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並不一定要打了才算是戰爭,有時冷戰也是一種辦法。
對方閉門不出,安國天天的派人到城門那裡罵陣,什麼惡心話、惡毒話都罵出來了。連慕容寞殤外加守城將軍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但對方就是不出戰!
看來上回在城門口打了一小仗,對方感覺沒什麼討好,索性就逃回城裡,關上城門。利用固若金湯的城牆,打持久戰了。
現在冒然攻城,死傷必定慘重,田將軍也正好受傷,糧草也足夠,那就養傷吧。當然,每天還是會派人過去罵,一日三次,每次半個時辰,準時準點。
燕國守城的也派人回罵,天天的打嘴炮。
希寧正在按照醫書上的方子抓藥,不打仗時,五萬個人中,總會有個頭疼發燒、胃疼頭疼、小毛小病的。隨軍大夫,就是平時負責衛生員工作。
彆指望蕭洛熙能過來幫忙,她正在將軍帳篷內跟著將軍玩“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遊戲。
也不用擔心將軍會對她吃乾抹淨,身上的線還沒拆,哪怕流掉的血已經補回來了,也要想想劇烈運動會不會讓線崩掉。
田豐過來了,還是一身的盔甲,走路時鐵鱗片之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希寧,幫忙抓一副清熱解火的藥。”
“噢,稍等一下。”希寧將剛抓好的藥包好,遞給了來配藥的兵。
那兵抓著藥,嘿嘿衝著她笑。
田豐一個瞪眼:“抓了藥還不走?”
那兵隻有摸了摸鼻子,拿著藥走了。
田豐氣呼呼地坐了下來:“你說你主仆兩人,一個比一個長得俊,像個娘們一樣,那些兵天天往你這裡來抓藥,就是為了多瞅你二眼。”
“你還不是天天到我這裡來抓藥?”希寧翻開醫書,找清熱解火的藥方,隻要吃不死就行:“不是你吃,就是將軍吃。”
“我是真不舒服!”田豐旁邊拿了一把熬藥時扇風爐的蒲扇,對著自己猛搖。他身上穿著厚厚的全套快二十斤的盔甲,光護身的索子甲背心,都有三斤重。
“天氣漸漸熱了,你還穿得那麼厚,碰到誰都會不舒服。”希寧白了眼。
“那沒辦法,打仗時不卸甲。”田豐也是無奈:“否則一旦人家打過來,還來得及穿上嗎?這裡除了受傷的,哪個不是隨時備戰?睡覺時也要穿著。”
“熱死我了!”田豐恨不得拉開領子,往裡扇風:“真恨不得馬上打完仗,到了夏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想也真是受罪,冬天風餐露宿,夏天裝備能捂出一身痱子。參軍並不是彆人想象中那麼美好、雄壯。
“喏!”希寧將一紙包塞進田豐的手裡:“回去泡茶喝。”
“是什麼藥?”田豐問。
“金銀花,被整天的吃藥玩,是藥三分毒。”希寧又去忙其他的。
田豐還是沒走,坐在那裡看著她用小石臼搗碎草藥:“希寧,我問你,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是一種病?”
希寧白了一眼,手沒停,繼續搗藥:“你喜歡男人了?”
“不是我!”田豐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了才說。其實有他在,其他兵在帳篷外一瞅到,就不進來了。等他走後,才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