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斷了再接上時,頻繁移動,導致錯位,壓到了旁邊經脈,我還摸到裡麵有碎骨,均會行走時,讓人感覺旁邊的肉如刀割。所以世子必須跛著走才不會疼痛。”希寧看完後,下了診斷。
“現在有個辦法,就是打斷骨頭後重接。但此事風險極大,如果失敗,有可能一輩子走不了路。所以你們想好了,跛至少還能走。”
哪怕四十好幾,依舊須發皆黑的鎮國公,說起話來聲音如鐘鳴:“有幾成把握?”
“三成!”不能說六成,萬一完蛋,還不要死要活的。
“三成?!”鎮國公跳了起來:“必須把我兒子的腿治好了,否則爺饒不了你!”
“你饒不了誰?”希寧的臉一沉:“你能把我如何了?”
立即站起,對著旁邊的鎮國公夫人作揖:“貴世子的腿,本人才疏學淺,學藝不精,看不了,請另請高明吧!”
鎮國公夫人愣住了。
說走就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金鳴之聲響起,一把鋒利的劍架在了肩膀上。
希寧停下腳步,嘴角露出譏諷,古代也有醫鬨呀,幸好姐現在身份厲害:“公爺動手之前,最好明白,我堂堂縣主,聖上的義妹,懸壺門最後一個會醫術的傳人。你此舉已經僭越,如我遇不測,鎮國公府三代為國效力的功績全部抵上都不夠!”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這殺氣嚇得有可能尿褲子。沒想到這次卻嚇不住,鎮國公反而不知道後麵該如何收場了。
“哎呀,你乾什麼呀!”鎮國公夫人撲了上來,一把推開鎮國公,拉住她,好聲好氣地賠罪:“這老頭子,年紀越大越犯迷糊,還以為他在戰場,天天的打打殺殺。小神醫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等會兒,我讓他為縣主牽馬,回來後再去院子裡站二個時辰的馬步,給縣主賠罪。”
希寧掙紮了一下,到底是也是將門出身,力氣不小,她一個冷嗤:“一個唱白臉,一個就唱紅臉,少來這一套。我不是神仙,做不到十成十的事。勸你們還是去廟裡燒香,腿好了是你們心誠,不好也是天命如此。”
“小神醫說笑了。”鎮國公夫人扭頭示意:“趕緊賠罪呀。”
“小神醫恕罪,是老夫不是。老夫就是個武夫,一看小神醫要走急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挽留。要不小神醫拿這劍砍老夫幾下?”鎮國公此時的態度和剛才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將劍托在手上,雙手奉上。
作為武將,想要在殘酷和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活下來,除了運氣和腦子,還有就是不要臉。隻要能贏得最後勝利,就要能屈能伸。如果叫對方幾聲爺爺就能退兵,希寧肯定頭一個喊得歡。
希寧翻了翻白眼:“那治還是不治?治就三成可能,想好了再來告知我,驃騎大將軍和寧國公府還等著我呢。”
三成……這治好的可能性也太小了,夫妻兩人猶豫糾結。
隻穿著單衣單褲、坐在床沿邊的世子卻決定了:“治!瘸了也不能上陣殺敵,和癱了又有何區彆?我寧可拚死一試,哪怕癱了,也算是儘忠。”
這覺悟,這魄力,可以的。希寧暗暗豎起大拇指,但現實是,她抬起手,三根手指撚了撚:“診療費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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