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邱家璐一開口,紀元海頓時眉頭緊皺:“怎麼回事?”
侯教授就是中文係講文學的侯未來,也就是昨天請假暗示陸荷苓要和他私下接觸的那個混蛋玩意。
他還敢作妖?
馮雪本來還想說話,見到紀元海這表情,也是心裡嚇一跳——她大部分時候見到的紀元海,多是微笑或沉著,就沒有一驚一乍的時候。
就連馮雪跟他吵架的時候,破防的也都是馮雪,紀元海一般都是反駁、嘲諷、講道理。
唯獨今天,邱家璐提了一個“侯教授”,紀元海不僅是皺眉,甚至馮雪能感覺到他,沉著的臉色之下蘊含著一股怒意。
“怎麼回事?”馮雪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邱家璐忿忿不平說道:“今天下課之後,他就讓荷苓去找他說明昨天請假的原因。”
“荷苓說這個侯教授不是什麼正派人,就帶著我一起去見他。”
“侯教授一見到我,就讓我走,我說我等荷苓一起,他就很惱火;訓斥我不尊師重道,沒叫我來我硬是要來,又訓斥荷苓學習態度不端正,說請假就請假,自以為是。”
“如果就這種學習態度,一定要讓荷苓考試不通過!”
馮雪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紀元海臉色之下為何蘊含怒意。
她忍不住說道:“這老混蛋想乾嘛啊?無法無天了?”
邱家璐氣道:“還不止這樣!”
“我跟陸荷苓都看出來他不正派了,於是我就說‘侯教授,您趕緊說吧,我們還得跟陸荷苓愛人一起去吃飯’……”
“那個侯教授一聽陸荷苓有了愛人,還是省大學的,頓時更加惱火了,他說我們這種學習態度,他是無論如何都要進行嚴厲的打擊,一定不會讓陸荷苓通過今年的考試,順便還把我的名字也都給記下,說是一定要讓我們知道怎麼尊重老師。”
眼看著期末考試還有一周時間,這個主要專業的老師這樣說,陸荷苓和邱家璐兩人很有可能真的不合格,甚至於來年補考也都不合格!
馮雪怒道:“他算個什麼狗屁東西!就憑他也配威脅荷苓?”
又看向陸荷苓:“荷苓還有邱家璐,你們倆不用怕,我隻要把這件事情跟學校領導一說,這個王八蛋至少也得給你們道歉;說不定還能把他開除了!”
馮雪這麼一說,陸荷苓、邱家璐兩人頓時心裡麵都是一鬆。
有她這句話,侯教授顯然是不可能再拿著學習成績來威脅她們了。
“馮雪,謝謝你了!”
“對啊,馮雪,謝謝伱,有你幫忙,我們總算是不用太擔心了!”
陸荷苓和邱家璐都連忙感謝馮雪。
馮雪聽到兩人感謝,也不由地微微挺一挺胸口,眼睛看向紀元海:“怎麼樣?這件事我乾的夠意思吧?”
紀元海笑了笑,對她比劃一個大拇指:“夠意思!”
馮雪頓時成就感充滿,心情極為高興。
紀元海麵帶微笑,不動聲色,心裡其實另有打算。
馮雪做馮雪的,他也得做他的。
總不可能就讓這個姓侯的,就這麼簡單滾蛋。
這家夥不僅是一時心腸不正,還一而再地試圖找陸荷苓麻煩,甚至連陪伴陸荷苓的邱家璐,他都威脅一通;得知陸荷苓已經結婚後,他非但沒有就這麼撤了,反而還是要堅持懲罰陸荷苓。
似乎這一切都是陸荷苓的錯一樣。
紀元海對這樣的家夥,已經沒什麼可說的,直接加以製裁就好了。
吃過飯,紀元海和陸荷苓散著步,便把侯未來的辦公室、上課時間都摸清楚。
當天下午,在校園裡麵走了走。
從侯未來辦公室到學校門口,這一段距離,的確有合適的時機。
考慮到如今是冬天,考慮到侯未來是騎自行車上班……紀元海在一個拐角處,悄然催動樹根鼓起地麵。
不顯眼,但是合適的時候,能夠發揮恰到好處的作用。
這就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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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這狗一樣的日子!
侯未來騎著自行車進了省大學校門,心裡還在痛罵不已。
兩天前,得知陸荷苓那個女同學不僅有男朋友,甚至還已經是結婚的,可把侯未來給氣壞了。
行,不讓我搞,我也不讓你及格!
這兩天以來,侯未來跟家裡母老虎又打了一次,罵了兩次,這日子過下去真是十分煎熬。
離婚又不可能,侯未來隻能盤算著搞女學生解解饞。
水靈靈的省大學女學生,嘖嘖嘖……
剛到了學校,還沒上課,中文係主任過來了。
“侯教授,你跟我來一下。”
侯未來麵帶笑容:“秦主任,是期末考試的事情?”
“嗯,差不多吧。”秦主任說道。
進了辦公室以後,侯未來見到了兩位領導,還有輔導員,秦主任也在他身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侯教授,你來省大學教書,也有三年了吧?”
“對,有三年了。”侯未來站在四人中間,發現沒有人讓自己坐下說話,目光也都不怎麼好,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出事了?
難道是陸荷苓那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居然敢對學校說這種事?
也不對啊,我一沒碰她,二也沒來得及說什麼騷話,她就是跟學校領導說,難道她還有理了?
我就說她學習態度不好,罰她不及格;就算是向上反映,也隻能說我懲罰略微重一點,輔導員跟我說一聲,這件事也就解決了,哪有這麼嚴重!
侯未來心裡麵左思右想,沒感覺自己有什麼明顯錯誤,都可以狡辯過去,便稍微放了心。
“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你也不容易……但是怎麼不容易,也不能盯著女學生,你說對不對,侯教授?”一位領導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侯未來一聽,頓時否認說道,“你們聽誰說的?我可以找她當麵對質!”
領導搖搖頭:“不必了。”
侯未來有點懵了:什麼叫‘不必了’?
意思是,這件事學校已經可以解決好,不必再追問了?這麼好的嗎?
領導接下來的話,卻是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我們省大學,是國內第一流的名校,目標一直是奔著北大、清華去的,對於學術問題一向要求嚴格,對於教授的品德問題更是絕不容許出現疑慮。”
“現如今,侯教授你的情況,已經不太適合在省大學繼續執教。”
“學校的意思是,眼看就這麼幾天了,我們好聚好散,體麵收場。你主動辭職,大家臉麵上都好看……”
辭職?辭職!
侯未來難以置信:“我……我憑什麼辭職!為什麼啊?”
“誰說的我的壞話,我可以當麵對質!為什麼讓我辭職啊?”
“是陸荷苓說的,還是邱家璐說的?你們把她們叫來,都叫來,我可以跟她們對峙!”
侯未來最大的把握就在於,他始終沒找到機會動手,也沒有真正說出騷擾的話,就算是當麵對質,他也可以把“私下聯係”“懲罰你不及格”這些話給花言巧語狡辯過去。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學校居然根本不聽他狡辯,也不聽他講述,就要求他主動辭職,體麵退場。
我他媽工作都沒了,我還體麵個蛋!
“侯教授!”一名學校領導說道,“你這樣可就不體麵了!”
“我給你提個醒,你要是主動辭職,再去其他大學求職也還不難;你要是鬨到被開除,名聲都毀了,那可就真的沒有下一份工作了。”
侯未來頓時不鬨了……為了以後的飯碗,還是客氣一點,體麵一點吧。
他有點不甘心地說:“領導,咱們不能這樣吧?”
“我可以跟任何人對質,我也可以解釋……你們就聽一個小姑娘的話,這就讓我主動辭職,未免也太不公平。”
領導說道:“侯教授,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咱們今天把這件事說好,你把辭職信寫出來,我們帶走批準了。”
“這個學期咱們好聚好散。”
侯未來表情難看,猶豫了十多分鐘,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