爺有本事,也帶著家裡日子好起來。
最近又聽說家裡二閨女考上了初中,這以後下來又是個鐵飯碗的,家裡日子又會舒服。
眾人在院裡乘涼,聊著身邊的趣事,屋裡老婆子小媳婦的做飯,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
門口。
“他大爺,這報紙上就是冉家大閨女的對象?”
一個老頭拿著一張舊報紙,院裡王大爺瞅了一眼,正是紅星拖拉機出廠的時候。
“那是啥時候了,呐,這張,最新的。”
“這,中間這個就是冉秋葉家的男人。”
王大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新的報紙,四四方方的疊著,最上麵正好是圖片。
“哎呀,年輕,俊俏!”
那人說了一句,最後看著王大爺,“他大爺,你家那小幺兒,安排進去了?”
王大爺自豪的笑著,“那可不是,學徒工,先跟著師傅學學手藝。”
“哎呀,學啥?”
“車間裡,做拖拉機。一個月掙不了多少錢。”
雖是說著,王大爺卻笑的很得意。
沒辦法,這會兒沒點關係,誰能進了軋鋼廠?
這還是他托冉母跟楊小濤提了提,沒想到人家還真給辦了,哪怕隻是學徒工,也是踏上了正路啊,至於今後怎麼走,嗬!
這小子要是不傻的話,都知道咋辦。
“他大爺,你說,我家老二眼瞅著要找工作了,我…”
“老藍,彆說我不好聽的,平常你家那口子可沒少說冉家的碎嘴。”
“我…”
王大爺說完,那人嘴巴張了張,心裡對自家那口子也是無奈。
這淨壞事的長舌婦。
可為了孩子,他還得再說說,隻是下一秒,一輛吉普車停在門口,眾人都看過來。
“這是冉家姑爺的?”
王大爺搖頭,楊小濤的車牌他認得,不是。
眾人看著,然後就見車門打開,一個青年先下車,打量一番,然後車上又走下來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下來,就靜靜的站在門口,環顧四周,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又不時歎息,感慨著什麼。
“這,這人…”
王大爺隻覺得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啊。
身旁的人也是一臉疑惑,但都覺得,在哪兒見過。
隻是說是誰,還真想不起來。
“你是院裡的王叔吧!”
中年人終於將目光從院子上移到門口眾人身上。
看著中間位置上的白汗衫老人,模樣並沒有太大變化,冉父試著開口問道。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