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移交檢察院,劉誠樸和丁雲潔很快被批捕,後續的審查沒有問題後兩人將麵臨起訴。
教唆犯和實施者同罪,結局如何,就看原告被告雙方的辯論了。
此案可辯論的點還是很多的,不止劉誠樸,丁雲潔也是如此,因為她也是本案受害者之一。
減刑辯護存在一絲希望,存在活著的可能。
這就不是專案組該關心的了。
嫌疑人批捕當天,陳益致電省廳彙報案件的調查結果,專案組立即解散,後續會有嘉獎。
嚴格來說,這是三個案子。
劉首烏和劉針茅強奸案。
劉誠樸強奸案、故意殺人案、故意傷害案、毀壞屍體案。
丁雲潔教唆殺人案、教唆強奸案、教唆傷害案、教唆毀壞屍體案。
從罪名看死刑的概率極大,但這裡麵的東西很複雜,並非單純的黑白就能評價的。
還有,何珊三人也會麵臨一定的調查,這是程序。
算過失犯罪嗎?
過失犯罪的定義是這樣的
當事者理應預見自己的行為可能發生危害社會或他人安全的結果,因為疏忽大意而沒有預見,或者已經預見而輕信能夠避免,以致結果發生的,視為過失犯罪。
行為,結果。
如果沒有何珊三人當年的行為,丁雲潔是絕不可能遭受輪奸的。
木屋,捆綁,是劉首烏和劉針茅實施犯罪的主要條件,而這個條件就是何珊三人帶來的。
就算構不成犯罪,她們也無法置身之外。
江城。
何珊已經準備出院了,臉上的繃帶已經取下,為了示人她帶著大大的口罩。
丈夫宮亮正在默默收拾東西,兩人的交流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冷戰。
這些日子,夫妻之間顯然有過多次不愉快。
未來的路,似乎可以預見。
病房的門打開,趙啟明帶人走了進來。
宮亮轉頭看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中帶著詢問。
警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過來了,這次是為了什麼?
趙啟明直接來到何珊麵前,說道“何珊,案子已經破了,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接受調查?
何珊莫名其妙,宮亮亦是奇怪。
“為什麼要調查我?”何珊問了出來。
趙啟明“四年前你和江麗麗三人去鐘落山爬山的時候,是不是綁了丁雲潔,把她關進木屋。”
何珊有記憶,下意識點頭“是,有這回事,開玩笑的。”
“開玩笑?”趙啟明冷哼,“正因為她關在了木屋,導致被路過的兩名村民輪奸,這就是你躺在醫院的原因。”
何珊反應兩秒,臉色大變“啊?!”
趙啟明“具體情況,我們回局裡說吧。”
另一邊,宮亮聽明白了,意思是何珊把人家害了,所以人家找人來複仇,用同樣的方式強奸了何珊,還為了泄憤毀容。
“原來是這樣……”
宮亮對何珊無比失望,他了解何珊,以對方的性格絕對能乾出這種事。
何珊不是一個壞人,但有些時候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很令人討厭,這就是何珊。
“走吧。”
趙啟明擺手。
何珊整個人都是蒙的,第一時間去看宮亮,發現自己的丈夫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自己,那裡麵有無奈,有失望,有嘲弄,但就是沒有了夫妻之間的愛。
她明白,不管此次警方對自己的調查結果如何,離婚已經是鐵板上的釘子,很難改變,就算拔出來,也無法磨平深深的裂痕。
若失去婚姻,那她留在江城便毫無意義,已經毀容的她,未來的路一片灰暗。
“怎麼會……她怎麼會被……”
何珊如行屍走肉般跟隨警方離開,病房裡留下了她喃喃自語的聲音。
邑城。
任丹和江麗麗也來到了市局,此刻剛剛知曉案件的全部經過,這個消息的衝擊力太強,導致她們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因為自己的行為間接讓好朋友遭遇輪奸,她們該道歉還是該怪丁雲潔?
“又……又不是我們……”
安靜了許久之後,任丹聲音響起,似乎是想為自己辯解。
“彆說了任丹。”江麗麗低聲打斷,“想想伯仁的典故,我們就沒錯嗎?”
任丹轉頭“可……那是何珊的主意,怪也應該去怪何珊。”
江麗麗“所以她被毀容了。”
任丹啞口無言,冤有頭債有主,丁雲潔重點報複對象本身就是何珊,而她們雖然也在其中,卻沒有對未來生活造成太大影響。
隻是強奸而已,說的直白一點,就當和某個男人一夜情了,隻要自己能想開,根本不算事。
何珊就不一樣了,她經曆的是每日每夜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至少,她沒有殺我們啊……”
江麗麗可能是心中愧疚吧,非但沒有怪丁雲潔,反而一直為她說話。
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嫌疑人是誰並不重要,那隻是一個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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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沒想到,這個答案竟然如此出乎意料,仿佛一場夢,仿佛一個虛構的故事。
“該道歉的是我們,不是她。”
任丹愣愣的看著江麗麗,沒想到對方心態能如此豁達。
沉默良久後,她歎了口氣,必須承認的確是她們導致了丁雲潔受到傷害,以致於最終毀了丁雲潔的人生。
“玩笑”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點,世間之事就是如此,誰也無法預料未來。
陳益把該做的都已經做完,剩下的事情交給魯名河即可,還有江城的趙啟明。
這麼大案子被偵破,陳局理所當然的要為專案組開慶功宴,地點選在了邑城一家星級酒店,人均並不便宜。
慶功宴一般由發起人買單,陳益粗略估計了一下花費大概在兩三千塊錢,不包含酒水。
喝的酒倒是不貴,控製在了一千塊錢以內。
自從調研組來邑城後一直沒有參加過宴席,陳局算是借著慶功的由頭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