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紅雲兩隻前爪扒在窗台上，朝房間內探頭探腦的打量。
“那隻三條腿的烏鴉不在啊。”他嘀咕了一聲，見隻有南離一個人，紅雲立刻從窗外爬進來，邁著傲嬌的步伐走向南離的床鋪。
一陣紅霧湧動，紅雲化成人形坐到床邊，兩條短腿在空氣中晃動。
過了一會兒，南離從修煉中轉醒，睜眼就發現東昀不在，“人呢？”
“小爺我在呢！”紅雲微微揚起下巴，朝南離招手。
南離略顯無奈，屈指往他頭上一彈，“沒說你。”
她走到窗邊眺望，正值天光破曉，東方映出一線橙紅色暖光，落在南離那雙赤眸中，如同化散在赤陽河中的鮮血。
凡是東昀不願意說的，即便是自己也問不出。但她們自幼一起長大，自己又怎麼會猜不到東昀的想法。她不肯提前告訴自己，無非是結果連她也無法掌控，必要時連自己的性命都一並算進去。
一如她和創世神朱雀的計劃。
東昀的謀劃若成，則能降低曜日島和兩大帝國的損失。若敗……
我換你脫身便是。
南離站在窗邊出神，紅雲將下巴擱在窗台上，睜著一雙大眼睛朝外張望。
不遠處，黑色身影正往這邊走。
紅雲踮起腳尖揮動手臂，“喂！”
南離回神，一把按住紅雲的腦袋，俯身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彆喊！萬一讓彆人發現，你這一對犄角還想不想要了？”
紅雲捂著犄角縮了縮脖子。
“怎麼了？”東昀走過來，看見紅雲抱著腦袋，伸手往他頭上輕敲了一下。
南離見對方將鴉青色長發束起，額頭脖頸上都是汗水，像是剛鍛煉完的樣子。一身寬鬆的黑衣，和她白淨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跑去鍛煉竟然不叫我，又卷？真是不良競爭。
南離頓時冷笑一聲，“嗬。”
東昀轉頭，“你又怎麼了？”
南離瞬間變臉，勾唇笑道，“我大概猜到你想怎麼做了，考慮一下，加我一個？”
東昀挑眉，伸手往她頭上也敲了一下，“這麼點道行還想詐我？”
無所謂了，南離本來也沒有抱希望。
隻是她突然對著東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身在人類世界像什麼？”
“什麼？”
南離一邊後退一邊道：“黑白配色，出喪啊。”
“……”
東昀麵無表情的將衣袖挽上去，“南離，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揍你？”
南離點點頭，“不過是兩敗俱傷，對你沒有好處的。”
“人類世界還有一種說法。”東昀手臂撐在窗邊，“長姐對弟弟妹妹有血脈壓製，你再皮一個試試？”
南離歪頭一笑，下一瞬卻猛地轉身，溜得比紅雲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