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一口氣吃了十籠湯包,又在秦冰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打包了五籠。
反正兜裡快見底了,乾脆吃爽快了。
“老板結賬!”
許舒衝熱氣騰騰的蒸籠後忙活的李老板招手。
李老板笑道,“你旁邊的小姐結過了。”
許舒瞪著秦冰道,“說好了我請你,你這樣可不好。”
“誰請都一樣。”
秦冰抽一張紙巾,擦了擦潤澤的紅唇。
“改日,改日我請你。”
“你還沒完了。”
“那當然,這個仇必須報。”
秦冰莞爾。
許舒回到家時,已是黃昏。
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晾滿了他的衣服,屋內屋外也收拾得乾乾淨淨。
臥室的八仙桌上放了十幾斤水果,和三斤多的糕點。
他一拍額頭,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嫁到城西的姐姐。
收拾好衣服,他倒在床上,沾枕頭就著。
次日一早,被哐哐搗門聲砸醒,外麵傳來鄰居吳老二的聲音,說有他的電話。
吳老二家經營一家報亭,也做公用電話的生意。
他趕到報亭,一接電話,段闊海那仿佛含了沙子的嗓音就傳了過來,“叫上小秦,速來接我。”
許舒撂下電話要走,被吳老二一把抓住,“八分。”
許舒心中一痛,扔下錢,火速回家,踹響邊三輪,亢亢朝長興東路趕去。
他接上秦冰的時候,秦冰剛洗完頭,還沒吹乾,聽他催得急,套了件夾克,就急急奔下樓來。
一路上,許舒都能聞到淡淡茉莉花香味。
七點一刻,許舒接上在修理廠外跺腳的段闊海。
段闊海跳上車,報了個地址,便要許舒全速前進。
“什麼事啊?段隊。”
許舒油門拉到最大,呼嘯街道。
段闊海道,“建築三院的總師曹廣校死了,他掛銅一胸牌的。按照最新條令,這個級彆的死了,咱們必須過問。
如果涉及到超凡力量,就是咱們的活兒了。”
說著,段闊海取出鐵二胸牌,在胸前掛了。
秦冰也取出同樣鐵質但隻有一豎的胸牌,在夾克上彆住。
許舒急了,“聽秦老師說編製下來了,我不掛個牌牌?”
段闊海坐在挎鬥裡,吐一口煙,“你真得好好感謝小秦。上麵正在改製,編製卡得最緊。
放在以前,能入超凡小隊,至少鉛一的牌牌。
現在能弄個編製,已經很不錯了。”
說著,他朝秦冰遞過一塊巴掌大的鐵盒子。
秦冰接了,把那鐵盒子塞在許舒的風衣口袋裡。
“什麼東西。”
“一張工作證,和一個大周銀行的賬戶,發工資用。”
許舒心裡一陣火熱,這可是安身立命的東西。
他一手控著車把,一手伸進口袋,剝開鐵盒,拽出一張紅色皮質的證件。
打開,證件上不僅有他的名姓、籍貫,還貼了照片,一個鋼印印跡正壓在照片上。
“體士,怎麼是體士?”
途徑那一欄,居然填的是體士。
段闊海道,“弄個體士,你我都少麻煩。”
秦冰才要張嘴,段闊海瞥了她一眼,秦冰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八點十三分,邊三輪在一間白色二層小樓前停了下來。
他們到時,小樓前已經停了七八輛自行車,和一輛嶄新的公羊牌汽車。
才看見車牌,段闊海沉下臉來。
秦冰臉色也很不好看。
一行人走進小樓,便見兩名治安官在院子裡值守,待段闊海出示工作證後,便有一名治安官引他們上二樓。
當先入眼的是一間開闊的大廳,裝飾很考究,大廳向左有一條過道,兩個房間被過道分開。
此刻,大廳裡站了十來號人,大致可以分作三撥。
一撥是以一個中年婦人為中心的,她頭上插著白花,正被兩個女傭圍著,低聲哭泣著,乾打雷不下雨。
另一撥是以一個胸前掛了鐵一胸牌的治安官為首,身後站著兩個配槍的治安官。
他麵帶愁容地注視著西麵的主臥,那裡正有兩個大白褂,圍在一張紅色的大床,在忙活著什麼。
最後一撥,領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矮胖子,他胸前掛著鐵二胸牌,一雙近圓形的眼睛咕嚕亂轉,頭上抹著厚厚的發膠,蒼蠅站上去,不小心能摔斷腿。
許舒才跟著段闊海,秦冰入得廳來,有官身的互行平胸禮。
“老段,多大點事,我既然來了,就沒必要勞駕你了嘛。”
發膠男遠遠衝段闊海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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