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娟歎了一口氣,低聲解釋“我有一個弟弟,六歲時候死了。”
“我那時候才十五,心疼的跟讓刀子紮似的,現在想想都難受。你剛才一說那個孩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來我弟弟了……”
紀元海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人生多有生離死彆,這是難以避免的。你如今日子過的好了,也應該堅強起來,這是對你弟弟在天之靈的最好告慰。”
方麗娟點點頭,忽然感覺疑惑“紀科長,這是您第一次對我態度這麼好吧?”
紀元海收斂了柔和眼神,淡淡說道“這也是你第一次跟我說真話。”
方麗娟頓時怔住,隨後羞愧地麵紅耳赤,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紀元海什麼都知道。
她邀請紀元海說話、打牌之類的,都被人家看穿了彆有目的。
現在冷不防地被揭穿,頓時像是被指出皇帝的新裝一樣。
好不容易壓住了心裡麵的羞愧、不安,方麗娟低聲跟紀元海道歉“紀科長,對不起,我其實也是……”
“都有苦衷,你不用對我解釋。”紀元海說道,“你跟人說,我狡猾多疑、不肯上當,那就行了。”
“這……這樣好嗎?”方麗娟遲疑地低聲說道。
紀元海詫異“怎麼?我還非得上你一次當才行?我知道前麵有坑,我還得跳進去試試坑有多深?”
“不是。”
方麗娟小聲道“我是說,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要不要跟張處長解釋一下,就說你其實人挺好的?”
紀元海被她這話險些逗笑人家講究的是立場,人好還是人壞,有個屁用?誰看人品好壞?
隻要不是壞到破壞原則,壞到臭名遠揚,一般還真沒幾個人在意。
不過,方麗娟的後麵當真是張渤,那倒是真有點意料之中、被驗證了情報的感覺。
畢竟,那天在群岡縣談話的時候,羅織林屋內留了兩個人,一個是紀元海,一個是張渤。
要說張渤跟羅織林沒關係,那就太天真無邪了。
所以在紀元海身邊反複盤旋的方麗娟,紀元海一直認為大概是和張渤那邊有點關係的,隻是不太清楚,是這位張處長直接安排的,還是通過其他人又安排的。
要說羅織林在這種破事裡麵,親自露臉,親自發話,那就明顯離譜了——什麼小事他都親曆親為,那還要手下乾什麼。
“你笑什麼?”
方麗娟察覺到紀元海的笑意,忍不住困惑地詢問。
“我笑你什麼都不懂。”紀元海說道,“人家要對付我,能是因為我是個好人或者我是個壞人嗎?那肯定是有彆的原因啊。”
“你這位大大咧咧的大嘴方大姐,怎麼就被人家派上用場了?他也不怕你嘴一快,給泄了密。”
方麗娟頓時瞪眼,小聲道“你這話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嘴可嚴實了,什麼時候都沒跟人多說過一句話;就說張處長交待辦的這件事,要不是你已經知道了,我跟你說過半句沒有?”
紀元海提醒“我可一句都沒說張處長。”
方麗娟的臉上表情僵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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