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身主知道,這是徐勉給希寧遞的信,也止不住心跳不已。
希寧……
真是不要和古人比浪漫,古人浪漫起來不是人。
“啪”窗外有打巴掌的聲音,張忠啞著嗓子,壓低聲音:“顧小姐,有沒有回信,我還等著呢。”
“嗡嗡嗡~”張忠揮手一把掌,把停在臉上的蚊子給打死了。這叫什麼事,他一個堂堂從五品的副千戶,晚上翻牆幫上司來送情書,還被蚊子咬。
雖然翻牆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他之前也沒少做,可都是殺人、探聽消息,為了工作。送情書卻是第一次!
希寧:“回什麼呢?”身主外加之前古代經曆,讓她調取一些經驗,寫一封字跡尚且過得去的信是沒問題的,可寫什麼是個大問題。
墨冥:“勸君莫惜金縷衣。”
希寧第一反應,不錯也,詞挺華麗的。但一想,不對……
《金鏤衣》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滾滾滾……就最後二句話,徐勉還不當晚就來翻牆了。
木窗打開,芙蓉將信遞了出去,張忠拿著信就走。
回到北鎮撫司,將信給了徐勉。伸長脖子,卻沒看到徐勉打開信,轉而去看徐勉,就看到一雙冰涼刺骨的冷眸,打了個寒顫,微微轉過身。
希望顧大小姐不要寫出讓徐大人還要回信的東西,否則他還要送信去。他堂堂一個副千戶,成了一個專門翻牆送信的了。幸好是錦衣衛,如果被抓的話,會被當成登徒子的。
徐勉打開一看,隨後將紙再反過來……什麼都沒有,一個字都沒有。
他拿起紙,到燭光前照了照,如果用麵粉水或者什麼東西寫的,乾了以後看不出字,需要用特殊藥水浸泡才能顯示字。
這是一張白紙,完完全全的紙,一個字都沒有,用的也是最為普通毛邊練習粗紙。
意思很清楚了:無話可說或者不想說。
該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她不想再說什麼了……
看到徐勉的異樣,張忠轉過身,拿過桌麵上的紙,翻來覆去的一看,也明白了。可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沒話可說了?
他想了想後,猛地笑出來:“大約意思是成親後,當麵說。”
徐勉靠在椅子上,無聲地手揮了揮,張忠見到後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好似徐同知不高興,這個顧大小姐搞什麼呀,就不能寫一二句,讓徐大人高興點。
可這是他們兩個夫妻的事情,隻要不再送回信就行。張忠摸了摸鼻子,感覺臉頰有點癢,撓了撓,一個蚊子包。該死的蚊子!
徐勉房間裡的蠟光,一夜到天亮。
納徵過大禮時,在之前的二萬兩白銀,馬蹄金一千兩上,又加了六件玉器、二色珍珠各一斛、上好的頭麵二套。都暗暗說,皇親國戚的親王之女、郡王之女也隻不過如此,但徐勉又算得剛好,稍稍低於點,未越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