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轉過頭去,被她那誇張的身材晃了一下眼,又轉回來。
這劉寡婦是真奇怪,怎麼能在這個年代長成這樣,還把男人給榨的一命嗚呼?
隻能說大多數人身材符合科學規律,有些人是真的不太符合科學規律。
“劉寡婦,你有事?”紀元海問。
劉寡婦一聽就沒好氣:“你怎麼稱呼的!哪有當麵叫人寡婦的?”
紀元海也是叫順口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劉寡婦的本名。
她叫劉香蘭。
“劉香蘭,你以前沒少跟我開玩笑,我也沒少叫你劉寡婦,今天怎麼還生氣了?”
劉寡婦不怎麼高興:“今天不喜歡聽,你就不能叫。”
“行,你不愛聽,我就不叫。”紀元海也不糾結,“劉香蘭劉同誌,你找我有什麼指示!”
劉同誌?還“指示”?
劉寡婦聽的直撇嘴:“你娘咧,說個話真怪!”
“找個城裡來的媳婦,你也會說城裡話啦?跟大隊喇叭廣播似的!”
紀元海轉頭看她,一對飽脹欲裂就在眼前,汗珠子順著脖子滴答滑在上麵,好像把紀元海的目光也滑倒在上麵,跌倒後就不斷爬起來又跌倒。
喉嚨有點發乾,火氣明顯上來了。
“說個話真累!”紀元海又把目光轉回去,“劉香蘭,你有事情就趕緊說!”
劉寡婦笑道:“剛才你二叔說——你媳婦原來是你大哥的?你給先娶了?”
紀元海本來還有點騰騰而立,畢竟這娘們殺人不見血,身材搶眼的很。
聽見這話就沒什麼綺念了。
主要是二叔紀保國瞎嚷嚷搞出來的事情,讓紀元海感覺挺煩人。
農村就是喜歡說嘴,他是拿著紀元海結婚的事情給彆人送彈藥,讓彆人說嘴玩。
再加上這個二叔在記憶中的猥瑣表現,更是讓紀元海感覺想抽他。
“我說劉寡婦,你管得還挺寬!”紀元海站起來說道,“有這個操心的儘頭,不如想辦法領著你閨女回四隊去!”
劉寡婦像是胸口立刻挨了一刀,臉色哀怨起來,也沒了說閒話的心情。
王金盛、王金花家是小山屯生產大隊第四小隊的一戶人家,住在小山屯東北角,也都是跟著第四小隊勞動。
劉寡婦本來也應該屬於第四小隊,但是自從王金盛死了之後,劉寡婦生的又是女兒,王金盛和王金花的媽就明顯排斥起來這個兒媳婦。
無論是說劉寡婦害死她兒子,還是傳播其他惡毒的流言,都是明顯不願意要劉寡婦、王曉紅兩個當累贅了。
甚至還通過當大隊會計的王老三,把劉寡婦的勞動工作安排到二小隊,而不是留在四小隊。
目的顯然就是彆讓劉寡婦和王曉紅蹭到王家的工分。
丈夫死了,婆家嫌棄,自己甚至要來二小隊勞動,無依無靠。
為了閨女王曉紅,還隻能來勞動……這日子的確是苦極了。
劉寡婦跟紀元海扯舌頭說閒話玩,也是苦中作樂,生活中唯一一點娛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