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園,紀元海與陸荷苓跟陸老爺子、陸成林一家五口、陸詩韻一家四口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後,算是給陸成林踐行。/br對於生意方麵的事情,陸老爺子也是特意叮囑陸成林千萬不要粗心大意被人騙了,又叮囑接任陸成林的陸爽,不要在公司內、建築工上胡亂插手,一切聽紀元海的。/br陸老爺子的叮囑用心良苦,陸成林和陸爽皆是點頭,紀元海也是表態,相信陸成林和陸爽能把事情辦好。/br飯後,陸詩韻找到紀元海。/br“元海,你說的那個嶽清,應該不會盯著我們家了吧?”/br“小姑,您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了?”紀元海問道。/br“是這麼回事,湘容這丫頭在家裡實在不像樣子,磨人得很,除了找吃的,就是看電視,學習一點學不下去。”陸詩韻一臉苦笑地說道,“真要是呆一年,那可就真是廢了,彆說以後上學能不能行,恐怕是見了人都不會打招呼了。”/br紀元海聽後,也有點難以形容,這小表妹還挺會享受生活。/br宅家裡不學習……的確是挺舒服,但是以她的年齡,一旦養成這樣的習慣,隻怕是以後沒辦法參加工作。/br放在幾十年後,在家裡宅著做點直播、短視頻之類,倒也勉強可以,腦子靈活、長相過得去甚至可能賺大錢;但現在哪有這種途徑,還是要外出學習工作生活的。/br輕咳一聲之後,紀元海開口說道:“小姑,這件事你也先不要著急,先管著點表妹。”/br“如果那個嶽清有了消息,表妹沒有了危險,我會儘快通知你們。”/br陸詩韻點點頭,歎息一聲:“這丫頭,也是不服管教的……愁死個人。”/br紀元海勸慰道:“這個年齡都這樣,我這個年齡的時候還不如表妹呢。”/br“是嗎?”陸詩韻笑道,“伱原來在生產隊的時候,都是乾什麼?”/br“下定乾活賺工分啊,摸魚撈蝦爬樹。”紀元海說道。/br陸詩韻頓時笑起來:“這話我可不能信。”/br“你要是整天忙於這些事情,一點基礎都沒有,哪能考得上省大學?”/br“這話還真是真的。”紀元海笑著說道。/br林伯山走過來:“你們說什麼呢?”/br“說湘容這個死丫頭,先是在外麵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在家裡又不肯學習,可把我氣死了!”陸詩韻說道。/br林伯山笑道:“學習不學習的先不說,反正不能讓她再到外麵去冒險。”/br陸詩韻氣道:“要不是你慣著她,也不會這樣!”/br林伯山尷尬一笑,不說話了。/br陸詩韻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失言,找了個街口,跟陸成林說話去了。/br“元海,你小姑也是擔心湘容的前途,生怕學習跟不上;我感覺什麼前途和未來,都比不上眼下的安全重要,家人隻要不出事,平平安安的的怎麼都好。”林伯山解釋了一句。/br紀元海微微頷首,笑道:“是,姑父,我當然理解,你們都是一片苦心專為兒女。”/br林伯山笑了笑,又說道:“你們服裝公司現在資金運轉還夠嗎?用不用我投一些?”/br紀元海如實回答:“姑父,資金運轉還是夠的,暫時不需要您幫忙;需要您的時候,我們一定會跟您說。”/br林伯山點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林家這邊其實也有些生意……”/br紀元海聽他這麼說,便知道他不是單純要說資金投資的事情,問道:“姑父,林家做的是哪方麵的生意?咱們有互相幫襯的地方沒有?”/br林伯山說道:“暫時還沒有,林家做的生意,都是讓人出力的,賺錢實在不多。有這麼幾十輛三輪、幾十輛自行車,有專門拉貨、拉煤的,有專門拉人的……有些人賺點辛苦錢,我們家賺個份子錢。”/br“還有一個修摩托車的鋪子,幾個修三輪、自行車的鋪子,也都是賺點小錢。”/br紀元海聽的略有些詫異:林家主要是乾車行?/br要說這一行,也著實有點冒險,上綱上線的年代才過去幾年,林家這種車行模式肯定是拐彎抹角,小心翼翼才發展起來的。/br又一想,林家這規模放在小縣城肯定是特彆顯眼,放在省城這麼大規模的城市裡麵,可就非常不顯眼了。/br再說了,自行車、三輪車、維修鋪子,這種並不惹人注意的地方,一般也沒有人跟他們計較。/br不過,紀元海非常同意林伯山的話——這裡麵賺的錢,那真真正正是辛苦錢,賺的不會太多。要賺多,就得擴大規模,那風險可就大多了。/br林家隻有一個小科長,也沒什麼靠山背景,也早就不再是原來的豪紳,這樣的情況下,把車行規模擴大,壓根沒有人會幫他們說話。/br最主要的是,這個車行模式,跟其他的商業模式不一樣,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駱駝祥子之類的故事。/br一旦有了主觀偏見先入為主,又沒有人幫忙說話,又是在這個年代,那可真是說不好會變成什麼樣子。/br紀元海還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姑父,經營車行沒逼著人家給錢,或者養打手之類的吧?”/br林伯山頓時苦笑一聲:“元海,你把我當舊社會的壞人了是吧?我哪敢做這種事啊!不要命了?”/br“我就跟你這麼說吧,有時候賺一天的錢,都得賠給意外出事的、耍無賴的;大部分人心腸都挺好,說話算話,講信用的,但有些人他真是又窮又無賴,我也沒辦法……最後也隻是拿錢說話。”/br紀元海聽到這裡,也算是放心了。/br要真有什麼養打手,逼人交錢,打人的過往曆史,再過兩年國家嚴管那一次,姑父搞不好要被拉去吃槍子的。/br“姑父,你的意思,想要投資一點彆的?”/br紀元海跟林伯山聊了幾句話,已經摸清楚他的想法。/br如果紀元海說缺錢,林伯山可能就順勢投錢進來,一起合夥了;紀元海說了不缺錢,林伯山也不再提這件事,但是說話之間還是想要投點彆的方麵。/br林伯山點點頭:“對,是有這個意思。”/br“車行方麵,再擴大規模,我感覺實在撐不住,出了事得兜著走;而且賺錢也慢,收份子錢也實在不多,還得花錢平事。”/br紀元海考慮了一下,說道:“姑父,你既然是做這個車行方麵的,已經有了經驗,那就不用特意去轉行乾彆的。”/br“倒賣一下二手自行車、摩托車、三輪車,多開幾個修理鋪子,一樣也是財源滾滾,穩賺不賠的。”/br“畢竟,你對這方麵,應該是最熟悉的。”/br林伯山聽後有些猶豫:“這些都已經有人乾了……我後來再做,還能賣出去嗎?”/br紀元海直接笑了:“姑父,你這就多慮了,省城有多少人?現在東西基本放開了,用票的東西越來越少,大家都奔著過好日子去,就沒有賣不出去這一說。”/br“再說了,修理鋪子買下來,就算是現在不賺錢,以後也是店鋪房產,你虧本還能虧到哪裡去?”/br林伯山吃驚:“鋪子全都買啊?不租?”/br紀元海點頭:“我建議是買下來,以後虧不了太多。”/br林伯山點點頭,掏出一支煙來遞給紀元海,自己也要點上一根。/br紀元海擺手:“姑父,我不抽煙,您不用讓我。”/br林伯山點點頭,順手把自己的煙也收起來。/br“不抽煙也好,也好……元海你說的事情,我得好好考慮一下。”/br紀元海點頭:“嗯,投錢做生意不是小事,您的確是要好好考慮,慎重決定。”/br林伯山笑了笑,稱讚道:“元海,還是你有主意。”/br“讓我想,我是前怕狼後怕虎,什麼都拿不定主意。”/br紀元海連忙客氣兩句,心道現在這個時代,隻要有本錢,彆乾太蠢的事情,下定了決心做生意,基本都有的賺,區彆不過是暴富和小富。/br………………………………………………/br從陸園告辭,紀元海和陸荷苓回到芳草軒,一進門,就看到王竹雲自己在前麵賣花草。/br“馮雪呢?”紀元海問道。/br“在後麵跟嶽峰、孟昭英兩人說話。”王竹雲說道。/br紀元海詫異:“他們坐一起說話?還在咱們店鋪後麵?”/br王竹雲點點頭:“對,好像是省城這邊出了什麼事情,跟馬向前他們家有關。”/br紀元海有幾分了然,領著陸荷苓走向店鋪後麵。/br前麵店鋪、後麵屋子,中間有個空地算是院子。/br這時候馮雪、嶽峰、孟昭英三人正各自坐在凳子上,在院子的小樹蔭涼下說話。/br見到紀元海、陸荷苓來了,馮雪站起身來:“荷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br嶽峰微笑道:“小紀,今天有事出門啊?”/br陸荷苓跟馮雪、孟昭英說話,紀元海對嶽峰笑道:“嗯,嶽哥,今天去親戚家串門子了。”/br彼此招呼一下,紀元海問道:“今天怎麼沒在前麵說話?”/br嶽峰說道:“是這麼回事,我們在前麵說話可能耽誤芳草軒生意,就上後麵來了。”/br他這麼說,顯然是不想跟紀元海多說什麼,紀元海心領神會,也就不多問。/br說幾句話後,嶽峰便起身告辭了。/br等他走後,陸荷苓跟馮雪、孟昭英可是沒必要講究這麼多,畢竟都是朋友,直接也就問了。/br“今天怎麼回事,還跑到後院來開會?發生什麼事了?”/br馮雪笑道:“沒什麼,一個惡心人的蒼蠅給拍掉了!”/br陸荷苓看向孟昭英,孟昭英脾氣挺好也接地氣,更不打機鋒,說道:“馬向前他爸讓人給鬥敗了,馬向前之前被人抓走,據說是保不出來,要判刑。”/br紀元海點點頭:“還有呢?”/br“還有——”孟昭英說到這裡,忽然凝目看向紀元海,“紀元海,你這反應不對吧?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br“有所耳聞,有點揣測而已。”紀元海說道。/br孟昭英看著紀元海,饒有興趣:“噢?你有什麼耳聞,有什麼揣測?”/br見到孟昭英這頗為期待的表情模樣,還有紀元海談笑自若,馮雪莫名地來火:“有屁快放,有話快說!”/br紀元海挑眉看向她:“又抽什麼瘋?”/br馮雪惡狠狠盯著他:“我最討厭賣關子的人!”/br“那你剛才說什麼蒼蠅,不就是賣關子——”/br紀元海話沒說完,馮雪就紅著臉跳起來要錘他。/br罵人不揭短,紀元海是直接揭了馮雪的短,氣的她臉上掛不住了。/br紀元海躲閃兩下,馮雪氣的還要追他,被帶著笑的陸荷苓、孟昭英攔住,給了個台階。/br“好了好了,都彆鬨了,多大了還打打鬨鬨的,都坐下說話。”陸荷苓說著話,看向孟昭英,“昭英,你剛才沒說完的事情是什麼來著?”/br孟昭英明眸一轉,笑道:“你倒是會偏心,哪裡是我沒說完,分明是紀元海沒說完!”/br不過她也沒再計較,而是說道:“除了馬向前父親敗了,馬向前要被判刑,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嚇壞了。”/br“林明佳去外地編製上班,楊思先聽說要去外國留學。”/br“嶽清已經去了南方做生意,聽說他們都是幾年內不敢再回省城禍害了。”/br紀元海笑道:“這倒是挺好,少了這幾個禍害,省城的環境越來越好了。”/br“那個魏東海呢?沒人管嗎?”陸荷苓問道。/br孟昭英正準備說話,馮雪開口說道:“孟昭英,你先彆說話!”/br“紀元海他不是猜到了嗎?咱們讓他先說,先解答了這個問題!他要說得對,那還勉強能行,他要是說的不對,哼哼——”/br紀元海直接說道:“你哼什麼哼?就是我說的不對,你又能把我怎麼樣?”/br“我——我咬死你!”馮雪一呲牙,唇紅齒白,竟是又凶又有點可愛。/br紀元海笑道:“這表情不錯,做成書簽怎麼樣?”/br馮雪心裡麵頓時一熱,不自覺地耳根紅了,強自壓住更多反應:“我才不稀罕!”/br“還是說回來吧……”紀元海一時沒注意,居然又把她給撩動了,連忙把話題說回來,“其實整件事情特彆簡單明了,我之前有所猜測,也是不十分確定,等到馬向前出了事情之後,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板上釘釘了。”/br“馮雪、孟昭英,你們兩個還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唐豔紅來花鳥街開了個店鋪。”/br孟昭英頓時皺眉,仿佛聽到了什麼臟東西。/br唐豔紅?來花鳥街這邊開店了?/br馮雪則是疑惑:“唐豔紅是誰?”/br紀元海沒理會她這個問題,繼續跟孟昭英說道:“唐豔紅來到花鳥街開店這件事,馬向前恰好看見了,知道了。”/br“在他眼裡,唐豔紅大概就不算是個人,隻能算是個好玩的東西,然後他就故意逗唐豔紅玩去了。”/br“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魏東海的父親肯定要想辦法收拾了馬向前,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br孟昭英的臉上表情有些難以言喻:“是因為這樣……居然是因為這樣,魏赫德才去找我爸退了婚約,釋放善意,拉了這麼多人,耗費這麼大日期,一起發動,對付馬家?”/br紀元海微微頷首:“起因,應該就是在這裡。”/br“馬向前是不是有病啊?他怎麼會跑去招惹魏赫德的妻子?他以為魏赫德沒有脾氣嗎?魏赫德的那個秘密,我們知道可以,我們說出來,那就是威脅魏赫德,他是要拚命的啊。”/br孟昭英難以理解的說道:“馬向前怎麼會閒的沒事,去找唐豔紅的麻煩?”/br紀元海說道:“他淩虐普通人太多,大部分時間居高臨下,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判斷能力。本來並不傻的人,做出某些自以為是的事情,卻是顯得荒唐可笑,也就成了這樣。”/br“在我們看來,馬向前做了一件大蠢事;但是在馬向前自己看來,這件事絕不是什麼蠢事,因為他根本不把唐豔紅放在眼裡。”/br“一個曾經的玩物,當然是想怎麼嘲笑諷刺都可以。”/br紀元海說到這裡,孟昭英還沒說話,馮雪就補充了一句:“這就是你跟我說過的,知見障。”/br又頗為惱火地補充一句:“你們光顧著自己說話了,還沒跟我解釋一下,這個唐豔紅是誰!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br“剛才嶽峰跟孟昭英光是跟我說魏赫德聯手很多人收拾了馬向前他爸,要針對馬家,孟昭英的父親也舉手同意;還有嶽清也在家被揍了一頓,趕去南方,不許回省城了。”/br“這背後真正的原因,紀元海你居然知道?”/br紀元海笑道:“也是巧了才知道。”/br“知道了就趕緊說,不許賣關子!”馮雪著急說道,順便又瞪眼,“更不許揭我短!”/br“好,好,我說……”紀元海說道,“反正事情差不多都過去了,我就從頭到尾跟你說一下吧。”/br紀元海把唐豔紅這個人的身份特殊性,給馮雪解釋了一下。/br馮雪聽的目瞪口呆,隨後咬牙道:“居然有這種事,你為什麼不早說!”/br“馬向前這種惡心蒼蠅很煩人,這個魏赫德比他還要惡心!”/br紀元海平靜說道:“馮雪,我知道你心裡麵著急,義憤填膺,但是你還真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br“魏赫德除了跟唐豔紅談戀愛、結婚,在道德方麵有所虧欠之外,真的犯法了嗎?魏東海、馬向前他們估計做的事情夠得上犯法,魏赫德跟已經離婚的唐豔紅結婚,是完全合法的。”/br“但那是魏東海的……”/br馮雪說到這裡,也怔住了。/br對啊,唐豔紅是魏東海的什麼?要證實唐豔紅是魏東海的情人?女朋友?妻子?/br恐怕是一個都證實不了。/br魏赫德和唐豔紅都不會承認的。/br“反正我聽著惡心,忍不了,我明天打電話就跟我爸說這件事!”馮雪說道,“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他?”/br紀元海聽後,笑道:“你要是能收拾了魏家,我們倒是都樂見其成。”/br“為什麼啊?”馮雪疑惑。/br“我不是說了嗎,魏東海喜歡彆人媳婦,這小子憋著壞專門找我交朋友,真正是不安好心;他也就是出事了,他要是不出事,我拚著芳草軒生意不做,也得揍他一頓。”/br“再者說,魏赫德乾的不是人事,孟昭英可是跟魏東海原來有婚約的,差點就要嫁給魏東海,麵對魏赫德和魏東海這倆不是人的東西。”/br紀元海發音一落,馮雪、孟昭英頓時全都勃然大怒。/br“什麼!這個混蛋還敢看上荷苓!”/br“我非得收拾他不可!”/br在今天之前,紀元海從未跟她們說過這件事,今天一聽魏東海居然曾經垂涎陸荷苓,馮雪和孟昭英真是又驚又怒。/br這貼身親近的好朋友,居然也有這樣的危險,讓她們一下子就感覺類似於“切身之痛”的滋味。/br這個魏家真是太可惡了,簡直道德敗壞,無法無天!/br倒是陸荷苓連忙安慰她們:“你們也不用擔心,元海一直把我保護的很好。”/br“就算是真有什麼事情,我跟元海不做芳草軒生意,回省大學專心學習就是了,沒有這麼嚴重。”/br在陸荷苓的安慰下,孟昭英和馮雪兩人全都漸漸恢複了平靜。/br即便如此,馮雪也抱怨兩句:“紀元海,你也太可惡了,這件事情你不早說!”/br“你要是早說——”/br“早說又怎麼樣?”紀元海微笑道。/br早說,可沒有現在的條件,也沒有現如今的情形。/br馮雪瞪他一眼,暗罵他真正是會氣人。/br“反正,明天我跟我爸得說這件事……太氣人了,這樣道德敗壞的,也許法律管不了他,把他開了籍總是應該的!”/br馮雪說道。/br紀元海聽她說完:“不管事情成不成,我得跟你道個謝;省城這邊我沒辦法跟彆人說,也沒人能幫上忙,馮雪,也隻有你能幫我們夫妻仗義執言。”/br馮雪聽的心裡麵暖烘烘的,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抓住他的手,跟他說句更親近的話。/br然而仔細一想,心裡麵卻又不好受起來。/br他和陸荷苓終究是夫妻,他感謝我,也是因為陸荷苓,這些跟我又有多大關係呢?/br又聽見紀元海叮囑:“這些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彆人,不要跟人多說,免得被人察覺你乾涉了省城這邊。”/br“一旦被人察覺,你往後可就難辦了。”/br馮雪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滋味,點點頭呆呆應了,一時間心中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br紀元海的話說的有些直白,孟昭英聽後連忙說道:“馮雪做這件事情是好事,隻會有益絕對無害,我是分得清楚的。”/br“我絕對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知道!”/br馮雪這會兒正在走神,倒是沒有聽的太清楚。/br紀元海見到孟昭英這麼說,也是放心下來。/br接下來也沒彆的事情,紀元海隻是跟孟昭英確認一下嶽清是不是已經離開省城。/br“對,嶽清已經走了。”孟昭英問道,“你問他乾什麼,該不會又是和你認識的人有關吧?”/br紀元海點點頭:“是啊,的確有點關係,親戚的一個小女兒年齡也不大,被他盯上了……嚇得退學一年,不敢上學了。”/br孟昭英氣的握拳:“這群混賬王八蛋,真是害人不淺!”/br“我把他也收拾了!”馮雪也說道。/br紀元海說道:“這畢竟是嶽老的子孫,嶽老有嶽峰這樣乾正事的後輩,也難免有不肖子孫,收拾嶽清,總得考慮一下打擊麵,不能誤傷了。”/br“再說,嶽清已經被趕到外地去了,又要怎麼收拾呢?”/br“這個可就麻煩了……”馮雪說道,“我先跟我爸說一下,收拾了這個魏赫德父子兩個再說。”/br紀元海點點頭。/br暫且,也隻能如此。/br孟昭英又呆了一會兒,跟陸荷苓說說話聊聊天,便離去了。/br紀元海用芳草軒的電話撥通了林家的電話。/br“喂?”/br接電話的是林湘容,嘴裡還哢嚓哢嚓吃著東西。/br顯然,陸詩韻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小姑娘在家裡真是享受起來了。/br“湘容啊,我是紀元海。”紀元海說道。/br“噢,姐夫啊,你打電話有事嗎?”/br林湘容問道。/br“我找小姑和姑父,他們在家嗎?”/br“我爸剛才去跟我爺爺說話去了,我喊一下我媽。媽!我姐夫打電話啦!”/br林湘容在電話那頭喊人,沒多久就聽見了陸詩韻的抱怨:“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學習成績要是有這一半勁頭,我就心滿意足了!”/br“媽!我姐夫的電話!你亂說什麼呢!”/br紀元海好笑地聽著她們倆說話,隨後才聽到陸詩韻聲音:“元海,你打電話有事啊?”/br紀元海便把消息迅速說了一下:“嗯,小姑,我回來之後剛好聽了一個消息。說是那個嶽清為非作歹被嶽家長輩發現了,把他揍了一頓,攆到南方做生意去了,幾年之內都不許回省城。”/br“湘容應該是已經安全,可以放心回去上學了。”/br陸詩韻聞言大喜:“真的啊?元海,你可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br“林湘容,你這個死丫頭,下周一就給我滾回學校上學去!”/br“啊——不要啊,媽!”/br電話那頭傳來林湘容的叫聲,紀元海好笑地掛斷了電話。/br“哎,馮雪,我送你回學校啦!”/br馮雪跟紀元海回到了省大學,一路上兩人倒也沒有彆的話。/br等到紀元海要回芳草軒的時候,馮雪才開口叫住他,說道:“紀元海,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br“可以,你問吧。”紀元海回答。/br“王竹雲現在跟你們夫妻倆在一起,會不會有點尷尬?以後她畢業以後,也跟你們在一起嗎?”/br紀元海微微凝目,察覺到馮雪在這裡麵藏了小心思:“這我可回答不了,你自己問她去吧,這是她自己才能決定的事情。”/br“你感覺孟昭英好看嗎?”馮雪又問道。/br紀元海笑道:“你這話,不應該問我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br“我又不是讓你做什麼事情,我就問你,孟昭英好看不好看?”馮雪看著紀元海,又問道。/br“挺好看的。”紀元海笑著說道。/br馮雪盯著紀元海:“她好看,還是我好看?”/br紀元海心說她到底是問出來了,說出來這句話,就隻能說這姑娘的心不死啊……/br“牡丹和梅花,哪個好看?”紀元海沒有回答馮雪的問題,範文一句。/br馮雪被他這狡猾的態度氣的難受。/br“誰是牡丹,誰是梅花?你喜歡什麼花?”/br馮雪問出這句話後,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整張臉又變得通紅。/br紀元海仿佛沒聽見一樣,沒有給出任何回答。/br馮雪的臉上紅暈漸漸褪去,微微咬緊了牙關。/br“周日的時候,你把奇物軒的那隻會學說話的八哥帶給我,我要養它!”/br紀元海訝然:“噢,你今天又去奇物軒了?”/br馮雪跟他剛才一樣,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繼續說道:“我要養那隻八哥。”/br“你要養,我當然可以給你。”紀元海說道,“不過省大學的宿舍裡麵有其他人,人家未必樂意見到你養鳥吧?大家都在學習的時候,八哥叫兩聲,彆人都會受不了。”/br“再說了,你會養鳥嗎?”/br馮雪賭氣說了一句:“反正我就是要養!”/br隨後又補充一句:“先放奇物軒,不許賣!等放暑假的時候,我就帶這八哥回京城去!”/br紀元海點點頭:“也行,不過這鳥雀有時候養不好,我讓紅衣姐儘可能給你養好了。”/br馮雪本來不想給他好臉色,這時候也隻好答應一聲。/br紀元海回了芳草軒,順便到奇物軒跟蕭紅衣說了一句,不要賣掉粵語八哥。/br周六晚,收拾花草,和陸荷苓敦倫,與王竹雲親近。/br周日繼續賣花草,這一天難得安安靜靜做了一天生意。/br因為馬向前被抓起來,嶽清等人也滾蛋了。/br花老板也是剛派人問過尋找奇花的事情,沒有再來問。/br唐豔紅的店鋪開張做生意,她也沒有再來芳草軒。/br這日子倒是真清靜。/br紀元海也感覺挺不錯,一邊是芳草軒、奇物軒的進賬,一邊是服裝公司的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進展,難處基本都解決了。/br隻等著將來的更進一步發展。/br學習方麵依舊要堅持,學校內外一些朋友關係,家裡的信、劉香蘭的信……日子安靜且充實地往前走,那就很好了。/br馬向前、魏東海這一類混球,滾得越遠越好。/br……………………………………/br“滾。”/br容貌枯槁的魏東海母親瞪著眼睛,看著門口的兩個人,咬著牙說道。/br魏赫德不滿地看她一眼:“我們是來看東海的,又不是來看你的,你這是什麼表情?”/br“滾,滾!我說你們——給我滾得遠遠的,彆讓我見到你們!”/br魏東海母親歇斯底裡地大叫起來:“你們是不是人,要不要臉!”/br“你瘋了是不是?”/br魏赫德不滿地推開她,領著唐豔紅進了這個家門。/br保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驚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br“你忙你的就行。”魏赫德對保姆說了一句,坐在沙發上。/br唐豔紅麵帶笑容,放下手裡麵禮品,對魏東海母親說道:“包姐,您過來坐吧,我和老魏是來跟您說一個好消息的。”/br魏東海的母親冷笑著回過頭來,兩隻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麵:“好消息?好啊,你們還有好消息告訴我?”/br“你們難道還不嫌丟人,結婚要擺上幾桌酒宴嗎?”/br“還有你這個小賤貨,原來一口一個阿姨,喊得我可甜了,現在叫我什麼?我也是你這個賤貨能叫的?”/br魏赫德翹著腿,冷冷看著她:“你說說你這一身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你看看人家小唐,年紀輕輕就比你有底氣,沉得住氣。”/br“有屁就放!”/br魏東海母親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了:這個人已經拋妻棄子,還想對自己講什麼大道理?門也沒有!/br沒離婚的時候,自己就不聽他的,現在更不會聽他的!/br“跟你說個好消息。”/br魏赫德看著前妻,嘴角帶著譏諷笑容:“馬向前完了,要被判刑了。”/br“這個消息,夠好了吧?”/br魏東海母親奇怪且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br“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魏赫德冷笑著問道,示意她把保姆打發出去。/br魏東海母親盯著他,讓保姆去廚房打掃衛生。/br“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乾什麼來的?”/br“馬向前要被判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算什麼好消息?”/br忽然難以置信地看向魏赫德:“馬向前被抓了,會不會把東海也交代出來?這算是什麼狗屁好消息!魏赫德,你這個畜生王八蛋,還是不是人,你就眼睜睜看著東海出事?”/br“東海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br魏赫德冷笑道:“東海不會出事,你說的很對,他畢竟是我親生兒子,我怎麼也不會收拾他。”/br“但是,你們娘倆不老實,找了馬向前,我當然不能客氣。”/br“所以我收拾了馬向前,收拾了馬家。”/br“這個消息怎麼樣?足夠好吧!”/br“放你媽的屁!”魏東海母親指著魏赫德罵道,“我們什麼時候找馬向前了?難道我們跟你一樣不要臉,不當人啊?”/br魏赫德怔了一下:“你不知道?”/br隨後冷笑道:“東海這孩子真有意思,好端端的時候,連孟昭英都追不到手,淨是些下三濫的手段;現在躺在床上,倒是會借彆人的手,給我找麻煩了。”/br“但凡他早兩年有點人樣,也就成器了!”/br魏東海母親咬牙道:“你瞎放屁!我跟保姆整天照顧著東海,他能做什麼?他根本就沒見過馬向前!”/br“你是不是失心瘋了?”/br魏赫德盯著魏東海母親,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br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臥室走去。/br沒見過馬向前,沒給馬向前傳遞消息,為什麼馬向前這麼一個吃喝玩樂的廢物能知道我隱藏起來,彆人都不知道的秘密?/br問題隻能夠出在你們這裡!/br推開臥室門,進入眼中的是躺在床上的魏東海。/br見到魏赫德、唐豔紅進來,魏東海頓時怪叫一聲,抓起手邊的東西拚命砸過來。/br“滾!滾!都給我滾!”/br“魏東海!”魏赫德怒喝一聲,“你還敢跟我喊叫!馬向前已經被抓了!”/br說的什麼事情?/br魏東海心下雖然不解,但是更多的是怒火。/br口中不斷咆哮喊叫著,根本不和魏赫德有任何交流。/br喜歡搶彆人女人的他,原來極為享受這個過程,直到他自己女人被人搶,魏東海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完完全全是失去理智一樣。/br魏赫德本來還想嗬斥兩句,被一個叉子險些命中之後,隻好罵罵咧咧地帶著唐豔紅撤退。/br“包姐,我給東海拿來的補品,讓她好好補補身子——”/br唐豔紅心中暢快的好像喝了一瓶子冰汽水,麵帶笑容對魏東海母親說道。/br回應她的是“滾你媽了xxxx,賤貨!”,禮物也被扔出了門口。/br魏赫德罵了一句“潑婦”,臉色難看地領著唐豔紅上了汽車。/br汽車內很安靜,唐豔紅靜靜凝望著車外,心裡麵滿是快意。/br魏東海,你騙我離婚,說要疼我一輩子的時候,想沒想過有今天!是你們魏家教出來的魏東海,是你們魏家,把我一個本來安心生活的婦女,變成了如今這樣!/br“不對勁……”/br魏赫德皺著眉頭,喃喃說道。/br“怎麼了,老魏?”唐豔紅立刻關心地問道——這老不死的東西是自己錢罐子,可得好好關心著。/br“我感覺不對勁。”魏赫德說道,“他們娘倆好像是沒有騙人……馬向前有可能不是他們通知的。”/br“那是誰,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通知了馬向前?不光是算計了馬家,還算計了我……這背後有事啊。”/br“老魏,我看那個馬向前就是個廢物,他會不會是剛好知道,沒多想就找我說話了?”唐豔紅提出了一個可能。/br魏赫德聞言,立刻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br“沒有這樣的道理!這裡麵肯定有彆的事。”/br“是誰算計我呢?還是他們娘倆跟我撒謊了?”/br魏赫德皺眉苦思良久,感覺到唐豔紅的年輕手掌牽住了自己的手,才緩緩舒展眉頭。/br年輕人,就是好啊。/br不管怎麼說,小唐的店鋪,短時間內賣某些“特殊東西”了。/br緩緩也好,也好……/br(本章完)/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