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他……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晉陽居士！
儘管有百般不想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人！
就如楚王殿下那般，不可貌相！
“如此，本公主，也替我那不在長安城的二弟，說完他所作詩句。”
說到了這裡，長樂公主看向了已經懵圈的崔荼，澹澹道“那麼……鄭家學子鄭尹言鄭公子，本公主不知道的是，這首《將敬酒》，可擁有晉陽居士詩中的大氣磅礴！？”
如同一位病美人的長樂公主，此時露出一個澹澹的笑容，甚是絕美。
可是在鄭尹言看來，那就是無比輕蔑加嘲諷的笑容！
是視自己為跳梁小醜，毫不放在眼裡的自信！
同時，也是她身為李唐皇室的驕傲！
“我……我……”
鄭尹言咬著牙齦，有點不知如何回答。
說實話，
哪怕是他，剛才則完全被晉陽居士的真相，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萬萬都想不到，晉陽居士會是楚王！
也萬萬沒想到的是，晉陽居士的詩曲存量會有那麼多，長樂公主才剛念出來一篇足以流傳千古的佳作，隨後又作出一篇千古絕唱之詩。
這……
晉陽居士…不對，楚王他！
真的是人嗎？！
鄭尹言內心的震撼，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這種絕世才華，簡直讓人心驚，讓人害怕啊！
他有預感，自己家族這一次密謀讓楚王身敗名裂的計劃，可能……可能是要泡湯了。
而自己，也有可能會有不小的影響。
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鄭尹言就不出來了，打死都不做出頭鳥！
畢竟，與晉陽居士為敵，質疑晉陽居士，等同於質疑全天下寒門學子！
鄭家長輩們也都沉默了。
事情已經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這些詩句，真是楚王所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才多大啊？【將進酒】如此大氣磅礴的詩句，沒有人生閱曆與暢快淋漓的瀟灑人生，又如何能做得出來？！”
“楚王他，活了才十幾年，哪來的人生閱曆？老夫還是堅持原本觀念，這應該是晉陽居士紮本在楚王那裡，而後被楚王給奪去了風頭。”
幾名鄭家長輩交頭接尾。
他們不想承認晉陽居士是楚王！
為了今夜的詩會，各大世家家主讓族內學子準備許久，為的便是奪取風頭，引寒門學子加入他們府中成為門客。
甚至是，想結交晉陽居士，讓他加入五姓七望陣營。
屆時。
物質上，書籍都被他們五姓七望掌控。
精神上，晉陽居士成為他們府中門客，以晉陽居士聲望，也可讓天下學子隨他而來。
李世民從此，再也得不到任何民間學子力量。
可是……
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楚王？！
好好的晉陽居士，怎麼會是楚王啊！
他本人都沒有參加這次詩會，但這次詩會卻仿佛成為他的主場，所有學子都快因為他而討論到麵紅耳赤。
倘若楚王真是晉陽居士，這次詩會過後，楚王的聲望將會徹底的名揚天下。
等同於李家、死對頭李世民得到聲望。
這是他們萬萬不想看到的。
“假的！
”
刹那之間，一名鄭家長輩走出來朗聲道“長樂公主殿下為楚王正名，這的確令人欽佩，但公主殿下，你忽視了一個問題，那便是楚王之閱曆，無法支撐起如此浩瀚詩句！
”
“噢？”長樂公主美眸閃爍，不驚不急，平靜道“這位想來是鄭家德高望重之人，那本公主便喊你一聲鄭老。”
“鄭老，你活了也有大半輩子，試問這詩句不是我二弟所作，若是你能寫出如此句子，你會心甘情願交給彆人！？”
“這……”這名走出來的鄭家長輩直接被沉默了。
他無言以對。
因為心裡清楚，無比清楚！
這三首詩句，隻要說出來隨便一首，都可以青史留名，就可以讓在場學子們寂靜，就能讓自己千古流芳，可讓萬千讀書人拜為聖師。
這樣的詩句，自己舍得給彆人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哪怕是血親，也是不可以給予！
似乎這三首詩，隻能是出自楚王本人之手。
想到這裡，鄭家長輩們都心中一震，不敢相信般的愣在原地。
是楚王！
真的是楚王！
楚王這孩子，他才多大啊？
而且……
不是說楚王不學功課，討厭讀書嗎？
該死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和剛才長樂公主說的一樣，人不可貌相，楚王其實在隱藏，一直暗中刻苦讀書，就想著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他們沉默了。
找不到任何反駁的借口。
另一邊。
孔穎達、虞世南等人也是聽在耳裡。
“楚王？真是那楚王殿下？”
虞世南震驚至極。
當年，他被李世民派去教導李寬讀書識字。
可李寬卻極為頑劣，上沒幾天課就學會逃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氣的他當場和李世民請辭。
是……是那個楚王？！
如果是的話，虞世南簡直驚呆了。
難怪當年楚王不聽他的課，原來是因為，他的課的確都沒必要聽！因為楚王，天生奇才！
！
無需老師，自己便能領悟！
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恐怕是了，就如長樂公主殿下所說，人，不可貌相呐。”
“枉我等身為大儒，卻是如世人一般，以貌取人，可悲，也可歎！
”
孔穎達不斷搖頭，在自責自己以前的行為。
而此時幾人中，心緒最複雜的當屬房玄齡了。
當初……也不該說當初，就今天早上，他還對楚王一陣鄙夷，認為其雖有強大的能力，但卻胸無大誌，不值一提。
而如果楚王真是晉陽居士。
那他這個猜想，就真的顯得可笑至極。
因為晉陽居士。
以大氣磅礴詩句出名。
這哪能是一個隻會擺爛之人作出？！
除非，他是在隱藏！藏到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頭豬！
這份心智與隱忍能力，再加上本身已被發現具備的強大能力，那這未來的儲君……
房玄齡雙眸瞪大。
“是否，乾坤未定呐？”
房玄齡止不住感慨。
與此同時。
長樂公主不想就此打住，趁熱打鐵，看著已經下台的李夢雪，微微一笑道“夢雪姑娘，方才那首【錦瑟】，贈與你有些不合適，本公主剛才在二弟詩曲中看到更合適的，這就贈與你。”
“我？”李夢雪有些受寵若驚，旋即站起身道“民女，在此先謝過長樂公主殿下。”
長樂笑道“無妨，所謂詩詞，便是要找對與它匹配之人或景色，方可提現其要表達之意。”
“夢雪姑娘接好，詩句已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這首詩便叫做贈夢雪，送給揚州城當中無愧的第一琴女，李夢雪姑娘！”
話音落下。
在場學子們，大吃一驚。
“不可思議！我怎麼感覺，這首詩，竟然比【錦瑟】更加適合夢雪姑娘。”
“是啊是啊，這首詩真是絕配！
”
“哈哈哈，楚王所譜詩曲，比晉陽居士的【錦瑟】更加適合夢雪姑娘，也就是說楚王之才超過晉陽居士，倘若楚王殿下不是晉陽居士，那他，又是何人？！”
“這絕對是了啊，晉陽居士是天下第一，不可能被超越，而贈與夢雪姑娘的詩句，卻是被超越了，之所以被超越，那也唯有自己，方能超越自己！
”
“是啊是啊！
”
學子們了然。
原本還有許多不信楚王殿下是晉陽居士的學子，此時也都不得不信。
“鄭公子，不知……這首本公主替二弟送給夢雪姑娘的詩詞，能否證明，本公主的二弟，便是晉陽居士呢？！”
長樂公主目光再度看向鄭尹言，充滿了自信和戲謔。
“這……這……”
聽著長樂公主又是一首華麗至極的詩句。脫口而出，鄭尹言的身體頓時如同糠篩一樣抖動。
此刻，他心裡簡直是萬馬奔騰，這特麼楚王到底作了多少詩句啊，怎麼又能被長樂公主取出一首絕響詩詞了？！
現在的他，真的是後悔極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響應家族號召，站出來挑釁著李唐皇家。
這……這可才多久啊！？
前後加起來，有沒有超過一刻鐘的時間！？甚至是一刻鐘時間都沒有吧！
這麼短的時間裡麵，楚王這個非人家夥，竟然庫存裡，有連續三首足以流芳百世的名篇佳作！
這是何等驚天之才啊！
而原本要哭出來的小兕子，此時激動到原地跳起來，小手不斷鼓掌喝彩。
哼哼，懟那些可惡之人，還得是阿姐！
小兕子心裡舒服極了。
與此同時。
詩會現場，所有的佳人們，無一不是羨慕嫉妒恨地望著李夢雪。
被晉陽居士連送兩首詩，這待遇也是沒誰了。
好像將其取而代之！
當眾人還處於震撼之時，長樂公主又又又開口了。
鄭尹言見到秦文遠開口，差點要噴了。
他現在恨不得把長樂公主的小嘴堵上，怕了，真的怕！
特麼的……
我求求你彆開口了，彆再繼續說話了，不說話會死啊？！
你……你個長樂公主，居然還能繼續說嗎？
還有那楚王，詩詞存量究竟有多少？！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長樂公主朗朗念出，又是一首激勵人心，充滿人生哲理的詩從她的口中出現。
聲音清脆、悅耳、動聽，其所念詩句含義，卻是引人深思。
詩詞朗誦完畢，望江樓的學子們，以及魏征等人，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變化了。
他們已經麻木了，內心，也已經是完完全震撼到了極致了。
“這首《行路難》，本公主，便替二弟他，送給在坐的各位辛辛學子，祝你們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為我大唐，為你們親人，也為天下黎民百姓而讀書！也為他們，報效國家！
”
“不求爾等征戰沙場、金戈鐵馬，隻求爾等，為大唐這顆方冉冉升起的新帝國，增添一份能儘之責！
”
長樂公主頗為豪邁的拿起一杯酒，對長安詩會所有的學子們，如此敬道。
“多謝長樂公主殿下，多謝楚王殿下！
”
眾人連忙慌張舉杯回應，慌亂無比。
他們在此刻，感覺到了無比榮幸。
同時內心也有些羞愧，畢竟在剛剛的時候，他們已經是相信了鄭尹言的鬼話，懷疑李唐皇家的那位詩中仙！
沒錯，
在眾人的心目之中，連有幾首驚世之作存貨的楚王李寬，已經毫無任何懸念的，直接被提升到了詩中仙的地步了。
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一句接著一句，一首接著一首，長樂公主道出讓人驚歎的詩詞，就像是說話一樣，朗誦詩詞中間，完全沒有絲毫的間隔停歇。
十首二十首三十首……
句句都是經典！首首都是絕唱！都足以流傳千古！
哐當哐當哐當……
期間無數酒杯跌落的聲音此起彼伏，酒水撒了一地，但眾人根本不知所覺。
震撼，太震撼了！
在這一刻，他們大腦完全陷入了宕機狀態，根本無法思考。
此時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天地之間，美景很多，但是隻剩下了一道身影！
那就是還在朗朗開口的長樂公主殿下，以及那位，神秘至極的詩中仙楚王李寬，李寬，是當之無愧的詩中仙！
是取得了，所有人認可的詩中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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