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域禁區!”
許舒驚聲喝道。
他看得明白,除了靈箭進入到場域禁區外,再沒有彆的解釋,會讓靈箭自動解體。
“場域算什麼,能死在丹域之下,你也足能含笑九泉了。”
素袍道人喝聲未落,龐大的威壓便向整個空間肆無忌憚的彌散。
許舒立時感受到龐然壓力,身上仿佛被壓了數座大山,這種無形無聲的場域力量,連能吞噬萬物的黑洞,也無法捕捉。
“我倒要看你能撐到幾分。”
素袍道人冷喝一聲,眉心之處,一枚金色丹丸浮出。
刹那間,丹丸大放光華,整個無形的場域,竟在金丹丹輝的映照之下,顯出完整地輪廓來。
那是一個八方困鎖的山勢形態,大山正中正卡在許舒頭上。
隨著金丹的放出,許舒也終於認出,這便是傳說中的丹之領域。
他拚儘全力,放出靈樹,刹那間抽空全身力道,揮出一棒。
撼龍棍瞬間脹大十倍,棒身紫火撲騰,丹之領域竟也瞬間收緊,瘋狂朝著撼龍棍收縮而去。
一道強光閃過,哐當一聲,撼龍棍落在地上,丹之領域消失不見,許舒倒飛而回,砸在牆壁上,滿臉雪色,滿身血色。
素袍道人也如吸盤一般,緊緊貼在另一側的山壁上,宛若木雕,正緩緩地從牆壁上滑落。
許舒隻覺神魂俱碎,心意皆空,憑借最後一絲殘念,才挪出一枚源珠送入口中。
緊接著,他又挪出第二枚,第三枚源珠送入口中。
源珠在體內劃開,他才有了一絲活人生氣,緊接著,便又朝口中送入兩枚煉炁丹,龐大的生命源力在體內散開,他又有了一絲生氣。
然則,這些補充距離他能站起身來,還有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以他的實力,本就不足以發揮出撼龍棍的威力。
先前滅裴濃,他強行施展一把。
此刻,又再度施展撼龍棍,若不是喚出魔軀,他甚至沒有再度施展撼龍棍的能力。
可喚出魔軀成功施展撼龍棍,對身體的損害和生命源力的抽取,幾乎是滅絕性的。
此時此刻,許舒的身體就是一條乾涸的河流,隻剩了最後一絲濕意,在昭示著這裡曾經是條河流。
許舒憑借最後的殘念,拚命地往體內補入源珠和煉炁丹。
時間過去半柱香,素袍道人終於緩緩起身,他此時的情況雖也糟糕至極,但比之許舒,卻是強過千萬。
撼龍棍瘋狂暴威,一舉擊潰丹之領域,對素袍道人的打擊和傷害也是巨大的。
丹之領域的破碎,帶來的強大衝擊波,直接作用在他身上。
這是足以衝毀山巒的可怕衝擊波,以他的金身之軀,硬抗之下,也是五臟俱裂,八脈齊崩。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打擊,最恐怖之處源自他的金丹。
丹之領域的強行摧毀,給金丹造成的創傷也是近乎毀滅性的。
金丹之上,遍生裂紋,近乎崩壞。
而這些裂紋卻不知要多少悠遠歲月,才能修複。
他恨,狂恨。
他怒,怒之無極。
但這些都無法構成他內心情緒的主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