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薑凡磊親自送來了三天後的邀請函,日期選在周末,照顧到了所有人的時間。
到時候會有眾多商界人士和官方領導參加,共同見證湖心島酒店的開啟。
光陰似箭,時間真的過得挺快,陳益感覺像是昨天薑凡磊才說盤下了湖心島,今天酒店便拔地而起。
“走了,你快回去吧,忙你的。”
市局門口,薑凡磊衝陳益擺擺手,準備上車離開。
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沒有帶左丘安晴。
見左丘安晴真的沒在車上,陳益叫住了薑凡磊“等會。”
薑凡磊停住腳步回頭“咋了?”
陳益“再聊聊。”
薑凡磊走了過來,疑惑“聊啥?剛才不都聊完了麼。”
陳益掏出煙盒“和湖心島沒關係,關於左丘安晴的事情。”
從寧城臨芓村回來後,他並未和薑凡磊提過在臨芓村的所見所聞,大家都挺忙的,機會不多,而且左丘安晴應該經常和薑凡磊在一起。
打過兩次電話,她都在薑凡磊身邊,之後便再未打過。
今天,剛好可以聊一聊。
薑凡磊有種不詳的預感,警惕道“她又咋了?你不會又查出什麼事了吧?”
陳益點燃香煙,笑道“我閒的啊?天天跟你女朋友過不去?前段時間我跟了一個案子,拐賣兒童案,你說巧不巧,其中一名受害者被拐到了寧城臨芓村。
你沒聽錯,就是左丘安晴的老家臨芓村。”
薑凡磊狐疑“這麼巧?全國那麼大偏偏是臨芓村?”
陳益攤手“就這麼巧我有什麼辦法,既然到了臨芓村,出於對你的關心愛護,我順便找左丘安晴的父母聊了聊……彆誤會,她可是有撒謊前科的,我多關注關注也是為你好。”
薑凡磊打了個冷戰“還關心愛護呢,真肉麻!結果怎麼樣?你直接說重點,放心,我挺得住。”
陳益“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長話短說吧。”
隨後,他將在臨芓村的收獲完完整整告訴了薑凡磊,沒有夾帶私貨也沒有給出個人評價,隻提了客觀事實。
如何判斷,要看薑凡磊自己。
他知道薑凡磊不是戀愛腦,再加上對自己的信任,應該能做到公正。
隨著聲音落下,薑凡磊不由得皺起眉頭。
顯然,左丘安晴有著階級跨越的野心,而且想跨的還不止一個階層。
九階劃分,自己和陳益處於三階四階的位置,左丘安晴處於九階或八階。
有上進心沒什麼,但缺乏感恩的話,很容易成為純粹拜金和趨炎附勢的人。
給自己打工可以,當女朋友的話,未來會是一個定時炸彈,手握資產很避諱這樣的伴侶,指不定哪天背刺你一下,引發不良後果。
沉默了許久後,薑凡磊道“你覺得我應該分手嗎?”
陳益“彆問我,看你自己,我隻是告訴你一些事實而已,想得到準確的答案,你需要自己去側麵觀察,但不要讓她察覺到你的意圖,自然點。”
到目前為止,左丘安晴並未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不能說和她家人聊了聊,就百分之百確定這是一個壞女人。
不公平。
隻能說是壞女人的概率相對大一些。
還是要看本人,薑凡磊距離左丘安晴最近,可以帶著目的從細節上深入了解。
感情的事,要慎重。
若非薑凡磊和自己關係很好,他才懶得管。
“好吧,我知道了。”
薑凡磊心情又不好了,一個女孩連續出現問題,他很難說服自己去無視。
身邊沒問題的女孩很多,實在沒必要和一個有問題的浪費時間。
……
三天後的上午,陳益帶著方書瑜應約來到湖心島,此時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輛,豪車雲集。
除此之外,還有極具辨識度的官方車停靠,雖然便宜,但無人敢小覷。
到場的都是陽城有頭有臉的社會精英,當然不會傻到認為坐在二三十萬黑色轎車裡的人,會是普通角色。
能買得起二十萬轎車的很多,但能在今天受邀來到湖心島,絕對不能憑車識人。
陳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的車二十來萬,還是賭贏了薑凡磊對方送的,誰要是因為車價便宜而看低,最終隻會自取其辱。
能在陽城官商兩界都有不俗地位的,找不出第二個人。
孟毅也到了,雙方很快碰麵。
陳益掃向孟毅身後,笑著開口“平時外出前呼後擁像個老大,今天就一個人來的?老婆都沒帶?”
孟毅也不藏著掖著“我可不想被某些人注意到,低調點好,多活兩年不香嗎?”
他雖然認識陳益,認識很多人,但不代表可以在陽城肆意妄為,參加這樣的場合若帶著小弟過來,萬一出了岔子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參考多年前的某位,就是因為平時太狂了被注意到,最終走向滅亡判了死刑,不作死就不會死。
陳益倒覺得無所謂,隻要身正,就不怕彆人給你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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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心低調點總歸是沒錯的,孟毅已經學乖了,喜歡悶聲發大財,早過了裝逼裝排場的年紀。
“你朋友有點東西啊,弄的不錯。”
兩人邊聊邊走,踏上了建好的長橋,以前想上島還得劃船過去。
向遠處張望,刺目的光線下是一座孤懸於碧波萬頃之上的豪華建築,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般,靜靜鑲嵌於廣袤湖麵中。
因為周邊設施還沒有建好,不少綠網和鐵架未曾撤去,對比之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陳益看了一會,說道“很久沒來過了,貌似確實弄的挺好,在設計費上估計沒少花錢,出血本了。”
湖麵上,幾艘觀光船緩緩穿梭,船行之處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每一次螺旋槳的翻轉都攪動著大自然的寧靜。
湖心島的優勢便在這裡,遠離喧囂,享受安寧,卻又不失現代化。
你想要的,你想體驗的,這裡都有。
預估定價不會便宜,四五位數是肯定的,卻不知某些房間會不會達到六位數。
十萬一晚的酒店聽起來很貴,但對有錢人來說毛毛雨。
陳益在橋上遇到了不少熟人,彼此寒暄打招呼後很快分彆,並未結伴而行。
大家都有分寸,不是自己的圈子不必強融,以免搞得大家都很尷尬。
今天還早,有的是機會見麵。
伴隨緩慢的腳步,三人踏上湖心島,酒店主體建築清晰起來。
建築學陳益不懂,外行看熱鬨,大概是融合了現代設計和自然美學吧,給人感覺挺舒服的,沒有任何壓迫力。
玻璃很多,巨大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周圍蔥鬱的植被形成鮮明對比。
不遠處有未完成的建築,能看到外牆毛坯,房頂花園雛形,以及散布的腳手架。
是有缺憾,但反而增添了幾分期待感,讓人不禁想象著它完全竣工後的壯麗景象。
穿過花崗岩小道,精心鋪設的紅毯出現,延伸至酒店大門,兩旁是精心修剪的花壇,各色鮮花爭奇鬥豔,以最熱烈的姿態歡迎每一位來賓。
負責接待的人身著正裝麵帶微笑,在入口處迎接。
是左丘安晴。
看到這個女孩,陳益不自覺放緩腳步,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吧,他很少因非案件緣故去調查一個人,嚴格意義上屬於以權謀私了。
“陳老弟。”
不等上前,後方有聲音傳來,吸引陳益回頭望去。
今天最高溫度二十五度,帶著熱情走來的中年男子身穿行政夾克,鼻梁上架著厚厚的眼鏡,身旁跟著秘書。
除了秘書,還有兩名隨行人員。
“孫主任,好久不見了。”陳益露出笑容,主動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