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契丹軍埋鍋造飯。
等到入夜後不久,契丹軍便兵分兩路,悄悄從瀛洲城出去了。
這兩路均是輕騎,分彆由南院大王迪輦、將軍高模翰各自率領一隊。
其中關羽、呂洞賓等人跟隨高模翰將軍那一隊人馬。
而李靖、鐵拐李等人則是跟隨南院大王迪輦那一隊人馬。
陳雲沒有離開瀛洲城,他需要留下來坐鎮,防止晉軍中有神聖過來偷襲。
另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需要施展法術遮蔽了天機,防止對麵的神聖窺測,從而暴露了南院大王、高將軍兩隊人馬行蹤。
瀛洲城,刺史府。
後花園中設立了一個法壇。
陳雲站在法壇的中間,手持七寶妙樹在揮舞。
在法壇四周還有許許多多他的門人弟子和神兵神將護法。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對麵神聖發現端倪隔空破空陳雲施法。
除了門人弟子與神兵神將之外,契丹皇帝耶律德光與一眾謀士皆在。
此時,後花園寂靜無聲,誰都不敢打攪陳雲施法。
陳雲踏七星步,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
伴隨著他的施法,整個世界夜色好像變得更濃密了。
並且天空中也不時傳來一陣陣“轟隆,轟隆隆”悶雷翻滾聲。
天地間的風勢也逐漸變大,從一開始微風拂麵,逐漸化作狂風咆哮。
若是有人細心查看的話,定然會發現陳雲在踏七星步與舞動七寶妙樹間,四周空氣好似扭曲了。
凡人肯定看不出端倪。
像牛大力、蛟道人和魃道人則看得清楚。
他們觀得陳雲攝動了方圓數十裡的天地靈炁,正在不斷布置一個又一個陣法融入到自然中。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大概有半個時辰樣子。
終於,陳雲漸漸停止了舉動,最後七寶妙樹朝著南方位置隔空一指,口中輕喝道“疾!”
頓時間,整個天地的靈炁似乎重合到了一起,所有天機皆被遮蔽了。
做完這一切,陳雲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收起七寶妙樹,緩步下了法壇。
耶律德光趕緊一個健步走上前去,一臉恭敬的詢問道“敢問先生,情況如何了?”
陳雲隨手擺了擺,道“南院大王與高將軍還未偷渡過河,陛下切莫著急。”
耶律德光不明所以道“那陳先生你方才作法是為何呀?”
陳雲來到下方椅子旁邊,坐下回應道“晉軍之中有諸多神聖存在,若是沒有遮掩,南院大王與高將軍如此聲勢浩大率兵出城定然被查,故而,貧道動用**遮蔽了天機,使得晉軍之中的神聖無法感應到南院大王與高將軍行蹤。”
他說話的時候,徒弟林靈素很乖巧的上前倒茶。
陳雲微微頷首,隨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耶律德光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聽陳先生這麼一說,我終於知道此前兩次為何連吃敗仗了,原來我契丹軍一舉一動皆落入彆人眼中,怪不得之前敗的那麼慘。”
一旁的趙延壽與一眾謀士均在那邊點著頭。
此前他們還有點納悶,為什麼老是遇到惡劣天氣,又或者行軍路線,總是會被敵人掌握住。
今天聽到陳雲的解釋,大夥這才恍然大悟,得知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晉軍中的神聖在搞鬼。
正因為知曉了具體原因,耶律德光、趙延壽等人,愈發覺得將陳雲請回來有多明智了。
如果這一回他們軍中依舊沒陳雲,恐怕不會比上兩次南征好上多少,甚至情況還有可能更惡劣。
……
另一邊,後晉軍。
白天奎木狼、昴日星官被陳雲力挫。
導致中渡橋被扼斷,使得晉軍無法再前行半步。
他們隻能跟隨杜重威退回到了武強,想要商議一下,看看如何能夠渡河擊之。
這是凡人的事情,他們二十八星宿不會參與。
雖然如此,二十八星宿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他們一直在盯著瀛洲城,想要打探契丹軍行蹤,防止被偷襲啊之類。
角木蛟盯著瀛洲城望了半晌,始終未發現端倪。
隻不過他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兒。
正巧此時奎木狼詢問道“鄧星君,可曾發現瀛洲城有何異動也?”
角木蛟真名叫做鄧禹,字君帝。
所以奎木狼稱呼對方為鄧星君。
其餘二十六位星宿紛紛朝著角木蛟看了過去。
“異動倒是沒發現。”角木蛟蹙眉道“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亢金龍笑道“能有何不對勁?你說陳樸、赤城王與哪吒等人有異動,我們發現不了,那倒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這契丹軍全都是凡人,他們若是想要出城聲勢定然很浩大,我們還能探查不得?”
角木蛟笑道“也是,可能是我太多疑了吧。”
“鄧星君不用多疑。”箕水豹說道“除非對麵遮蔽了天機,否則契丹軍有任何行動,我們全都能知道。”
“嗯……”
角木蛟本能的頷首,想要順著箕水豹的話說下去。
結果他剛剛點了一下頭,整個人突然間一怔,然後眉頭越鎖越緊道“你們說,若是陳樸等人當真以**遮蔽了天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房日兔臉色一變,“若真如此,恐怕契丹軍早已經從瀛洲城出發,然後悄悄渡河來襲城!”
壁水貐反應過來,“不對,契丹軍扼斷中渡橋,占了先機,不怕晉軍長驅直入,按理說沒有後顧之憂,他們應該謀劃南征的事情,比如派出探子打探消息之類的,但偏偏我們連半個探子都沒有觀察到,這很明顯不符合常理,那麼,我認為隻有兩種可能性。”
翼火蛇詢問道“哪兩種可能性?”
所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壁水貐道“第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契丹軍故意讓探子全都回去了,給人一種好像他們扼斷中渡橋就不用怕人襲擊的假想,實則在勾引晉軍攻打過去,然後一網打儘。”
這種可能性不大。
畢竟中渡橋扼斷了,晉軍想要渡河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