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專案組先去省廳向夏闌山彙報了瑞城調查結果以及嫌疑人自殺的事情,然後直奔薑名甫所在的看守所。
這次陳益非常重視,帶齊了所有人,給了薑名甫足夠的“尊重”。
審訊室烏泱泱一群人把薑名甫驚的不輕,不好的預感席卷全身,難不成真查到線索了?
不可能啊,那女的行蹤飄忽不定的,退一步說就算找到,她也有份怎麼會和警察說實話。
陳益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薑名甫,那個女人已經抓到了,她指證郝震倫四人的死都是你乾的,所有真相都已經清楚,怎麼說?”
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鋪墊對薑名甫作用不大。
薑名甫有心理準備,冷哼道“什麼女人,我不知道。”
陳益拿出錄音播放。
當聽到月清聲音的這一刻,薑名甫終於臉色大變,他沒有說話,一邊經曆內心的暴風雨一邊聽著。
錄音能不能讓薑名甫開口,要看他心理素質有多強,以及聰明程度。
他很聰明,但會有一個上限。
嫌疑人和警察的交鋒,就看誰能技高一籌,更聰明一點。
兩個問題。
第一,不能告訴薑名甫人已經死了,否則他的心理防線會更加堅固,要讓他知道,月清隨時可以出庭作證。
月清服毒和搶救過程的錄音片段,已經截掉了,薑名甫不會知道月清死亡。
第二,確實是月清教唆薑名甫去殺人,但不能直接證明薑名甫真的去乾了,有因果關係,但沒有實質證據。
和電影裡那句話類似這份賬單隻能證明我點了一瓶酒,但如何證明我喝了它?(時間近條件允許的話,可以提取酒瓶或杯子上的dna。)
詭辯邏輯,在法庭上是非常管用的,因為法庭隻看事實不聽推測,哪怕推測非常合理。
此刻不用審問,因為錄音中除了指證薑名甫外,還有薑妍妍中毒的真相。
當薑名甫得知自己真的被人耍了,女兒根本就沒病,那個四人根本不用殺,絕對會氣瘋的。
瘋到什麼程度,決定了薑名甫會不會馬上交代。
換位思考,誰知道了都得瘋,氣到吐血。
錄音還在播放,已經能看到薑名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情緒處在爆發的邊緣。
“薑妍妍的毒誰下的?”
這是陳益的聲音。
“郝震倫,黑斑毒我親自調配的。”
這是月清的聲音。
“我¥草你姥姥!!!”薑名甫的怒罵突然蓋住了錄音,他伸手想去拿卻被秦飛和傅國按住,“¥……¥…………”
一連串的輸出全是違禁詞,要是月清在,要是薑名甫能自由活動,薑名甫絕對會把她撕了。
“草草草草草草!!!”
“你特麼自己的弟弟被殺了,關特麼我什麼事?!我¥(¥)!!!”
薑名甫確實氣瘋,雙目圓睜好似吃人的猛虎,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甩動的手臂讓手銬嘩嘩作響。
陳益趁熱打鐵“因為你是郝震倫的親生父親,月清一個重症病人沒辦法親自動手,她隻能找彆人,而你,是最佳選擇,不但殺人,還要誅心。”
月清其實也瘋了,這件事和薑名甫本無關係,但她還是把薑名甫扯了進來。
必須要有一個人動手,安銀木不行,安銀芝不行,自己也不行,找誰?找郝震倫的父親。
反正是你兒子,他的罪你來罰。
誰讓你把他生下來殺我弟弟的?
這或許是月清當時的心路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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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薑名甫握拳用力砸著椅子,他的情緒,他的理智,在此刻全線崩盤。
這次審訊比想象中要簡單很多,僅憑錄音,薑名甫的心理防線徹底垮塌。
實在是月清的話太令人無法接受,哪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薑名甫,也無法抵抗這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
“我……我是為了救女兒啊!她……她利用了我對女兒的愛!”薑名甫嘶吼。
“為了女兒就可以殺害無辜的人嗎?薑名甫,你的思想極度自私。”
一邊是崩潰的薑名甫,一邊是淡定的審問者,對比明顯。
薑名甫怒道“他們無辜嗎?他們是殺人凶手!還有那個郝震倫,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陳益神色泛冷“彆偷換概念,當時你決定續命救女的時候,並不知道四人身負命案,何來殺人凶手之說!”
薑名甫啞口無言,堵在了那。
“都……都是這個女的教唆我這麼乾的!”他指著錄音大喊,喪失了商業巨擘的風度。
陳益反問“她逼你這麼乾了嗎?她隻是下了毒,騙了你治病辦法,真正的決定權在於你,你完全可以拒絕。”
月清處心積慮的教唆和薑名甫的故意殺人,這是兩碼事,現在審問薑名甫,焦點要集中在他的身上,不能偏移。
“我……”薑名甫無法反駁。
當漸漸冷靜些許,他突然後悔自己的衝動,警方掌握的證據鏈根本沒有閉合!
隻要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手鐲內有鮮血,法庭上機會很大。
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他下意識看向監控探頭和錄像設備,陳益冷哼“彆看了,審訊怎麼可能不錄像,何況這麼多人在。”
專案組核心人員可都站在審訊室裡。
薑名甫癱軟在椅子上。
他是一個愛女兒的好父親,但太過極端自私,把彆人的命不當命。
正如陳益剛才所說,薑名甫在行動的時候,並不知道郝震倫四人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那就是四個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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