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千斤弓全都抬上城樓,鉚足了勁狠狠地射。
射死了一個後,匈奴押著人撤退到射程之外。雖然離得遠了,可慘叫聲依舊能順著北風吹過來,斷斷續續、依稀的撕心裂肺慘叫,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有些心腸軟的士兵是捂著耳朵,靠在城牆上流淚。
中午時,有二個匈奴兵騎著馬過來,手裡抓著一個網兜,快到時,手揮舞,網兜輪了起來,再最快時,手一鬆。
網兜脫手飛出,朝著城樓上飛去。
落到地上後,裡麵的“東西”滾了出來……網兜裡裝的居然是煮得麵目全非的人頭。
頓時有士兵就吐了出來!
希寧側坐在大帳內,靜靜地聽著旬遼氣憤到爆發的“彙報”。
旬遼是一邊罵一邊說,他快氣死了,如果不罵這些吃人的匈奴人,他一定憋屈得發瘋,也不管什麼擅自出城斬的死命,直接提著長槍出去和呼邪冒頓拚命!
等到旬遼罵得口乾舌燥時,希寧終於開口了“將軍口渴嗎?把晾著的茶端來,現在喝不冷不熱剛剛好。茶是好東西,能去火!”
旬遼一時無語,一缸茶端了來,是泡的茶、不是煮的。
“多謝縣主!”他雙手端了過來,一口飲儘。侍女還很貼心的隻濾出茶水,裡麵沒有茶葉。
還是這茶味道好,苦後回味甘甜,還是縣主會享受。
把事情給說了,罵也罵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希寧忍不住悠悠地吟。
這是嶽飛的《滿江紅》,以前總覺得豪邁之餘,太過血腥。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
可現在看來,這是匈奴人自找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淘金者還有牛仔和印第安人死拚時,好象都沒聽到吃人肉,這些匈奴人也太凶殘了,自認為是食物鏈頂端的,就連同類都能吃了。不過他們也並不認同這些同類,不是以後還有說“二腳羊”嘛。
旬遼一聽詩句,頓時眼前一亮。小時因為淘氣,不好好念書,隻喜歡舞槍弄棒,沒少挨父親的打。但聽這二句話,吃匈奴肉,喝匈奴血,就很是解氣呀!看來縣主是打算對付匈奴人,血債血償了。
就聽到縣主說“目前傳令兵有多少?”
旬遼一愣,讓傳令兵去罵回去嗎?之前傳令兵和匈奴兵天天的罵,也沒罵得人死一二個。
既然問了,就老老實實地說“八人!”
希寧搖了搖頭“不夠。”
八人還不夠?旬遼解釋“雖然人少,但嗓子洪亮,八人一起喊,足矣傳到敵方營地。”
“那麼厲害?”希寧露出富江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