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點點頭,“若不是說慣了假話,萬不能做到如此,晏小姐,卻不知你和我說過幾句真話?”
晏紫盯著許舒道,“閒話休提,你我同舟共濟,共同出力。
抗擊白眉時,我得過你的濟。
糊弄鬆下忍,我也算幫過你,扯平了。”
假織田康正是晏紫,她和許舒打過好幾回交道,知道被他盯上,狡辯毫無意義,心下卻是記死了梗脖子這個動作,下決心今後要竭力規避,萬不可再露出破綻。
“扯平?當初你我泛舟湖上,晏小姐所謂的水眷者何在?可否引薦我認識?”
許舒掏出一支煙點燃,好整以暇地道。
晏紫道,“他人不在,你就彆費心思了。
不管怎樣,黃杏柑的事兒上,我救過你性命,你總不能恩將仇報。”
許舒哂道,“事到如今,你還跟我布**陣。
湖上分彆後,我查過春申各處的安全簡報,其中一條消息,描述的是一群超凡者的大規模戰鬥。
其中,有一具屍體正是劉遂的,想必晏小姐也參加了那場戰鬥。
莫非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以至於晏小姐成了孤家寡人,不得不避走金銀島,尋覓機緣?”
晏紫愴然,才要做嫵媚狀,許舒猛地掐滅煙頭,“停停停,我勸你找塊質量好點的鏡子照照,胡子拉碴的,偏要泫然欲泣,想惡心死誰?”
晏紫可憐巴巴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咄咄逼人,便要拿我歸案,也須得要我活著返回春申才行。”
許舒冷笑,“少跟我來這一套,你若肯老實點,咱們新賬後賬,押後再算。
若還想攪風攪雨,就彆怪我不客氣。”
晏紫嬌滴滴道,“公子天威,奴家怎敢?”
許舒臉色鐵青,隔夜飯險些吐出來。
他越是難受,晏紫越是快意,就差咯咯嬌笑出聲。
許舒冷哼一聲,便待離開,忽見花褲子陰沉著臉拾級而上,含笑道,“你歡樂你歡樂,有你歡樂的,朝後看。”
晏紫轉頭瞥一眼,頓時笑容不見。
她親眼見過花褲子的殘忍凶悍,心知必定是手膜露了行藏。
她心憂如焚,低聲道,“公子,不管怎樣,我與你有救命之恩,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
許舒笑道,“翻來覆去,你就剩這一句了?前麵不還說扯平麼?現在怎的又不平了。”
晏紫跺腳道,“你到底要怎樣?”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許舒拉下臉。
花褲子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像一柄重錘敲在晏紫心房上。
晏紫咬著後糟牙,糯糯地用唱腔道,“好哥哥,煩請搭救奴家則個。”
許舒扶著欄杆,一口酸水吐到海裡,連連揮手,“滾!”
晏紫快步離開。
目送晏紫離開,花褲子並不追趕,闊步奔許舒走來,到許舒身前三尺外定住腳,瞪著許舒道,“嫖客,你當真處處要與我為敵?”
許舒重新點燃一支煙,“老花,你這是從何說起?”
花褲子冷笑,“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前麵的漁家女,老子讓給你了。
這次的假織田康,你還要跟我搶?”
許舒吐出個煙圈道,“流年似水,美人如花,挨著搶字,就落下乘了。”
花褲子冷聲道,“我是浪子,你是嫖客,都踏馬一路貨色,你跟我裝什麼文化人?”
許舒擺手,“老花,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君不聞,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我和那位小姐雖是一見,各自鐘情,你又何必橫插一杠。”
花褲子氣得發笑,“我頭一次見有人把渣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許舒掐滅煙頭丟進海裡,盯著花褲子道,“不要說我渣,我隻是想給每個女孩一個家。”
說完,揚長而去。
花褲子怔怔呆在當場,骷髏怪又如鬼魅一般飄忽而至,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我才明白,嫖客為何稱七星,放棄吧,老花。
論玩女人,人家真的一隻手都贏你。”
“又來了,大家當心。”
桅杆上的瞭望者再一次示警。
“速請織田康!”
白眉的喝聲傳來。
許舒趕到欄杆邊,果見先前飄蕩離去的一縷燈火,再度飄蕩而來。
十五分鐘後,鬆下忍乘坐救生艇靠上前來,接到消息的假織田康立在船頭嚴陣以待。
這次,鬆下忍被接上鼓浪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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