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升空,豔色如血,使人心狂。
看了眼地上的投槍,杜乘鋒站起了身子。
隔著三丈的距離,兩個男人相視而立。
一方手中拿著投槍。
而另一方,則是赤手空拳。
“拿起來。”
名為楊三郎的男人攥緊了手中的投槍。
“我讓你把兵刃拿起來,你沒聽到嗎”
“沒聽到。”
看了眼身邊那些堆成小山的兵刃,杜乘鋒隻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拿起來呢是因為我也拿起武器之後,這件事就變成了比武就能讓你顯得像個男人算了吧,如果你真想要跟我正麵打一場,那我之前睡過去的時候,想要殺我的又是誰”
“你……”
楊三郎不禁咬緊了牙關。
第二支投槍脫手而出,這一次瞄準的就不是什麼腳邊了,鋒利的投槍呼嘯而出,槍尖直指杜乘鋒的胸膛!
曾幾何時,就是勢大力沉的一槍,將那個敢於侮辱楊氏先祖的大膽狂徒釘死在地上,也就是這必殺的一槍,才讓他楊三郎在薊州小有名氣,甚至成為了楊氏一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可現在,麵對著他引以為傲的這一槍,杜乘鋒隻是一個側身,便輕鬆避過。
隨後,便對著他大步走了過來。
沒有拿刀,沒有拿斧頭,沒有拿任何兵刃,甚至連地上的投槍都沒有撿拾,杜乘鋒就這麼赤手空拳走了過來。
迎著楊三郎的第三支投槍。
這讓楊三郎連退五步。
連退五步,之後便是連進五步,而在疾衝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楊三郎擰腰轉胯,手中的投槍也再一次脫手而出。
這一次,加上了助跑的力道,楊三郎的投槍迅捷如電,那是遠比上一支投槍更快的速度,甚至連那堅木打造的槍身都因為這極高的速度而變得模糊。
隻有呼嘯的風聲刮過耳邊,才能證明著這支投槍的存在。
然而這道狂風,卻僅僅隻是吹起了杜乘鋒的衣襟。
僅僅隻是一個側身,杜乘鋒再一次閃過了投矛。
第四支投矛被楊三郎從背囊中摘了下來,而雙方的距離也已經從三丈縮短至一丈。
這一次,投槍打著旋飛了出去。
如果說之前的投槍都是在釘穿一個點,那麼現在的第四支投槍則是橫掃著一個平麵,呼嘯的槍身已然化為了凶狠的長棍,巨大的勁道甚至能一擊掃斷腿骨。
這一次,杜乘鋒終於不能再雲淡風輕。
麵對著迎麵掃來的投槍,他不得不雙腳點地,躍在半空,從而閃過投槍的橫掃。
也就是這個時候,握著第五支投槍的楊三郎,也已經衝到了近前,對著杜乘鋒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
舊力已老,新力未生,此刻躍在半空的杜乘鋒正是難以閃避的時候,而跟隨第四支投槍疾速衝來的楊三郎,這一次卻是將手中的投槍當作了短矛,矛鋒所指,已然封死了杜乘鋒所有可能擰身扭轉的空間。
這一槍,避無可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楊三郎卻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那是一雙結實的大手。
“咦”
咚——
隻是片刻的失神,楊三郎的視線卻已經天旋地轉。
脊梁骨磕在堅硬的地麵上,楊三郎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後腦撞地的力道更是讓他一陣頭暈目眩,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隻是瞬息之間,他好像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等等,他是來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