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打磨大山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和普通的兵刃不一樣,磨刀石雖然不算大,但應對尋常的兵刃也已經足夠,可對於一整座山來說,磨刀石的個頭就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就算杜乘鋒想要用打磨鈍器的辦法將其擦拭,一整座大山他也不可能擦得過來。
更何況一座山要怎麼磨,他總不能給一座大山整個拋光一遍吧?
於是,在開始的前三天,杜乘鋒麵對著三座大山,毫無頭緒。
若是換個人來,或許會乾脆在這裡繼想下去,就像常見的武者閉關一樣,或許自閉久了,總能悟出點什麼——不過杜乘鋒在這方麵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擅長動腦子的類型。
更何況一個人的苦思冥想,怎麼看都有點過於局限了。
“所以大家有什麼辦法嗎?”
忘憂鄉中,自己的家裡,杜乘鋒對那些被邀請過來的朋友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隻是忘憂鄉裡的朋友們顯然沒有在意這種小事,他們更關心杜乘鋒眼下的狀態——要知道杜乘鋒之前出門的時候可是足足兩層樓那麼高,結果出去待了幾個月,回來就變成了三尺矮子,渾身上下還跟鐵打的一樣,誰見過這種場麵?
要知道忘憂鄉的人們雖然有段時間沒怎麼出門,但大夥一路走來也算吃過見過,變大變小他們都能接受,可是從人變成鐵這種事……
“你真的是杜乘鋒嗎?”
劉博倫是第一個表達出疑惑的。
“還是說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新怪物?”
“我記得你喝多了之後會失禁。”
杜乘鋒果斷選擇說出秘密來驗明正身。
“上次喝酒的時候還尿到我的鞋上……”
“假的!沒有這回事!這肯定是假的!打他!”
劉博倫登時便要衝過來踹兩腳,但卻被眼疾手快的崔遠第一時間攔住了。
小崔劍士倒是對杜乘鋒如今的狀態頗為好奇,畢竟這個思路怎麼看都像是能用在劍上——當然,他也沒辦法確認這個銀白人影到底是不是杜乘鋒,所以他便采用了自己的辦法。
那就是乾脆一劍紮過來,沒有劍尖的斷劍卻遠比利劍更為鋒銳。
“你這個劍術怎麼還能退步的?是不是太久沒跟我練了?”
杜乘鋒隨手一拍,便將那迎麵而來的劍氣摜在地上。
“就拿這個考驗我?你就不能給我點驚喜嗎?”
“是在下輸了。”
崔遠當場便低頭認輸,畢竟他的驚喜還沒展開就已經結束了,三十二道劍氣尚未爆開就被直接掐滅,這種熟悉的手法他能想到的隻有一個人。
雖然樣子變得很離譜,但隻是這隨意的一拍,就已經能證明,眼前的確實是真貨。
“我就說他不是假的吧!我怎麼可能認錯了人!”
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承認杜乘鋒身份的,也就隻有木頭人李木匠了。
甚至不止是木頭人李木匠,就連那附著了李木匠意誌的長棍也是同樣的說法——雖然長棍本身沒辦法開口就是了,但也正是因為連軀體都沒有,所以那份感知,反而變得更加敏銳。
“就算認錯老婆,我也不可能認錯兄弟。”
作為唯一一個得到正確答案的人,木頭人李木匠頗為自豪,甚至連那張木頭臉上都掛起了笑容。
也難怪李木匠會自豪,主要是這種事居然一個猜對的都沒有,劉博倫和小崔劍士這還算好的,外麵楊老頭和那些鄉親們,在見到杜乘鋒這幅樣子之後,都已經開始對著香爐燒上香了。
就,雖然不知道飛進忘憂鄉裡的是什麼神仙,總是拜一拜肯定是沒錯的,萬一神仙顯靈了呢?
“這幫人真的是……我回頭再跟他們說。”
杜乘鋒也是無奈,指望一時半會把情況說清不太現實,更何況就算他說出來,這些人怕是也理解不了,畢竟彆說心力了,這些鄉親們甚至連煞氣都沒學明白。
“所以說,能不能說點正事。”
繞了一圈,杜乘鋒終究還是把話題扯了回來。
“山該怎麼磨?誰能給個說法?”
“你是不是喝多了?還是說沒喝夠?”
劉博倫給出了他的意見。
“你一定要問的話……這個也不需要磨吧?一場大雨下來,雨水本身就能把山衝乾淨了啊。”
“詢問打磨辦法……山居然能被當成兵刃嗎?”
小崔劍士皺著眉頭開口了。
“這種事情,山怎麼也能當成兵刃……要是連山也要打磨的話,要不乾脆用劍氣把山刮一遍?”
“你們就不能說點靠譜的嗎?”
杜乘鋒已經有些麻了,這倆人說的辦法就沒一個像回事的。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木頭人李木匠卻突然開口了。
“要不,伱種樹試試?”
“種樹?”
杜乘鋒不禁一愣。
“這跟磨刀沒關係吧?你怎麼會想起這個?”
“說到山肯定就想到樹啊,畢竟你去的是南邊,又不是漠北。”
木頭人李木匠撓了撓頭。
“更何況真說打磨這種事……你既然要把山當成一樣兵刃來打磨,那基本也就等於修複吧。”
“嗯?”
杜乘鋒感覺隱約抓到了什麼。
“你說,修複?”
“是啊,修複。”
李木匠點點頭。
“修複成原來的樣子,又或者修複成能用的樣子,打磨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做木工活的時候也是……”
“對!就是這個!”
話音未落,杜乘鋒便已經一把抱住了李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