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內偷聽的柳玉郎和希安相互看了看,希安看到柳玉郎手放在了他的劍上,大約想見勢不對就拔劍衝出去砍人。
“血債血來償呀……”希寧撓了撓頭皮,突然看到了什麼:“哎,這位仁兄,你好似氣色不對。是不是經常有眩暈症狀,而且今年夏天感覺特彆胸悶氣短,眩暈更甚,甚至猛地站起時會眼前發黑?”
對方一愣,吐口而出:“你怎麼知道?”說完就明白了,對方可是懸壺門的,小神醫的名號越來越響,看出來什麼很正常。
“把手伸出來。”希寧舉起手,微微撩袖子:“我給你搭個脈。”
懸壺門濟世為懷,隻救人,武功更是差得離譜。這種人畜無害的門派,外加醫術高超,對方自然乖乖地伸手照做。
柳玉郎覺得好笑,小師妹又要開始忽悠了,慢慢鬆開握著劍柄的手。
對方緊張地看著跟前年紀小小,但一副老中醫般的垂目低眉,有著和年齡不符的沉穩。不怕大夫笑嘻嘻,就怕眉眼低。
正當他忍不住要開口問時,就聽到小神醫說話了:“張開嘴看看,來,啊,張大。”
對方肯定又照做,看來自己身體確實有問題了。
希寧細細看過後,微微搖頭:“你沒請其他郎中看過?”
這下更緊張了,如實回答:“之前看過,先生說是舊疾,隻有慢慢養。”
“看脈象,體內確實有舊疾,以前胸前受過傷吧?”
果然有兩把刷子,猛點頭:“正是正是。”
“應該是得了點小病或者太過勞累引發舊疾,從而又導致氣血雙虧。如不好好養著,有恐未等開春,就病來如山倒,到時可能藥石無靈。”
對方大驚:“這如何是好?”
希寧想了想:“你隨我進來,我給你抓幾副藥。”
於是柳玉郎和希安看著對方跟著希寧進來,帶著敬畏之心的樣子,和剛才咬咬切齒要血債血償的判若兩人。
走到她房間門口,希寧讓他在門口稍等,進去後,在一個專門和村裡木匠定製的藥櫃前,開始抓藥。
對方乖乖地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小姑娘熟門熟路地打開一個個小抽屜,手速飛快地抓著藥,也不用秤,這種功力大約隻有幾十年的老中醫才能有。
希寧飛快地抓了十包藥,用紙包好後,熟練地用繩子打結串成一串,拎著走出來:“先拿著。”
對方接過去後,她往門口走:“藥每天一包,三碗水煎成一碗,藥渣可以再煎二次。能一天喝三次是最好的了,如果沒人,隻要一天一次。你這病啊,一定要養,回去後要多躺。如果要練功,先停停,把身體養好才是。”
對方拎著藥包,跟在身後,一個勁地點頭“嗯、嗯、嗯”。
已經走到門口,希寧將對方領了出去:“記住,不要著急,慢慢養,儘量不能動武動怒,就多看看書、賞賞雪,既然要養,儘量一次養好了,能再撐個十幾二十年不複發,自己命長點,家人也高興不是?服藥時要忌口,避酒和辛辣,這個就不用再說了吧。十日後如果覺得身體還虛,就派人過來,再抓十日。”
“是是,小神醫,這藥費……”對方滿口答應著,想起藥費。手裡拎著十包藥,沉甸甸的。
“不用了,不是血必須用血來償嘛,我補你氣血,也算救你半條命,這應該算了賬了。既然如此,你早點回去養著,不送了。”希寧作揖告彆後進門,關上門。對方拎著藥回禮,轉過身正要走,這看到門前烏壓壓一群村民,才想起來,他這次過來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