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說來許舒客座教授的身份,還是副校長田申上躥下跳,幫著申請下來的。
主要還是因為,近來關於定陵發掘與否的爭論,到了關鍵性的相持階段。
許舒在田申的催逼下,發表了兩篇應付之作,沒起到太大反響。
田申急了,他以為這是許舒身份不夠、地位不高的緣故。
經過他一番努力,又找圖門吹風,說某某大學已經在和許舒接觸,要挖人雲雲,弄得圖門也緊張起來,找來文史係主任劉明有商量。
劉明有表態說,以許舒的水平,當學生確實是空耗光陰。
不如破格組織一場考試,通過了,直接發畢業證。
教育改製方興未艾,大學校長的自主權極大,圖門當即拍板,一場特殊的考試就這樣在私下裡進行了。
毫無懸念,許舒通過了考試,直接以春申大學應屆畢業生的身份,成了春申大學的客座教授。
劉明有給了許舒這天大麵子,要許舒來上一堂公開課,許舒當然不能不給麵子。
劉明有介紹完許舒的身份,一個個著名期刊,成了許舒頭頂上的金字招牌,頓時壓下了滿場喧嘩。
隨即,劉明有將話筒交給許舒。
許舒毫不怯場,接過話筒,便在黑板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魏趙風流。
四字一出,學生們沒起什麼反應,聽課的一幫老師、教授們,交頭接耳起來。
許舒朗聲道,“我知道這個提法,有些突兀。
至少在史學界上還是第一次,縱觀這些年對魏趙相交的研究,關注的重點,多在王朝更替,名臣將相的功業上。
而我近年來研究魏趙名士生平,發現一些有趣的現象。
在我們的印象裡,魏趙之人輕裘緩帶,不鞋而屐。他們簡約雲澹,超然絕俗……”
曆史似乎總在輪回。
這是許舒翻閱這個世界史書的最大感悟。
魏趙曆史,和前世的魏晉沒什麼聯係,但魏趙名士的風度,和魏晉名士幾乎如出一轍。
有陳塘邀月買醉,童觴撲蝶而亡,亦有龍剛為相十三載,一朝披發入深山。
隻不過當今的史學研究,還是著眼於帝王將相,並未係統地總結魏趙名士風骨。
此刻,許舒提出許多係統性的觀點,完美地將魏趙風流和當時的社會風氣,人文情懷,家國抱負結合一起,打開一片新的天地。
“……魏趙名士們越名教而任自然,向外發現了自然,向內發現了自己的深情。
山水虛靈化了,也情致化了……”
許舒長身玉立,黑發垂肩,一雙眸子宛若瀉滿星光的湖水。
在他舒緩的聲調中,魏趙名士仿佛鮮活地朝眾人走來。
眾人皆沉醉其中,尤其是一幫情竇初開的女學生,滿目的異彩幾要溢出眼眶。
不知覺間,一堂課就結束了。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許舒走下講台,麵向全場,深深一躬,霎時,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劉明有正要上前祝賀許舒,卻險些被蜂擁而來女大學生們擠個人仰馬翻。
很快,許舒便被熱情的女大學生們包圍了,她們一個個拿著講義、筆記,或要請教問題,或要許舒簽名。
許舒頓覺陷入十萬大軍包圍,不消片刻,便鬨了個滿頭大汗。
“真是俊逸追仙,燦若星辰一般的男子啊,秦大小姐,還等什麼呢。”
一道聲音在秦冰耳畔響起,她轉頭來看,正是蘇檸。
她穿著一套瀟灑明媚的暖色羊絨大衣,既嬌且媚。
“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托你的事兒,你不靠譜,我隻能親自來辦。一來,就見著這小子肆無忌憚地釋放魅力,真是我見猶愛啊。”
蘇檸伸出鮮嫩的舌頭,舔了舔豐盈的嘴唇。
秦冰白他她一眼,“都當總經理了,還沒個正形。你說的事兒,我可給你辦了。你自己和他約下時間。”
蘇檸趴在她肩頭,紅唇貼在她耳邊,一說話,熱氣直往秦冰耳蝸裡鑽,“采訪一下,先當人家先生,再當人家學生,小妮子心中作何感想?”
秦冰沒好氣道,“什麼感想不敢想的,你又要發什麼瘋。”
蘇檸勾著她脖子,輕聲道,“還裝,心裡早竊喜不已了吧。以後,他再叫你秦老師,你大可正大光明叫他許老師。
你倆的輩分扯平了,以後可不就方便多了。”
秦冰大窘,揮拳要打,反被蘇檸在臀後拍了一記,逃之夭夭。
當天晚上,許舒陪著秦冰,蘇檸吃過晚飯,蘇檸急著趕回,秦冰說想去看晏紫,許舒又發動偏三輪,去了趟蘭雪苑。
機會不好,晏紫隨劇組,取外景去了。
許舒隻能將秦冰送回,臨秦冰進門前,許舒說了他明日便要啟程,前往濱海的事兒。
秦冰怔了怔,“去探探就好,凡事不要強為。”
她知道勸不過許舒,有心跟過去,卻不想做他的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