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固然是奇才,但奇得太過了,未免讓人多疑。”
鄺雲遠低聲道。
薑伯約大驚,“師兄,您這是何意?”
鄺雲遠道,“薑師弟不覺得青雲宗冒出來的太詭異了麼?
他門下的其他子弟就不說了,餘伯雲,張宗涵,哪個不是妖孽中的妖孽。
若不是突然冒出個風清揚,青雲宗大勢已成。
青雲宗出來的詭異,風清揚出來的就不詭異麼?
當此之時,小心無大錯。”
薑伯約道,“師兄言之有理,不過,風清揚有駱師弟這個藤蔓在,要一探究竟,不難。”
轉眼,便是三日後。
薑伯約風塵仆仆趕到鄺雲遠洞府,神采飛揚地彙報了風清揚的情況,從籍貫,到出生,以及生平履曆,無一不差。
鄺雲遠聽罷,皺眉道,“這個風清揚的履曆怎麼這麼簡單?”
薑伯約道,“此人終日閉關,極少出世。
這些資料,都是從當地戶籍室調出來的,為怕有疏漏,我還花了大價錢,到超凡站要了資料。
他們那邊對超凡者的調查,總是比當地戶籍室更為詳儘。
風清揚若真有問題,恐怕他也沒有能力把假做到超凡站去吧。
現在諸劍山掌總,內務監下麵成立了檔案社,對天下超凡者的檔案把控越來越嚴密,聽說對超凡者都是三級存檔。
我現在調的是縣裡的檔案,馬上市裡,郡中的檔案,都會彙攏過來。
風清揚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把假做到這個程度吧。”
鄺雲遠含笑點頭,“薑師弟著實費心了,既然是出生清白,沒有疑問,也算上蒼對我上清宗的眷顧吧。
風清揚此人聰明絕頂,師弟,你我務必待之以誠。”
薑伯約道,“我上清宗以仁義立派,宗門之中最為友愛,駱師弟那麼清冷孤峻的性子,在我上清宗不也待得挺好麼?
至於風師弟,一看就是外冷內熱,天生是我上清宗人,師兄不必多慮。”
就在薑伯約和鄺雲遠議論的檔口,許舒安坐於青坪之上,對著朗朗皓月,完成了陰魂祭煉,緩緩放魂入體。
即便陰沉成就鬼妖,許舒並未放棄壯魂法蘊養陰魂。
現在鬼妖強大,足以升騰九霄之上,可采擷到最精純的月華,對陰魂的滋補效用極大。
前一段時間,強行吞噬駱世達陰魂的後遺症,經過連續三天的壯魂法祭煉,基本已消失殆儘。
許舒收工後,便從青坪返回院子,他正在院中靜坐,小曹立在門外請見。
許舒招他進來,小曹躬身道,“大人交辦的事,已經辦妥,資料都是我補錄的,找的都是行家裡手,絕看不出來。
巧的是,漳縣那邊的才補錄完,就有人來調了。”
無須說,小曹所謂的補錄資曆,正是許舒為“風清揚”製造的詳細身份。
身為檔案社社長,他要做到這些,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很好,你困不困?”
“啊。”
小曹一愣。
“想來是累著了。”
許舒說罷,將一把椅子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