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家,是什麼?
“家的話,有個地方放東西吧。”
一邊這樣說著,杜乘鋒一邊攤開自己的馬鞍包。
“你看,又多了不少,我總不能每天都背著這麼一大堆玩意出門吧?總得有個地方放一下。”
“家的話……以前住過的地方吧。”
當被問起來的時候,劉博倫是這樣回答的。
“這個東西你問我沒用,我很小就已經離家求學了,所以這個東西對我其實沒那麼重要,一定要說的話,有酒的地方,那就是家了,若是再有兩個美人服侍……哎你們推我乾什麼?”
“不用聽他胡說,這個答案我們知道。”
兩個守山門童將劉博倫推到一邊,隨後轉身回答。
“家者,居也,顧名思義,上寶下豕,頭頂有蓋可遮風擋雨,盤中有餐能吃飽喝足,這就是家了……就像在滋陽書院的時候一樣,大夥條件其實也算不上多好,但是隻要山長留下的這些書還在,家就還在。”
“那確實。”
一旁的錢餘錢老頭也笑著點了點頭。
“什麼?伱問老夫?這……怎麼說呢,可能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吧。”
“你這話我愛聽。”
楊玄楊老頭也湊了過來。
“隻要親人還在,家就在,隻要楊家子孫還在,我楊氏一族就一定會……”
“楊老丈,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眼見得家裡人死完了的錢餘錢老頭都要聽得抑鬱了,就連杜乘鋒的臉上都已經有些掛不住,察覺到氣氛不對的劉博倫連忙出來打圓場。
“那個誰,小崔,你來回答一下這個。”
“問在下嗎?”
被叫住的崔遠回過神來。
“家……在下對這個沒什麼體驗,畢竟在下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沒了雙親。如果一定要說對家有什麼概念的話……大概就是那樣吧。”
說著話,崔遠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大車。
大車之上,木頭人李木匠正拄著棍子,看著妻子和兩個孩子吃飯,木頭雕刻而成的臉上,滿是慈祥。
“什麼?要問我家是什麼?”
木頭人看了一眼手中的棍棒,又看了眼妻子和兩個孩子,才緩慢地開口。
“家的話……就是家吧,累了有個歇息的地方,困了有個睡覺的地方,等孩子們長大了,在外麵闖蕩得累了,也能有個回來的地方。”
“這……確實。”
聽到木頭人這樣說,眾人不由得紛紛點頭。
正所謂倦鳥回巢,落葉歸根,不管大家對於家的理解有著怎樣的分歧,但歸根結底,在大家的理解之中,家,都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回去的地方。
家這個詞好像有著某種魔力一般,明明不是什麼堅實的碉堡,可隻要回到家裡,隻要關上那扇破門,那些風風雨雨就全都被擋在了外邊,那些危險與恐懼也不可能進得到裡麵,不管在外麵多苦多累,隻要回到家裡,總還是能歇息下來,總還是能重新寧靜下去。
“那就……回家!”
戰馬之上,杜乘鋒率先揮起了手。
“回家!”
足有上千人的流民隊伍,爆發出整齊的呼喝聲。
太久了,他們已經流浪了太久了,這麼久以來一直都顛沛流離,他們甚至都已經幾乎要忘記安居樂業是什麼樣子——而現在,就在不遠處,他們的新家園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