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蔣東來想辯解。
杜飛一抬手,搶先道“蔣叔,有些事乾了,現在一時爽,卻為將來留下隱患。這種事我不會做,我也希望你彆做。不管是我三舅,還是彆的領導,沒有人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蔣東來的臉色一僵,剛剛因為抓住張啟文而興奮的心情,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蔣東來的大腦快速思忖起來,很快想通杜飛的真正意思。
在剛才的一瞬間,他還以為杜飛是因為害怕殺人。
看仔細領會杜飛這番話的意思,他卻發現並非如此。
杜飛其實是在警告他!
有些事不能過線,並非是不能殺人,而是不能用這種方式試圖綁定他跟杜飛之間的關係。
這令蔣東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意識到自己有點上頭了。
之前因為吳老二的關係,讓他搞錯了張啟文的照片,在杜飛麵前出醜,大失顏麵。
從剛才,到魏三爺家,直接翻牆掏槍,再趕到這裡,抓到張啟文,蔣東來心裡都憋著一股邪火。
心裡急於找回場子,辦事自然更操切。
好在經杜飛警告,讓他豁然醒悟過來,連忙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情緒,問道“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杜飛看他一眼,不疾不徐道“當然是公事公辦,他那些違法犯罪的事少嗎?找個不上不下的罪名先拘留。罪名彆太重,最好是那種……努力活動活動,能把人撈出來的罪名。”
這也是杜飛才想出的法子。
蔣東來立刻明白杜飛的意思,這是要圍點打援,逼狗跳牆。
隻要把張啟文按到局子裡,他老爹張富貴那個山西老財,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得想法疏通關係。
疏通關係需要什麼?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蔣東來一挑大拇哥,趁機拍馬,嘿嘿笑道“還是你腦袋瓜子厲害。”
杜飛道“蔣叔,您可甭捧我,下邊的事都交給您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看了看表,已經快九點了,這一圈折騰下來足足三個多小時。
蔣東來也沒挽留,接下來也沒杜飛什麼事。
等把杜飛送走,蔣東來立刻叫來馬書記,讓他派人回局裡叫人過來增援。
至於說用什麼罪名抓張啟文,還有事後怎樣把消息傳遞給張富貴,都不用杜飛去操心。
等杜飛從南城外回到家裡,已經九點半。
之前燒的洗澡水早涼透了。
他隻好再從隨身空間裡取出煤球丟到灶坑裡。
為了快點把水燒熱,這次又多放了些煤,大概二十多分鐘,熱氣升騰起來。
摸了摸水溫,感覺差不多了,趕緊脫了衣裳,收回灶坑裡的煤球,坐到青花瓷浴缸裡。
一股溫熱的感覺迅速包圍住他。
杜飛舒服的“呃”了一聲,閉著眼睛把腦袋靠在浴缸邊上,開始回想這一天發生的林林總總。
尤其晚上抓獲張啟文的過程,頗有一些戲劇性。
但接下來,怎樣利用張啟文,逼著他爹張富貴動用張家藏起來的財富來救他,這仍是一個不確定的問題。
另外就是蔣東來這個人。
隨著雙方合作加深,利益牽扯也將越來越多。如何定位以及經營與蔣東來之間的關係,對於杜飛也是一個必須仔細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