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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一邊去，你個浪蹄子都能當小賈他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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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懂啥？老女人最曉得疼人了，小賈你說是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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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紅著臉不敢搭話，補完漁網又主動幫老漁民敲板補船，雙手一直沒停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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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個躺著曬太陽的閒漢瞅了慧遠一陣子，趁人不注意，徑直走開，偷偷摸摸來到慧遠的住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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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村民堆放破損漁具的雜物房，用海泥、砂子和螺殼混合在一起砌成。慧遠來了以後動手修繕，屋頂覆蓋茅草，壓上礁石，用大捆樹枝搭了一扇簡陋的柴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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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漢四下裡瞅了瞅，一把推開柴門，躡手躡腳走到燕擊浪床邊。一不小心碰倒了鐵皮水銚子，“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嚇了他一大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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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擊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木訥無神地望著屋頂，仿佛沒有看到外人闖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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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漢禁不住心裡發毛，這家夥不會是個死人吧？“哎！兄弟？”閒漢咳嗽一聲，聲音發顫地吆喝了一句。他叫二魚籽，整天遊手好閒，偷雞摸狗，是村裡出了名的憊懶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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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擊浪聞所未聞，一如泥塑木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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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爺叫你呢，醒醒！”二魚籽踢了一記床腳，木板床發出刺耳的“嘎吱”聲，搖晃了一下，床上的燕擊浪也跟著晃了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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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死了吧？二魚籽呆了呆，手心湊到對方鼻孔前，隔了一會兒，才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他瞧瞧四麵無人，趕緊伸手揣入燕擊浪的衣衫，大肆掏摸一番，瞧瞧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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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擊浪躺在床上，毫無反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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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窮鬼！”二魚籽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悻悻抽出手，“真他娘的晦氣，摸了窮鬼，越摸越窮！老東西居然比大爺我還窮，有沒有天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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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擊浪還是一動不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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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魚籽略一猶豫，一把揪起燕擊浪的衣領：“銀錢藏哪了？老實點交出來！呔，大爺在和你說話！他娘的，說話啊，你窮得連屁都放不出一個了？這是瞧不起你二魚籽大爺嗎？”他左手高高掄起，作勢要打燕擊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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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擊浪眼珠子轉了一下，二魚籽心裡一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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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息過後，燕擊浪兀自在床上僵臥不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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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你敢嚇唬你大爺？”二魚籽惱羞成怒，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燕擊浪的衣襟，對著他的臉猛扇了一巴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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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燕擊浪的臉還未見紅，二魚籽的手倒是迅速腫起來，像紅亮的豬尿泡，疼得他哇哇亂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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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門了！這窮鬼的臉比石頭還硬？我這是撞了邪，還是海神娘娘要罰我？二魚籽雖受村民嫌厭，但也沒乾過此等欺淩老弱的惡事，心裡難免有些害怕。腳下挪動，他轉身往外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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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驟然一暗，一道孤崖般挺直的身影擋在柴門前，瞧不清麵目，此人仿佛籠罩在迷霧裡，唯有目光威如雷電，令人心驚膽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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