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人都傻了,盯著許舒良久,忽地,雙目爆出光亮,指著許舒喝道,“你,你是亂跡之人,不,許舒,你是許舒。”
眼前的國師正是一統海王殿三門的槐山先生。
彼時,許舒出訪禾國,歸國途中,被槐山攔截,用儘平生所學,都逃不出槐山魔爪。
眼見便要遭擒,忽然槐山先生看到他掌中的源輪呈現一片混亂跡象,竟如見妖魔,驚惶之下,遁去無蹤。
自此之後,許舒再無此人下落,未料此人竟混成了唐國國師,在此重逢。
“恭迎上仙。”
呆愣在半空的數百符兵忽然同時躬身行禮,口中呼喝。
兩名白袍青年,從天而降,神色冷峻。
槐山先生趕緊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國師,怎麼回事?還要符兵捏碎警兆玉符,還有數百符兵都擺不平的邪魔。”
左側的高個白袍青年聲色俱厲,“符弓呢,數百符弓乃是我景賢宮賜予你們唐國的鎮國之寶,就這樣丟失了?”
他右側的矮個青年道人也急了,“失了符弓,我等如何向宗門交待,啞巴了你!”
槐山拱手一禮,“二位上仙息怒,沒丟,沒丟。”
說著,用眼神示意許舒主動交出符弓。
高個青年冷哼一聲,指著許舒道,“可是你搶了符弓,膽子不小,連景賢宮的東西也敢動。”
“廢什麼話,打死了事。”
矮個青年一言不合,掌心便先放出氣波。
“二位上仙息怒,息怒,待我勸勸此人。”
槐山急告,扯著許舒衣袖,低聲道,“你來這兒不久吧?景賢宮在此地,乃是仙宮一般的存在,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他話音方落,許舒亮出一枚玉玨,兩名白袍道人通身劇震,躬身道,“見過長老。
敢問長老可是桃慶堂署理掌堂許長老?”
許舒點頭,“是我。
瞧你們辦的好事,宮中將唐國交給你們監護,妖霧不靖也就罷了,看看唐國的百姓,白妖邪蹂躪,爾等又做了什麼?還不速速搭救這些百姓,愣在此地挺屍麼?”
許舒厲聲喝叱,兩名青年道人如遭雷擊,趕忙命令一乾符兵,解救人質,兩人則湊到許舒身前,連連告罪,哪還有半點先前高高在上的上仙氣度,一旁的槐山都看傻了。
許舒忙著和槐山敘舊,哪有工夫搭理這二人,草草兩句打發後,便和槐山騰身上了摘星樓。
一路上,大名鼎鼎的槐山先生如沉默的羔羊,直到上了摘星樓,許舒從綠戒中取出桌椅,烹上茶水,請他落座,槐山才回過神來。
“兩位上仙叫你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槐山問出藏在心裡許久的消息。
許舒抬頭仰望星河,城中的吼嘯聲漸漸平息,“僥幸,在景賢宮執掌一堂。”
槐山倒抽一口涼氣,“景賢宮執掌一堂?真是能人無所不能。
據我所知,從大秦世界過來的,就沒幾個混出模樣來的,我能在唐國占據國師一位,不知費了多少心思。
你居然混進了大名鼎鼎的景賢宮,還能執掌一堂。
老弟,你既然神通廣大,乾脆把我也收編了唄。”
許舒點燃香煙,“你堂堂一國國師,權柄在握,何必去景賢宮寄人籬下。”
槐山挑眉,“老弟你是真不知景賢宮的份量啊,當世最多的就是散修,有誰不想投入仙門呢?可不是求告無門麼?”
許舒點點頭,“加入景賢宮的事兒,往後再說,當日,你見我掌中亂跡,便即遁走,到底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