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商議決定以後,紀元海便開始寫信。
王竹雲坐在紀元海身旁,看著他給王老爺子寫回信,目光看著他側臉怔怔出神。
等到紀元海寫完了信,王竹雲拿起信來輕輕吹了吹,將墨水吹乾,又將內容看了一遍,對紀元海點點頭。
紀元海把這封信放在信封裡麵,伸手摟住王竹雲的腰。
王竹雲便依偎過來,什麼也不說。
睡覺時候,她靠在紀元海懷裡,整個人蜷縮著,雖然一動不動,但是明顯沒有睡著。
紀元海輕聲道“竹雲,要不要,我跟王老說清楚?”
“不是這方麵。”王竹雲輕聲道,“爺爺讓我回家,我又想起我媽了……”
“如果你傷心難過,那就不回去了;我替你回去為二老儘孝,陪他們過年。”紀元海輕聲說道。
王竹雲被紀元海這個提議逗笑了,抬頭親了一口他嘴唇“還是彆惹爺爺奶奶生氣了,你去也說不通啊。”
“我去其實也是應該的,”紀元海說道,“王老和袁奶奶對我幫助很多,我作為晚輩陪陪他們並不突兀。”
“尤其是我和伱——”
王竹雲伸手環住紀元海的腰,歎息道“我們兩個相愛,也不是你占我便宜啊,你可彆感覺虧欠了什麼。”
“總不至於是你不肯要我,咱們兩個形同陌路,然後我過上不知道怎麼樣的生活才是好事——如果咱們都拘束於原來的想法,認為彆人認為的幸福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那麼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紀元海與她擁抱,聽著她又說起自己的家庭,說起自己如今感受到的安心與溫暖。
王竹雲可以肯定,如果錯過了紀元海,以後永遠也不會愈合,再也找不到這一份真心的喜歡與溫暖。
所以,她是真的喜歡,不存在紀元海騙了她,占他便宜。
“你說對吧,荷苓?”王竹雲輕聲問道。
本該在一旁熟睡的陸荷苓低聲應了一聲。
她伸手與王竹雲的手掌相握,兩人一前一後環抱著紀元海,在這初見清涼的初秋夜晚靠在一起。
沒有做彆的事情想法,僅僅是單純地這樣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竹雲,你相信我們,我們也都喜歡你……咱們以後一定要在一起,不要分開。”
陸荷苓輕聲說著。
嗯。
王竹雲發出一聲回應,又低笑一聲“我愛你們。元海,我愛你的英俊聰明,愛你對我的關心照顧,也愛著你對荷苓的愛……荷苓,你也是……”
紀元海低下頭去,吻住了她。
陸荷苓也愛憐地親吻她的手臂。
溫柔眷戀不必說,自有風在夜色中回旋,聲聲慢慢。
第二天早晨時候,王竹雲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元氣,笑著跟紀元海、陸荷苓、劉香蘭說起一件事。
“昨天被耽誤了,實際上還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說,我感覺我在電視台快要辭職不乾了!”
紀元海三人都訝然看向她“啊?怎麼回事?”
劉詩蓮也驚訝地問道“竹雲阿姨,你還沒上電視,怎麼就辭職了啊?”
王竹雲解釋道“我看那個電視台副台長,有點想對我動歪腦筋了。”
“他周五的時候跟我談話,問我有沒有想法去當新聞主持人,我給拒絕了,感覺這方麵不太好;然後周五下午,就有人給我安排工作調整,就是穿小鞋那個意思。”
“我猜,周一的時候,副台長可能不會出麵,他的狗腿子大概要對我大發雷霆,之後再對我威逼利誘。”
紀元海聞言看向王竹雲“省電視台的新聞主持人?”
“副台長是對我這麼說的。”王竹雲說到這裡,又笑了一下,“我當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以為是單純的工作調整,我也不喜歡這種工作,就給拒絕了。”
“等到了下午被穿小鞋,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副台長是準備用新聞主持人這個工作職位引誘我,可他也沒想過我跟彆人不一樣,根本沒有那種上電視顯擺的念頭。”
“如果我真想當新聞主持人,大概他就會用這個職位給我開價格了。”
紀元海聽到這裡也略有些皺眉。
“竹雲,你這工作還願不願意乾?要不要我找嶽峰或者孟昭英,插手幫忙一下?”
王竹雲搖頭笑道“那可就沒必要了!”
“這事情也是咱們從一開始就說好的,這工作可要可不要,也不值得耗費人情。我打算著,周一的時候如果情況不對,他們如果真的要算計我,我就直接辭職。”
“然後我就回來給你的芳草軒、好麗來幫忙,怎麼都行。”
“反正現在到處都想著賺錢的,一個電視台的普通工作,各方麵福利待遇也沒什麼讓人惋惜的。”
陸荷苓點點頭“這樣也好。”
劉香蘭也笑道“你來好麗來,我可就輕鬆多了。”
紀元海笑道“輕鬆?可輕鬆不得!過了陽曆年好麗來利潤分紅之後,就要籌備第二個好麗來,到時候你們可都輕鬆不得,有你們忙碌的時候。”
“可惡的大資本家!”王竹雲佯做憤怒,“到時候我和香蘭姐是不是都成了你家的包身工?”
紀元海微微搖頭“不,不是我的,而是荷苓的。”
“好麗來那邊的資產,我隻能轉移給荷苓,畢竟有陸家人在,我轉移給彆人,他們是絕不能接受的。”
“不過,荷苓會因此當不了官,分配單位後隻能當尋常的職員了——”
紀元海說完之後,陸荷苓、王竹雲、劉香蘭三人都笑了。
就陸荷苓那如同竹、梅一般安靜恬淡的性子,當官這種事真是和她格格不入,就是有機會讓她去當,她也不會當。
早在小山屯的時候,陸荷苓的理想就是吃飽喝足過上好日子,能夠安靜看看書,寫點自己想寫的東西,僅此而已。
讓她去滿是心眼子的仕途混,實在是強人所難。
“所以,以後我們就是給荷苓打長工了?”王竹雲說笑著,對陸荷苓擠擠眼,“你是個女資本家啊!”
陸荷苓笑了笑,拍她一下“少說怪話。”
“竹雲,芳草軒、奇物軒,你跟香蘭兩個人……”
紀元海還沒說完,劉香蘭就立刻說道“元海,我不要,你什麼也不用給我,光是發給我每個月的工資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花才能花完!”
她態度很堅決,紀元海再說她也不肯多要東西。
在紀元海看來分給她一兩個店鋪,理所當然。但是在劉香蘭心裡,她無論如今成長了多少,變化了多少,再人模人樣在省城當上了經理,永遠也不能忘了本。
她的一切都是紀元海給的,除了給女兒留下一些吃喝穿用的積蓄和住的地方,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應該多要。
紀元海見到劉香蘭當真是如此堅持,也就認真說道“香蘭,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你不要店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不能對自己太不好,無論什麼時候需要用錢就跟我、跟荷苓說,有什麼困難也要跟我們說。”
“你得記著,咱們是一家人。”
劉香蘭紅著眼圈,點點頭,答應下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花鳥街這邊三個鋪子到時候都在王竹雲名下,好麗來的股份都在陸荷苓名下。
說完之後,紀元海卻是又冷笑一聲“竹雲,我周一的時候過來,到時候你如果真的受了氣,咱們可不能被人嚇得逃走;怎麼也得讓他們吃點苦頭,讓他們知道點厲害,然後我們再辭職也不晚。”
王竹雲聽紀元海要給自己出氣,心中感動“嗯,都聽你的。”
至於說擔心不安之類的情緒,王竹雲倒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