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這種事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兩大陣營對立,各自血海深仇,敵人越倒黴,己方就越高興,可如今時過境遷,竟有要擔心敵人處境的一日,也是世事無常。
兩座隘口相距千裡之地,等於是這一片荒野之上的兩盞明燈,蟲族如飛蛾撲火一樣被吸引而至,若是其中一盞燈滅了,那另一盞燈要承受的壓力可就大了,彼此間的關係說是唇亡齒寒都不為過。
陸葉擔心的事,林月同樣也在憂心,不知道驚瀾湖隘那邊有沒有發現柳月梅之死,更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傳訊求援上峰。
一處隘口,有神海境坐鎮,跟沒有神海境坐鎮,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
陸葉如今化身李太白,是萬魔嶺修士,屁股自然不可能坐歪了,便開口道:“各人自掃門前雪,師姐不必太擔心,浩天盟修士又不是小孩子,若是情況不妙,自會求援。”
“但願吧。”林月微微額首。
暗月林隘被大量蟲族攻關之時,驚瀾湖隘這邊也在遭遇同樣的事情,那地裂就位處兩大隘口偏右的中心地帶,蟲族從中湧出時分作了兩批,一批往北湧向暗月林隘,一批往南湧向驚瀾湖隘。
驚瀾湖隘這邊的浩天盟修士雖未得提醒,但反應卻是不慢,在意識到這是一股規模巨大的蟲潮時,便四方傳訊招呼,早早返回了隘口做守關的準備,各司其職,嚴陣以待。
可是很快,隘口中諸多修士便尷尬地發現,自家隘主居然不見蹤影,憑借衛令傳訊,也得不到任何回訊。
直到有出身天元宗的修士查探戰場印記的烙印,才驚恐地發現,柳月梅的烙印消散了!
隘主已死!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更沒人知道她死在什麼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死亡時間就隻這兩日,因為就在前日,還有人在隘口中見到了柳月梅的身影。
天元宗諸多修士心中大慟。
眼下時局容不得他們有太多悲傷,隻能急忙往上傳訊,一邊彙報柳月梅之死,一邊彙報隘口即將被蟲潮攻關的消息。
驚瀾湖隘隸屬兵州十二關的天門關,天門關那邊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驗證了柳月梅的印記烙印,確定她居然真的死了,隻能想辦法從附近調遣了一位神海六層境的修士趕赴驚瀾湖隘,緊急接任柳月梅隘主之位。
陳嘯便是在這種局勢下,來到了驚瀾湖酰。1
不是浩天盟不想派遣更多的神海境前來,隻是眼下處處人手緊張,短時間內實在抽調不出更多的神海境。
能找出一位六層境,已經殊為不易。
神海六層境,修為不算低了,他趕至驚瀾湖隘的時候,正是蟲族圍攻隘口之時,遠遠望去,整個隘口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印入視野中的,是鋪天蓋地形態各異的蟲族。
他以雷法開道,聲勢轟隆,從蟲群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朝驚瀾湖隘掠去。
蟲族攻關,可沒有什麼試探,它們行事全憑本能,一上來便是傾儘全力,也沒章法,靠的就是一個數量取勝。…
遙隔千裡之地,浩天盟萬魔嶺兩大陣營的兩座隘口,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了大戰,隘口中諸多防禦工事不斷綻放威能,殺滅蟲族無數。
暗月林隘這邊,陸葉和林月二人也是屢次殺出隘口,於蟲群之中點殺那些神海境蟲族,隻為減輕己方壓力。
彼此交鋒半個時辰,陸葉又一次衝殺出去,劍葫之中劍氣肆意,化作一道道飄逸的撇捺,奪命勾魂,神海境之下的蟲族,無有能纓鋒者。
那諸多劍芒更如有靈性,在蟲群之中穿梭收割著蟲族性命,忽忽間又彙聚一處,化作一道驚天劍芒斬下,每當此時,都有神海境蟲族斃命。
林月站在隘口城牆上,一邊恢複自身的靈力,一邊靜靜觀望,看的歎為觀止。
劍修,她遇到過不少,每一倜最正統的劍修都殺伐無雙,這是劍修的特性,但很少有劍修能做到陸葉這種程度,在鐵血殺伐的同時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他好像不是在殺敵,而是以劍為筆,揮斥方遒。
林月算是頭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李太白的實力。
雖然李太白來隘口已經三個多月了,但兩人還真沒有並肩作戰的經曆,以往每次都是輪流出去的,李太白如何殺敵,她也不知道。
直到今日。
完全可以確定,李太白依然有越階殺敵的本事,一如他在真湖境時的表現,心中不由盤算起來,要不要將自己那個師侄童書瑤調回隘口呢,自己那個師侄,姿色還是很不錯的,若是能與這個李太白結為連理,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若能如此,李太白就真成了自己人了。_
但很快,她就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若李太白還是真湖境,此事未必不能成,但如今他已是神海境,前途光明,哪怕自己那師侄再有姿色,對他又能有多少吸引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