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人一般都有除了我是城裡人,其餘地方都是鄉下人的優越感,程迎珍到是沒有這樣的感覺,主要她婚前一直生活在壓迫之中,婚後又因為社恐幾乎宅在家裡不與人交往,而蘇言禮也不喜歡結交,也沒讓她有更多機會接觸外界,沒受到這股氣息的影響。
但當她看到蘇家人時,內裡還是很震驚的,他們穿著打扮光鮮亮麗,車馬行李如此富足,竟比她娘家的日子看著都好。
蘇言禮履曆生平當中有提到蘇家是平江府鄉紳,蘇若錦看到後,也想過多少家資才能稱為鄉紳,昨天晚上,蘇家管事過來通知老爹今天早上來接人時提到已買三進三出大院,沒想到見到真人,即便從南到北一路風塵仆仆,蘇家人所表現出來的富足安逸還是驚住了在京城低層掙紮的蘇若錦。
看來除了蘇言祖進國子監煩老爹外,蘇家應當不會打秋風。
十多年未見,乍然看到在京城才熬到八品博士的兒子,蘇德開有一陣恍乎,好像兒子昨天才從家鄉出發來的京城,他的相貌竟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文質彬彬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如果……他肯鑽營的話,估計現在至少七品以上吧,比縣太爺高,那他在家鄉的麵子是不是更好看些?
嫡母錢氏下馬車當兒,掃了眼麵前庶子一家,一個個相貌還不錯,但是樣子溫溫吞吞的,跟管事打聽的差不多,窮的至今還租房子住,要不是有個早飯攤子,聽說吃飯都成問題。
錢氏特意朝庶長子看過去,要不是聽說他門下有晉王與吏部侍郎兒子,他們才不會舉家搬到京城來,希望不要讓她失望。
蘇若錦掃了眼祖父嫡母,見他們隻管盯著爹瞧,她目光尋找傳說中比爹還早一年考上秀才但九年沒考上舉人的叔叔。
尋了一圈沒看到人,正在疑惑之際,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朝遠處喊了聲,“二郎君,大郎君一家到了。”
原來她二叔正站在不遠處的水榭裡看風景,對榭頂垂下來的柳枝搖頭晃腦,不知吟什麼詩作什麼對,從背影上看,跟她爹差不多,難不成竟也像爹一樣是個清雅文人?
聽到叫聲,年輕男子終於調頭,負手朝這邊踱過來。
蘇言祖,今年二十歲,蘇言禮十二歲中秀才那年嫡祖母生的兒子,不僅長相清秀還擁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緩步之間,貴公子氣息撲麵而來。
不得不說,蘇家基因相當不錯,蘇言禮生的清朗俊逸、風姿綽約,蘇言祖竟也差不多哪,氣質瀟灑,很符合傳統審美觀,讓人見之忘俗。
“大哥,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蘇若錦:……
不開口就是溫文爾雅帥哥一枚,這一張嘴……怎麼這麼欠呢?
你也知道是大哥啊,怎麼跟一般文人朋友敘舊一般,隻聞客氣,不見真情。
不過也是,蘇言禮十七八歲就離家,不是遊學就是科考,跟當時還是幾歲的弟弟確實沒什麼感情,他口中的客氣,隻是對傳聞中的哥哥給出的基本禮貌罷了。
十多年沒見,蘇家人見麵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更不要說什麼抱頭痛哭了,簡直比一般朋友見麵還寡淡。
蘇言祖開了口,蘇言禮帶著妻小給父親嫡母、弟弟一一行禮,客氣的說幾句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然後直接轉到吃飯上,“我在京中酒樓訂了宴席,為父親母親、阿弟接風洗塵。”
蘇德開沒拒絕,捋著幾縷胡須聽長子怎麼安排。
蘇言禮道,“是京中的高陽樓。”
蘇若錦還真不知道他爹訂了這麼好的酒樓,內心雖很驚訝,麵上不顯,跟在大人身後聽他們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