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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支狩真撞在一棵粗壯的樹乾上，脊背疼痛欲斷，他拄劍撐起，胸口又是一股鑽心疼痛，氣血激蕩之下，忍不住一口熱血噴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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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繼續！”老麻如蒼鷹撲至，斷劍卷起呼嘯的氣浪，疾刺支狩真小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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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半蹲在地，木劍撩起，指向老麻左肋，仗著劍長欲將其逼退。老麻不管不顧，揮劍衝上，“砰！”木劍劍尖率先頂中老麻左肋，刺出一個血洞，老麻身軀微側，衝勢不改，任由木劍撕開左肋，扯開一大塊血淋淋的皮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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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他欺近支狩真，斷劍橫掃，支狩真回劍不及，被抽飛出去，血珠一路飛灑。不待支狩真緩過氣，老麻再次貼身逼近，一小截斷劍如匕首瘋狂攥刺，又快又狠，全無招法，簡直如街頭地痞毆鬥一般。支狩真瞬間中了十來下，鮮血從兩肋、小腹、胳膊紛紛濺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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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啊！你不是想學嗎？”老麻悍然猛攻，毫無罷手之意。支狩真忍痛揮劍，木劍劃過弧圈，封向對方暴雨般的密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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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會？”老麻手臂上抬，肘部硬受一擊，硬生生夾住木劍，斷劍抽隙刺出，插中支狩真肩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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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出，支狩真痛哼一聲，木劍不由自主地垂下。老麻旋即轉身，靠入支狩真懷裡，肘夾的木劍也隨之一扭，劍柄倒轉，“噗嗤”插進支狩真肋部，直入半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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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會嗎？”老麻厲喝一聲，“什麼是劍？對你是道，對我呢？不過是殺人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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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驀然一震，若有所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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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麻牢牢握住劍柄，麵無表情：“就算在羽族，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劍術天賦，你的劍甚至有了道意，比我更高明。可有用嗎？你的劍道練到像吃飯、喝水、呼吸那麼容易了嗎？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幾萬人、幾十萬人、幾百萬人向你撲過來的時候，半吊子的劍道隻有死得更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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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正對支狩真：“麵對比你弱的對手，仰仗劍道，你可以輕易擊敗。可遇上比你更強的，你這種劍法隻有死路一條，連生死一搏的機會都沒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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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望地搖搖頭：“你太惜命了。命真的比劍重要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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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茫然看著他：“劍比命重要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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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選擇，隻有一次。選錯了，你就要永遠跪著。”老麻喃喃地道，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唯有生死一刻，你才會知道自己是要命，還是要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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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低下頭，注視著從劍身不斷滴落的血珠，猛然一咬牙，身軀迎上去，木劍“噗嗤”深入，穿透後背，冒出一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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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霎時鼻尖相對，支狩真左手一扳，冒出的劍尖應聲而斷，握在手裡，紮進老麻背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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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麻眼角抽動了一下，澀聲問道：“這是什麼劍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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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命的劍法。”支狩真喘著氣，鬆開手，緩緩坐倒在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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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麻靜靜站著，眼神在黑夜裡閃著亮光。隔了許久，他撕下衣擺，紮好傷口，一步步向遠處走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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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扶著樹乾，艱難起身，抱劍躬身行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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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兩個人的身影相距越來越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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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可以再教你的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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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殺人技也是劍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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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空蕩的園林裡，聲音遠遠地飄過來，又遠遠地飄過去，像兩點渺茫的螢火，孤獨又沉默地閃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