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江澄等江北機械學院的一乾學子,正是初生牛犢,滿腦子都是浪漫的英雄主義。
即便他們知道即將衝到有生命危險的前線。
即便他們知道眼前這位副連官身負強權。
有滿腦子的英雄主義加持,他們既不畏懼戰場,也不屈服強權。
直到此刻,副連官將嚴重的後果擺在他們麵前,浪費的英雄主義在殘酷的現實麵前,瞬間崩塌。
“我跟你過去就是。”
陳丹露咬緊嘴唇,邁步上前。
江澄嘴皮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沒說出口來。
副連官輕蔑一笑,一切如他預料中一般。
在鎮軍時,他接過不少學兵,太了解這個年紀的學生群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收拾這幫人,對副連官而言,正是手拿把掐。
他瞟了一眼身材高挑,青春柔美的陳丹露,不自覺在心裡暗暗給了個高分,越發羨慕蔣團官的福氣。
副連官調頭要走,卻發現一個瘦高個兒橫在門前,看著瘦削的身形,竟有股子淵渟嶽峙的氣勢。
下一瞬,他認出瘦高個來,正是頭前被他驅趕走奪了他座位的小兵。
“作死啊,橫在門前作甚!”
副連官冷聲叱道。
話音未落,隨他到此的兩名鎮軍軍官同時衝瘦高個伸手了。
啪,啪,兩道脆響的巴掌聲暴起,兩個巴掌擊在實處。
卻是兩名鎮軍軍官同時出手,擊中了對方。
兩名鎮軍軍官素來下手極黑,適才對瘦削高個出手,他們用的力道極重。
此刻,各自重手,彼此消瘦,兩人一個嘴巴裡飛出了斷牙,一個噴出了血沫子。
所有人都驚訝得瞪圓了眼睛,看不明白瘦高個到底用的什麼邪法。
“超凡者!”
副連官冷然道,“小子,彆以為自己會兩下子,便敢胡亂摻和,趕緊滾!”
“許,許學長,謝謝你,我,我還是去吧,沒事的。”
陳丹露低聲對瘦高個說道,聲音如受驚的小鹿。
無須說,這瘦高個正是許舒。
即便陳丹露沒有借他薄毯,遇上此事,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何況,他還欠著陳丹露一個人情。
“小陳同學,這沒你的事兒,往後稍稍。”
許舒好整以暇在門邊靠了,盯著副連官道,“你說有軍令,傳召陳丹露前去問話。軍令何在?”
副連官冷聲道,“此乃口令,口令亦是軍令,你小子是哪部分的,如此張狂。有種報上名來,信不信本官立時給你們連隊去電。”
副連官太知道怎麼和下級士兵打交道了,字字句句,都戳向要害。
奈何,今天他踢著鐵板了,許舒百毒不侵,連近衛軍的銀將說乾都乾了,如何會在乎這等伎倆。
許舒含笑道,“口令當然是軍令,但按條令,非直屬上下級,在非戰時狀態,上級口令不構成軍令。據我所知,你們這幫鎮軍還沒來得及轉成近衛軍吧,即便轉成近衛軍了,這些學兵也非你鎮軍統帥。你敢頒口令為軍令,此乃假傳軍令。”
許舒聲音不大,一字一句都如重錘一般,狠狠鑿在副連官胸口。
許舒每說一句,他臉色便白上一分。
以往都是他搬弄條令,占儘便宜。
今次,他沒想到遇到研究條令的祖宗,結結實實吃了個悶虧。
“混賬!你讀幾本書?軍不軍令的,輪得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