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陳益陪方延軍吃飯吃了好久,不聊工作隻聊家事,溫馨而輕鬆。
提到要去千裡外的中西部查案,方延軍也隻說儘力就好,若遇到困難覺得能幫上忙,就給他打電話。
回酒店睡了一覺,翌日清晨特案組領了配槍後,便出發踏上了離開帝城的道路。
上任即出差,何世榮在陽城的時候就已經提到了石渡小鎮的案子,這是特案組的第一戰。
此案,比陳益預想中還要困難一些。
卷宗是絕密不能帶走不能複製,陳益在腦海中回憶卷宗細節,雖然在看窗外,但思緒已經沉浸在案情中了。
開車的是秦飛,累的話,路上會與何時新他們輪換。
中途不停最多在服務區休息片刻,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石渡小鎮。
今天不是節假日也不是周末,石渡小鎮那邊人不會多。
當地傳言鬨鬼,多年來已經嚇走了很多人,比如譚棟這樣的,現如今還敢去的,估計隻剩下寥寥無幾的探險主播和獵奇的年輕人。
旅途寂寞無聊,程漢君打開話題“我想起了封門,讀研究生的時候還和同學去過,說實話啊,那個地方確實給人感覺很彆扭,風水學還是有一定科學依據。”
副駕駛是蘇盈,她保持了沉默正在走神,不知是不是和陳益一樣,在想案子的事。
中排座位是陳益與何時新,程漢君和騰大斌坐在最後麵。
距離程漢君最近的騰大斌開口“你的意思是,風水導致了某些村子帶上詭異色彩嗎?”
程漢君道“也不能這麼說,詭異色彩都是以訛傳訛,隻不過想要達到最佳效果,封門本身必須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否則網友早就辟謠了。”
騰大斌“哪裡不一樣?”
程漢君“當年我深入了解過,封門的建築布局是違背風水學常規的,給人感覺很不舒服,再者村中有死人不外葬的習俗,多年來直接導致整個村子陰氣很重。
那麼多墳,看著就讓人害怕。
還有啊,封門地理位置特殊,進去的人容易失去方向感而迷路,增加了神秘色彩,所以傳著傳著就越發邪乎,其實都能找到合理解釋。”
中排的何時新回頭“那石渡小鎮呢?有沒有聽人聊起過?”
程漢君搖頭“沒有,陳隊說那個譚棟在雲水客棧連續兩次碰到了鬼,非常荒謬,就算在封門這種著名鬼村,也從未有人說碰到鬼。
如果譚棟沒有撒謊的話,那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雲水客棧裡麵的人問題不小。”
騰大斌道“這麼多年了,還出了命案,要是雲水客棧有問題應該早就查出來才對。”
程漢君“我沒說是老板,荒廢多年的偏僻小鎮,你們不覺得很適合殺人嗎?
在報警後,警察趕到都得一個小時,而且來的還是派出所民警,缺乏命案現場勘查經驗,容易忽略掉很多線索。
我個人認為,這是本案長久未被偵破的主要原因,若更高一級的刑偵隊能迅速趕到,說不定可以查到很多東西。”
騰大斌表示同意“那也是,中西部不比東部地區,動手打個人都能上新聞。”
越往西越荒涼,尤其是地廣人稀的自治區,根本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何時新“還是回歸案情本身吧,時光無法倒流,以前的事我們改變不了,隻能依靠現有的線索去尋找新的可能。
陳隊昨天提到一真一假,當時何部在場大家不太敢說話,現在可以隨便聊了。”
騰大斌暫時閉上了嘴,之前陳益罵的很對,他對刑偵不是特彆擅長,缺乏經驗,加入特案組隻是打個醬油,順便保護陳益的安全。
陳益的戰鬥力是比他強,但特案組不止陳益一個人。
“應該不是雙胞胎吧?”正在開車的秦飛說話了。
副駕駛的蘇盈詫異轉頭,神色古怪,這種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在靖城的是哥哥或弟弟,死在石渡小鎮的是哥哥或弟弟?
還連續三對?
有點扯。
不說沒可能……但還是很扯,想法很奇特。
何時新道“若死者隻有一個人的話,可以猜想是不是雙胞胎,但死者有三個,三對雙胞胎牽扯命案,並且查不到戶口資料,可能性太低了。”
秦飛“那就隻能是化妝了,凶手精通化妝術,也許是靖城,也許是石渡小鎮的屍體,總之肯定有一個假受害者,通過化妝騙過了偵查人員。
想要做到這一點……有幫凶吧?”
蘇盈再次詫異,她也是這麼想的,眼前這年輕人是自己拋磚引自己的玉啊。
能被陳益拉進特案組的,果然沒有平庸之輩。
何時新問“哪個為假呢?先不要受到陳隊的影響,做自己的判斷。”
昨天陳益判斷石渡小鎮屍體為假的可能性更高。
可能性終歸隻是可能性,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能說百分之百就是事實。
秦飛設置了自適應巡航,可以分出精力加入案情的探討,此時說道“我和陳隊的想法是一致的,也認為石渡小鎮屍體為假的概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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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可操作空間外,靖城三名受害者並未發現刻意暴露行蹤的意圖,都是在下班後消失在了沒有監控的路上,凶手顯然計劃了很久,對三人的工作生活了如指掌,清楚什麼時間動手、在什麼地方動手是最安全的。
靖城搞定後,石渡小鎮的幫凶立即吊掛屍體,並促使雲水客棧的人報警,水石鎮派出所在趕到現場後拍照,這才有了受害者前一個小時在靖城,後一個小時吊死在石渡小鎮。
其實在報警的時候,受害者也許根本還沒死。”
這番推斷有理有據,除了望向窗外的陳益,幾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給予了正麵肯定。
騰大斌暗歎,連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聰明,怪不得陳益跟個妖孽似的,在森冬島的時候啥都想在他前麵,洞察力敏銳,否則兩人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何時新道“如此的話,可間接判斷凶手要麼是靖城本地人,要麼在靖城生活了很長時間,因為某件事和三名受害者結仇,從而策劃了此次連環謀殺。
說不定,ta也是靖城經開區的,就活躍在偵查人員的眼皮底下,卻此次都能完美的躲過去。”
秦飛“結仇嗎?這是本案最大的難點。”
有仇怨肯定有痕跡,靖城和西貴縣兩地警方查了那麼長時間,投入了大量警力,可以說能翻的都翻了出來,如果有仇,怎麼會查不到。
難不成如江城案,又是共同參與了某件事外人不知道?
江城到處都是墓,靖城有什麼?
江城是埋在土裡,靖城是吊死的,吊死有什麼說法嗎?
陳益還沒有動靜,坐在副駕駛的蘇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好像在欣賞窗外的景色,並不關心大家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