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陸葉定下神時,發現自己似是身在一座擂台之上,隻不過這座擂台大的離譜,自己就站在擂台的一角位置,皎則在對麵的另一角,隻不過因為彼此距離太遠,視野中皎就隻剩下了一個小黑點。
抬頭仰望,這一座擂台被一個半圓形的穹頂籠罩,那穹頂之上諸多星辰點綴,有日月流轉,宛若一片真正的星空。
擂台四周,更有無數坐席,不過此刻空空蕩蕩。
“屬寶鬥戰台?”陸葉瞬間洞察了自己眼下的處境,也終於知道皎的意圖了。
暗暗驚歎,這家夥好大的手筆,為了製造與自己單打獨鬥的機會,居然一下子動用了兩件屬寶。
第一件顛倒陰陽鏡可以無視空間的阻隔置換自己的位置,將自己與驚雷等人分割開來,第二件鬥戰台則可以營造出這樣的環境,確保爭鋒時不會被旁人打擾。
星空中也是有鬥戰台的,不過那隻是修士們煉製的異寶,陸葉便曾被人用這種異寶算計過,而且星空中很多東西,都有至寶的痕跡,鬥戰台隻是其中一種。
尋常修士能得一件屬寶都是莫大的機緣,可皎身上的屬寶卻是層出不窮,算上他那金銀剪,那就是三件屬寶了。
想想也是,對尋常修士來說,得一件屬寶確實不太容易,可皎好歹是星淵之子,他是有獲取星淵幣的渠道的,哪怕他殺敵獲得星淵幣的幾率沒有陸葉這麼大,可他活的夠久,手中總有一些積累的資本,從星淵寶庫中兌換幾件屬寶作為傍身之資自無問題。
甚至說,他手中的屬寶未必就隻有這麼幾件!
不同於陸葉,辛辛苦苦獲得的星淵幣全拿來兌換屬寶成全獠的晉升了,皎手上可沒有兵族,不必有這方麵的花銷。
陸葉暗暗警惕時,那遠處清楚地傳來皎的笑聲“這次我看誰能救你!”
上次他之所以功虧一簣,完全是因為元兮這個白方棋手親自下場的原因,直接將陸葉這個白子給捏走了,若非如此,他早已逞心如意奪了陸葉的星淵賜福。
如今他動用了一件屬寶,封禁這一方星空,而且這是在棋局規則內進行的。
這麼一來,他與陸葉之間就必須得分出一個生死,鬥戰台才會解封,在那之前,雙方棋手都休想乾涉他們的爭鬥。
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這裡斬殺陸葉,因為比起前不久與陸葉爭鬥,他更強了!
話落時,皎便已化作一道血線,直朝陸葉所在衝殺而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鬥戰台四周原本空無一人的坐席上,忽然多出來一道道飄忽的身影。
那些身影並無實質,好似隻是一道道魂體,有的凝實,有的縹緲,仿佛隨時可能消失。
初始這些魂體數量還不多,但很快便急驟增加,似是這邊還沒開始的戰鬥,驚擾了他們的沉眠,讓他們蘇醒過來。
這些魂體,都是曾在鬥戰台中落敗被殺的修士,他們身死道消於此,魂體卻被至寶之力拘禁,永無出頭之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承受折磨,直至魂體消亡的那一刻。
眨眼間,四周空蕩蕩的坐席,便坐滿了小半,而且還在持續增加中。
隻憑皎一人,當然不可能殺了這麼多修士,事實上,這還是他頭一次動用鬥戰台與人爭鋒,在此之前,他從未在這裡殺過任何一個敵人。
不過屬寶鬥戰台並不是隻有一件,古往今來不知出現過多少件,這些魂體,都是曾經死在彆的鬥戰台內的。
眼見皎氣勢洶洶地撲殺,諸多魂體頓時沸騰了,無儘的哀嚎之音從坐席四周傳出,陰測測宛若鬼蜮之風呼嘯。
無數年的折磨之下,這些魂體大多都已沒了自身靈智,古今的他們,就是一群孤魂野鬼。
鬥戰台內的任何戰鬥都會引起他們的異動和瘋狂,那鬼哭狼嚎之音乍一聽起來,就像是在給皎呐喊助威,偏偏又擾的人心緒不寧。
陸葉臉色微變。
倒不是因為皎的來勢洶洶,而是身在此間,他明顯感覺到,那些魂體對自身的惡意,一道兩道不算什麼,可無數道彙聚一起,便是他也周身發寒。
這些魂體失了靈智,可因為戰死在鬥戰台中,所以對任何闖入此間的生靈都有本能的惡意。
可以預見,若非這擂台四周有禁製籠罩,隻怕這諸多孤魂野鬼頃刻間就要撲殺上來,將他與皎齊齊淹沒。
擂台雖大,可皎的速度極快,隻十幾息就殺至近前,那血線一收,便化作他的身影,手中短刃化作金銀二色,朝陸葉瘋狂斬來。
陸葉毫不猶豫地催動自身聖性。
先前在這家夥手下吃過大虧的,當然不敢怠慢。
聖性彌漫的瞬間,皎的動作明顯有一個極為短暫的凝滯,流轉其身的道力和氣血皆都受到了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