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聽雪峰三百裡之外,三道身影屹立,其中兩道便是香音姐妹。
玄魚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雖說早就聽聞出自小人族之手的紅符威勢恐怖,可親眼見到還是頭一次,這樣的恐怖之下,月瑤後期的修為都顯得無比脆弱,是可以隨意抹殺的。
香音的麵孔在血月的印照下忽明忽暗,眸中閃過一絲慚愧,但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環境下,她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掙紮求生,與個人恩怨無關,更何況,她與陸葉根本沒有恩怨。
姐妹二人身前站著的是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罩住了頭臉的男子,看不清麵容,此前玄魚跟著香音來到此地的時候,就見到了這個人。
雖然不認識此人,但如此裝扮,無疑說明了他的身份——聖血峰修士!
而且他還不是一般的聖血峰修士,他是曾經背叛過紅符會,轉投了聖血峰的,他方才催動的紅符,正是小人族曾經賜下之物。
孟旭此前便跟陸葉說過,他們曾經被背叛過,背叛他們的不單單隻有那些心智不堅之輩,更有這種曾被他們視為兄弟,在來這裡之前經受小人族多年考驗,為小人族所信賴的修士。
胡德泉說的沒錯,從外麵帶進來的資源有限,當自身的資源耗儘,消耗的力量無法得到補充,一身修為日漸衰弱的痛快,許多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而此界唯一一條靈玉礦脈就把持在聖血峰那邊,想要獲得資源,那就隻能投靠過去。
正因為這多年的慘痛經曆,胡德泉等人在得知陸葉已被聖性沾染之後,才要痛下殺手,這都是有曆史原因的。
“你們做的很好,隨我回峰,聖尊自有賞賜。”紅袍修士徐徐開口,氣息很虛弱的樣子。
哪怕他是一個月瑤後期,全力催動一道紅符,對他的消耗也巨大無匹。
尤其是這道紅符在他體內溫養了近千年之久。
可為了能對陸葉做到一擊必殺,他不敢有絲毫留手,因為根據香音提供,以及他自身從附近兩個散修那邊打探出來的情報顯示,這位前不久到來的新人身上具備的聖性極為恐怖,那是連聖尊都無法企及的程度。
正因如此,離天聖尊才會不惜代價,派遣他動用紅符來處理此事,否則紅符這種戰略性大殺器,又怎會輕易動用?
若非顧忌對方身上的聖性,離天親自出手豈不是更穩妥?
如今整個聽雪峰都被抹平了,那身處其中隻有月瑤中期的修士,必定也死無葬身之地。
“多謝道兄,多謝聖尊。”香音抿著乾澀的紅唇,看不出太多的喜悅。
“我要恢複一陣,你們替我護法。”紅袍修士吩咐一聲,便要盤膝坐下。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心有所感,扭頭朝一旁望去,隻見那個方向上,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朝這邊掠來,看模樣很麵生,是個年輕人,腰間挎著一柄長刀,彰顯了對方兵修的身份,一身法力波動也不算太強烈,隻有月瑤中期的程度。
放在此界中,月瑤中期真不算什麼,畢竟這個鬼地方,月瑤後期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紅袍修士微微愕然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來的是誰。
可身旁香音卻一聲驚呼,那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惶恐的味道。
緊接著,紅袍修士就聽到香音急促地喊道:“姐姐快走!”
法力跌宕時,香音姐妹二人衣衫獵獵,便朝遠處遁去,仿佛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可惜已經走不掉了!
寶血所化的數條血河從四麵八方掠至,隨著陸葉身形的逼近,將此地化作了一個包圍圈。
香音還要掙紮,但那幾條血河卻陡然膨脹開來,互相融合一處,直接化作一個巨大的血球,將這偌大一片範圍包裹的嚴嚴實實。
血球中央並無血色,同樣沒了血色的,還有香音姐妹二人的臉蛋,意識到已經出不去了之後,姐妹二人不得以隻能落下身形,驚恐地注視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陸葉,香音的身軀在顫抖,握緊的雙拳上,指節發白。
怎麼也想不明白,在那一道紅符之威下,隻有月瑤中期修為的陸葉,是如何逃出生天的,而且看他模樣,根本沒有被方才的紅符之威所波及。
紅袍修士原本還不知陸葉是誰,可在看了香音姐妹二人的表現之後,立馬就有了猜想。
定定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陸葉,紅袍修士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羞愧。
原本……他是可以與陸葉同一陣線,以兄弟相稱,可惜如今卻以這樣糟糕的方式見麵。
“哪一部的?”他開口問道,神色間多了一絲坦然。
因為如果這個新人的聖性真有他所知的那樣恐怖的話,那縱然他修為超出對方一層小境界,也隻是砧板上的魚肉,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更不要說他此刻消耗巨大,一身實力大減。
多年以來,他一直生活在痛楚之中,因為那逼不得已的背叛,就此死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