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殷人武昭聊起來的事情,杜乘鋒也知道。
那就是殷人武昭被擊敗之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同樣也是杜乘鋒一直以來有些迷惑的地方——那就是殷人明明擁有著如此強橫的力量,卻莫名其妙的走向了滅亡,這種事情,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
“畢竟你也知道,所有的殷人都是戰士。”
刀客武昭指了指身邊的兩個武昭,又指了指自己。
“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使用著什麼軀體,就算你現在把我的腿打斷,把我的胳膊砍掉,但隻要我還能動,隻要我還沒死,我就還是會選擇作戰,我就還是一個戰士。”
雖然這刀客武昭說的話有點拗口,但杜乘鋒還是理解到了對方所表達的。
在殷人的語境中,戰士並非是一種職業,而是一種思維方式,一種生活態度,不論強弱,隻要還願意戰天鬥地,還敢於對著未知的危險發起衝鋒,那就都會被當作戰士——當然,這畢竟是殷人自己的語境,每一個殷人都是戰士,每一個戰士都能被看做殷人,所以戰士自然被形容的極為美好。
不過拋開那些自吹自擂的部分,其實在這中間,也能看到一些實際的地方。
比如,戰士的選拔方式。
戰士,又或者殷人們分辨彼此的方式,更像是在進行一種身份上的認同,一切能打的,並且不會表現出懦弱的,都會被稱為戰士,隨後被殷人吸納——的確,相比於後世那些以血統為紐帶的各個家族甚至王朝,這樣的鬆散結構會顯得極為不穩定,但反過來說,這反而保證了戰士,又或者說殷人的存續。
隻要是戰士,那就都是殷人,就算有誰戰勝了殷人,那能夠戰勝強大戰士的,必然是更為強大的戰士,而這也就意味著,對方也會被看做殷人。
雖然這種話說起來有點拗口,但在殷人的視角中,一切戰爭都可以被視作殷人內鬥,最後不論誰贏了,都是意味著另一個最強戰士誕生了,統治者依舊還是殷人。
聽起來極為抽象,這套思路也十分古怪,但用在崇尚強大個體的殷人身上,好像意外的能說得通。
畢竟這些懂得利用心中之鬼的殷人們,早已能夠做到單個人就屠彆人一城了,這種級彆的強者,跟普通人之間,那還真能稱得上是天壤之彆。
所以問題也就在這裡了。
按照這套古怪的自我套娃邏輯,殷人的統治就不可能覆滅,畢竟不管誰戰勝了其他殷人,新上位的戰士也會被當作殷人看待,個體的戰士或許會消亡,但戰士的傳統卻會一直流傳下去,永遠不會斷絕。
“但是殷人的統治還是結束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刀客武昭伸出兩根手指。
“就我的判斷來看,基本就兩種情況,一種叫做有某個戰士突然瘋了,他不承認自己是殷人,也不承認自己是戰士,他放棄了身為戰士的一切,隨後把其他的戰士也都給殺了。”
這是極為離譜的情況,但好像還真有可能存在,畢竟戰士們每天都與死亡同行,麵臨的壓力可想而知,保不齊有哪個戰士就嗷一嗓子瘋了,不去尋找強敵,而是先跑去宰了所有同伴……雖說戰士們之間的戰鬥往往都強調一個點到即止,可是萬一有誰不守規矩呢?
“也就是說戰士太多了,卷起來了。”
杜乘鋒大概理解了武昭想要說的。
就連說相聲的都盼著死同行,戰士們自然也是一樣,或許在戰士稀少的時候,大夥還會維持著點到為止的規矩,但是在戰士越來越多,敵人卻越來越少的時候,不管是為了更多的資源,還是為了繼續精進的機會,這些戰士終究還是會打破規矩,對曾經的自己人發起生死決鬥。
按照武昭的這個說法,就是幾輪生死決鬥之後,活下來的那個最強戰士王自己瘋了,用他那份無可匹敵強橫的力量,徹底終結了戰士們的統治,順帶把自己也一塊弄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