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薑名甫四象續命,是誰給薑名甫了郝震倫四人的情報,是誰治好了薑妍妍。
正是眼前這個女人。
對井芒村的村民來說,月清是懸壺濟世的神醫,是不求回報的善人,是上天降落的仙女,等月清未來故去,村民說不定還會給她立碑蓋廟。
但對警方來說,她卻是瑞城連環殺人一案的重大嫌疑人。
正如鏡子一般,鏡中和鏡外,完全是兩個人。
若石鱗真的被郝震倫四人殘忍所殺,奪走了罕見翡翠,那作為姐姐的她為弟弟報仇,法外之言合情合理,可是牽扯了薑名甫和薑妍妍,行為就有點變質。
仇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啊。
還好,薑妍妍的健康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薑名甫,認識嗎?”陳益開口。
月清拿起茶壺為陳益添茶,說道“認識。”
陳益“薑妍妍呢?”
月清“也認識。”
陳益“你給薑妍妍治的病?”
月清“對。”
陳益“所以,四象續命是你告訴薑名甫的,你從哪知道的?”
月清放下茶壺,嘴角的淡笑未曾消失“幾年前有個老道士在擺攤賣東西,我路過看了幾眼,買走了一本古書,上麵記載了四象續命,我把它稍微改了改,告訴了薑名甫。”
陳益繼續問。
你是如何聯係上薑名甫的?為什麼要選擇薑名甫?又是怎麼知道薑妍妍患病的?
肯定不會是偶然,是刻意。
隻問大概過程不問細節,正式的審問工作會在瑞城市局審訊室開始,等待月清的,將是法律的懲罰。
以月清的身體狀況,估計能批準保外就醫吧,前提是不會被判死刑。
她這種情況,不好說啊。
月清有問必答非常痛快,對陳益沒有任何隱瞞。
她承認,確實是以製造偶然的方式主動找上了薑名甫,當時薑妍妍身上的黑斑越來越多,薑名甫非常焦急,從求助各大醫院轉到求助民間醫生,從現代化治療轉到了民間偏方,最後連神婆也不放過。
隻要能治好女兒,他可以去相信任何東西。
喬裝改扮的月清告訴薑名甫,薑妍妍的病無藥可救,隻能續命,成功後不會有任何後遺症,身上的黑斑也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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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活不過半年。
【活不過半年】這句話把薑名甫嚇得不輕,馬上要求月清立即施展續命術,而月清經過複雜的故弄玄虛後,在一個月後報出了郝震倫四人的名字。
固定的儀式,特殊的死亡地點,殺人取血,而後注入手鐲以滋養的方式救治薑妍妍。
為什麼要用翡翠手鐲?
月清有自己的話術,半真半假。
首先,翡翠被視為身體健康的象征,和人體肝臟有很強的共鳴,能平衡人體微量元素,改善五臟六腑功能,加速血液循環和氣血流動。
不僅如此,還能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有助於長壽和養生。
這些信息網上就能搜到,無論真假反正不是編造的。
為了救女兒,他又信了,隻猶豫片刻便同意。
至於為什麼選擇薑名甫,原因和推斷一致,因為薑名甫是郝震倫的親生父親,月清一個身患重病的女人無法對四名精壯男人複仇,選擇了借刀殺人。
讓父親殺兒子,這一招夠毒的,還是那句話,仇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如果沒有郝震倫,我弟弟就不會死,如果沒有薑名甫,就沒有郝震倫,我不覺得我錯了,陳警官認為邏輯對不對?”
月清開始反問。
陳益沒有回答,提出關鍵問題“薑妍妍的毒誰下的?”
月清“郝震倫,黑斑毒我親自調配的。”
陳益沒問郝震倫為何要這麼做,當下隻問重點“你怎麼知道郝震倫是薑名甫的兒子。”
月清喝了一口茶,輕聲道“查到的。”
“查到的?”陳益意識到月清不準備出賣安銀芝,“這不是實話。”
月清“這就是實話。”
陳益“難道你不認識安銀芝?”
月清“認識啊,郝震倫的女朋友,我就是從她口中得知郝震倫的父親是薑名甫。”
問到這裡,陳益準備終止,對方已經開始胡說八道。
“我們回市局聊吧。”
問題還有很多。
月清是怎麼找到石鱗埋葬地點的?她怎麼知道是郝震倫四人乾的?安銀芝和石鱗什麼關係?郝震倫為什麼給薑妍妍下毒?怎麼得手的?
等等等等。
他剛要起身,月清阻止“陳警官,我們還是在這裡聊吧,錄音都打開了,可以讓我在這多待會嗎?和弟弟多待會。”
陳益看著她“我要是說不行呢?”
月清轉頭,那裡是偶爾回頭向這邊看的持械村民。
陳益懂了,輕笑“月清,你不會要把這些村民當擋箭牌吧?持械意圖襲警,剛才我已經很克製了。”
月清沉默片刻,道“再待半個小時,可以嗎?謝謝。”
陳益考慮了一會,最終還是同意。
“陳警官沒有問題了嗎?”月清見陳益不說話,主動開口。
陳益道“更多的細節,我們需要回市局,在這裡不合適。”
聞言,月清站起身,拿起工具去打理草藥,聲音傳來“那就當閒聊吧,陳警官去過我們寨子了吧?福叔他……還好嗎?”
福叔?
福欽嗎?
“你說福欽?”
“對。”
陳益說道“挺好的,但他和村長不怎麼對付,當天兩人起了衝突。”
此話讓月清無奈“還是老樣子啊,打打鬨鬨一輩子了,就是不消停,其實兩個人都挺好的,小的時候經常去他們家混飯吃。”
“對了,玉樹怎麼樣了。”
陳益“刑事拘留。”
月清動作聽頓,回頭看向陳益“為什麼?”
陳益“本來沒事,但他做假口供阻撓警方辦案,涉嫌包庇罪。”
月清眉頭皺起“他什麼都不知道。”
陳益“他知道什麼你比我清楚,說到這裡我想問問,為何要把手鐲偷回來?隻是為了幫玉樹嗎?”
月清蹲下摘掉植物的多餘葉瓣,說道“不明白陳警官在說什麼。”
關於郝震倫被殺一案,她和盤托出。
但隻要牽扯到安銀芝和玉樹,就開始謊話連篇了。
總之,都是她一個人乾的,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情感令人動容,但陳益是警察,還原真相是職責。
某些時候,警察必須當這個“壞人”。
有受害者無辜死亡,自然也有受害者死有餘辜,警察要分清楚什麼是情感,什麼是理性。
“查無可查嗎?”
陳益理清案件過程後發現一個問題,隻要月清堅持不供出安銀芝,隻要安銀芝堅持不主動坦白,沒有鐵證能證明安銀芝涉案。
至於安銀木,更是沒地方找,誰知道去哪了。
一個從來沒有被警察抓到過的“神偷”,反偵察能力可見一斑,隻要想躲起來,很難尋到蛛絲馬跡。
要是出了國,那可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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