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畫麵應該是出征之後的事情,強悍的殷人戰士們大勝而歸,但戰爭這玩意總會有個死傷,終究還是有兩個殷人戰士不幸折損,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我們把他們的完整的帶回來了。”
那幾個殷人戰士們一邊大笑,一邊大哭,勝利的喜悅讓他們笑容滿麵,但不管多麼濃重的喜悅,也無法衝淡他們心底的哀傷。
死了終究是死了,是不可能活過來的,即便是冥冥中的鬼神,也無法做到讓他們繼續活下去。
但是鬼神能讓他們繼續與戰士同在。
“拜托了,司祭。”
“嗯。”
手持著青銅鉞刀的司祭點了點頭,隨後脫下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比戰士們還要堅實強健的身軀。
強壯的司祭扛起了兩具屍體,帶著戰士們走進了古老的山穀,山穀之中,數座巨大的爐鼎正日夜不休的焚燒著,在指揮戰士們揀選了兩大筐礦石之後,司祭便讓戰士們將礦石分彆丟進了兩座爐鼎裡。
緊接著,那司祭便將兩具屍體,也分彆拋進了爐鼎之中。
高溫將屍體徹底焚毀,與那些礦石燒出的金屬熔液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伴隨著冗長而繁複的咒文,滾燙的熔液被傾倒出來,灌入了早已準備好的範具之中。
“你來,你也來。”
待熔液完全冷卻之後,那司祭便從一眾戰士之中挑了兩個人出來,他們與那兩個故去的戰士交情最深,同樣也是最為悲傷的。
而在將他們叫出來之後,司祭便揭開了範具,將裡麵鑄好的斧刃遞給了他們。
“去吧,將你們的兄弟帶回去,把你們的兄弟打磨好,記得每天都要擦拭他們……他們會繼續和你們一起戰鬥,他們在看著你們,不要讓他們失望。”
“多謝!”
戰士們連忙接過了這珍貴的寶物,隨後奉上了自己的一部分戰利品,作為請司祭出手的代價。
當然,為了酬謝完成這一切的鬼神,他們同樣也獻上了祭品。
“這……”
看完了這一切的杜乘鋒終於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不就是在鍛造煞氣刀兵嗎?
隻是和他認知中的不同,這並非是先打造兵刃,然後通過殺人來讓兵刃沾染煞氣——這殷人司祭的行為卻是反了過來,從一開始熔鑄的階段,就將屍體拋入爐中,與金屬熔液一同混合,最後澆築出兵刃的形狀。
區彆很大,甚至堪稱巨大,不管手法還是思路,都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這殷人司祭用的是屍體,不是活人,但就結果上來看,凶煞刀兵依舊被製作了出來。
“這怎麼做到的?”
杜乘鋒感覺自己的常識又被挑戰了。
不過這種事他倒也已經習慣了,畢竟他的常識被挑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當他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顛不破的真理的時候,這個見了鬼的世界總能帶給他一點新的驚喜。
然而他還是有點懷疑,他總覺得這種做法搞出來的兵刃,肯定和他之前見過的煞氣刀兵有很大的區彆。
而在接下來的畫麵中,他也確實看到了那些區彆。
區彆就是,用這種辦法做出來的凶煞刀兵,更為凶猛,也更為強力。和他見過的那些後來的凶煞刀兵不同,這些殷人用同伴屍骨鑄造出來的武器,從一開始就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揮舞著這些兵刃的殷人戰士簡直如同猛虎下山,摧城拔寨不在話下。
至於杜乘鋒為什麼能看到這個,當然是因為手持這柄青銅鉞刀的司祭也參戰了,在意識到前線折損了人手之後,這位強壯的司祭就將鉞刀綁在了杆子上,做成了大斧的模樣,而那揮舞著大鉞砍殺敵人的樣子,卻比那些戰士都要來的更為勇猛。
“把你們的命都交給我!”
一邊這樣高喊著,那司祭一邊劈砍著周圍的人體,而伴隨著這份恐怖的殺戮,那些血氣居然真的彙聚在了司祭的身上,流淌在司祭體表的那些淩厲花紋裡,為他本就強悍的身軀注入更多的力量。
一時間,這司祭竟越戰越勇。
而在這司祭的身邊,其他的戰士們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他們肆意的斬殺著周圍的一切,將那些敵人屠戮一空,隻是片刻的功夫,這座有著完整城防結構的古城就已經被屠戮殆儘,這就是敢於傷害殷人戰士的結果。
那麼,這些殷人戰士的人數,又有多少呢?
五個人。
算上司祭本人在內,殷人隻用了五個人,就殺光了一整座城池。
這便是殷人最習慣的戰法。
排兵布陣?不需要。猛將衝陣?也不需要。真正的強者不需要攜帶弱者來拖累自己,他們自己就能殺光一切。
但是在殷人看來,這仍舊不夠強。
“如果我能再強一點,這點小事我一個人都能做到。”
這是殷人司祭在血戰之後的感歎,明明是大勝之勢,他居然還在自責,還在責怪自己不夠強。
“不過還好,隻要多完成幾次祭禮就行了。”
殷人司祭歎息著。
“隻要再完成七次祭禮,我就一定能做到了,隻要再完成七次祭禮,我就能變成真正的鬼神……可惜了,我知道的還是太多了。”
知道的還是太多了?
為什麼會這麼說?
杜乘鋒整個人突然一怔。
原本捉摸不到的靈感,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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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吃飯了,大家也早點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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