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哥,今天怎麼來省大學了?有什麼事?”紀元海若無其事地問道。
嶽峰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嗯,是有事情要來省大學。”
“剛好看見你,就跟你招呼一聲。”
紀元海點點頭,笑了一下,自己拉個椅子坐下。
嶽峰也跟著坐下。
兩人麵對麵,一時間都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嶽峰才開口說道“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適合把自己家事公之於眾,任由彆人評說。”
“那是絕對出力不討好,而且極容易淪為笑柄的事情。”
“我感覺說事情歸說事情,涉及到家庭內部的一些紛爭和矛盾,還是不應該……”
這算是他自己的一個理由,顯然不是給紀元海道歉,而是告訴紀元海……我之所以生氣是有原因的,你諒解一下吧。
紀元海對這種說法並不在意,自從嶽峰掛斷了電話,他已經做好了跟他徹底斷掉聯係的心理準備。
若不是孟奇後來提出的,孟家要和嶽峰保持相對較為良好的關係,送紀元海一個“功勞”,紀元海對於這方麵的關係,也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紀元海看著嶽峰,開口淡淡說道“嶽老爺子的話,當然是至理名言,我也是心中讚同的。”
“有些男人喝醉了酒,將家裡些許醜事告訴酒友;某些長舌婦坐在樹蔭下,將家裡長短也告訴鄰居,都是平白惹人笑話的不智之舉。”
“要想有所成就,修身養性齊家,這是必須要做到的。”
嶽峰聞言,麵上一喜,忍不住站起身來“元海,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好了!我當時也是一時衝動,說了不該對朋友說的話!”
紀元海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嶽哥,你彆著急。你看看你現在這個身體,臉都是蒼白的,眼圈都是黑的,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你先保重自己的身體再說吧。”紀元海說道。
嶽峰歎了一口氣,回想這一段事情的林林總總,疲憊之色真是遮都遮不住“元海,我倒是想要歇一歇,不著急,可是彆人是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就說前段時間,有一個我爺爺以前帶攜過的,如果我不在那幾天之內登門拜訪,把關係續上,那麼以後就很難再說有多少情麵。”
說完之後,長歎一聲,伸手捏了捏自己眉頭。
紀元海等了一會兒,待他平複心情,說道“嶽哥,咱們還是說事情吧;有關於之前嶽清的事情,你可能不喜歡聽,可我還是要跟你說。”
“你如果還是聽不下去,我想今天咱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了。”
說到這裡,紀元海看著嶽峰,意思是你要不要聽,真不要聽今天就彆談了。
嶽峰苦笑一聲“你說吧。”
“他的確不是個東西!”
紀元海有些意外,心說嶽峰之前對嶽清還沒說過這種程度的重話,頂多說他不成器,不像樣子,怎麼今天直接罵起來?
“嶽哥你既然要聽,咱們還得從剛才說的話說起,嶽老爺子說的話本意是修身養性齊家,然後家庭內部團結和睦,不需要彆人插嘴和挑撥。”
“但是,現在跟之前可不一樣。嶽老爺子能做到一言九鼎,在家中說一不二,他要把誰放出家外,全家都不能阻攔;他要做什麼事情,全家都必然聽令。他老人家已經做到了‘齊家’,號令如一,團結一心,和睦友好。”
“嶽哥,你現在做到‘齊家’了嗎?”
“若是你已經做到‘齊家’,那麼我跟你說你家庭成員有問題,那是我挑撥是非,我不安好心……但是現在麼……”
紀元海平靜地看著嶽峰。
嶽峰的臉色並不好看,也不知道紀元海說這些話他不愛聽,還是被紀元海說的話命中了要害。
他忍不住又清了清喉嚨,略有些沙啞“元海,你繼續說,我想聽一聽你的見解。”
紀元海便直言不諱“嶽哥,現在的嶽家心不齊,你還沒有做到‘齊家’;若是現在單純地湊合著得過且過,不許彆人提起你家內部的事實矛盾,那麼就是受了傷捂蓋子,任憑傷口流血腐爛。”
“像是嶽清這種品德敗壞的人,你若是不能管住,必然遺禍無窮。”
“至於你說的嶽清和孟昭英的婚事,那更是絕不可能成功、也絕不應該成功。”
嶽峰的臉色有點青,他心裡麵是不太高興的,也真的不願意聽紀元海說的這些話——一是顯得他約束不了家人,比較無能,二是紀元海再一次直言不諱,說起他家中事情。
但是他理智尚存,又不是愚蠢,經過之前二叔嶽偉國一家的催促,經過嶽清損毀爺爺生前心愛之物、全無孝心與顧忌,他已經對嶽清極為失望,且意識到二叔一家當真不甘寂寞,有機會絕對會把他給掀翻。
嶽清娶孟昭英這件事,連嶽峰也不希望成功了。
也對,今天就是專門來找紀元海商議這件事情的……
嶽峰將心頭的些許不快放在一旁,組織一下語言“元海,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不知道,嶽清這家夥多麼肆意妄為,爺爺生前從你手裡買的那盆隆昌素,他居然敢砸爛了;我二叔還說什麼這盆花是我踢了嶽清才爛的,這盆花去追隨爺爺了……”
“我現在深深感覺到,他們的確是不可靠,嶽清更是惹是生非,絕對不可信,不應該讓他娶到孟昭英這樣的好姑娘,也不應該讓他們多孟奇這樣一個強援。”
“孟家如果跟他們聯係上,看似對嶽家是好事,實際上隻會加劇內鬥,不會是什麼好事。”
紀元海聽到嶽峰這麼說,也是吃了一驚。
嶽千山老爺子這樣的英雄人物,逝世之後,居然有嶽清這個不孝子孫砸他遺物?嶽偉國還庇護嶽清,推卸責任給嶽峰?
這一家人,連飲水思源都做不到,連父親、爺爺都不敬重,已然是嶽家最大的內部隱患。
難怪嶽峰態度改變這麼乾脆,原來是被他們這一家給搞破防了。
“嶽哥,你既然也這麼想,那我們就是一樣的。”紀元海說道,“這件事直接中斷,不就行了?”
“可我是跟他們家當場達成一致的啊,現在他們家催促我,讓我去找媒人、找孟奇,落實這件事。”嶽峰一臉為難,“我要是跟他們說這件事不辦了,理由怎麼說?”
“他們家還不得炸鍋啊?我這剛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局麵,一下子亂了,我都不敢想會變成什麼樣!”
說到這裡,他眼巴巴看著紀元海。
“元海,我現在真是進退兩難。”
“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紀元海點點頭原來嶽峰來之前就已經不準備促成嶽清和孟昭英的婚事,隻是進退兩難。
這一次是來找我想辦法出主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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