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老楊這一說,杜飛仔細回想。
就在昨晚上雷老六帶老楊來的時候,在他桌子上的確放著幾本閒書。
這些書都是當初從魏三爺那買的,其中擺在最上麵,包著牛皮的本子,正是隨軍醫生野原廣誌的日記。
三在日記中,杜飛讀到這個野原廣誌,跟日本鬼子駐山西的澄田賚四郎關係不淺。
杜飛還曾試圖在這本日記中,找到那批澄田賚四郎遺留下的寶藏的線索。
可惜,杜飛手上這本日記僅僅寫到一九三九年六月。
距離一九四五年,日本無條件投降,足足還有五年時間。
自然也就不可能記載任何關於澄田老鬼子那批寶藏的線索。
這令杜飛大失所望,乾脆把那本日記隨手丟在一邊就不聞不問了。
卻沒想到,昨晚上竟被老楊注意到。
還通過這點蛛絲馬跡,判斷出他對那筆寶藏感興趣。
杜飛不由得仔細打量著麵前低眉順眼的老楊。
心裡不由得感慨,還真不知道哪塊雲彩上有雨。
原本他對寶藏這事兒也沒太上心,畢竟隔著二十多年,就算真有什麼寶藏,也早被人發現了。
倒不是說沒有那種一藏就是幾十年幾百年的寶藏,但也得分什麼情況。
像這個澄田賚四郎的這批寶藏,從山西那邊運來,突然就憑空消失,這事聽著就有點玄乎。
杜飛估計,很可能當時就被黑吃黑了。
留下突然消失的傳說,或者把屎盆子扣到灰大仙頭上,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伎倆罷了。
不過,這些隻是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杜飛自己的想當然。
而現在,老楊這邊既然有進一步的線索,他當然也不會視而不見。
杜飛立即問道“你在彆處也見過那日記本?“
老楊點頭道“這事兒說起來得有幾年了~五五年還是五六年,我在南水關胡同給人收拾院子,從他們東屋下邊發現一個地窖!“
杜飛一聽,也來了精神。
這個南水關胡同離祿米倉不遠。
老楊接著說道“當時那家人新搬過來,不知道屋子下邊有這個地窖,還以為挖到什麼寶貝了。幺五喝六的讓我們幾個工人什麼都不許動,由那家的倆兒子下去,拎上來倆皮箱子。但是打開一看,卻是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一些都是日本字兒的書。裡邊最值錢的就是一塊手表和一百六十塊美金。“
杜飛詫異道“他們家開箱子你們都在場?”
老楊道“杜領導,您不知道這裡的門道。一般像出了這種情況,主家無論如何也得讓我們在邊上做個見證。要是沒出什麼,我們都是證人。真出了什麼金銀財寶,就得多給賞錢,堵我們的嘴。否則我們到外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給他來個無中生有,樹上開花~那他們家以後就甭想消停了。“
杜飛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老楊接著說道“那塊手表和美金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主家發了一筆小財,也給了我們仁人不少賞錢。照理來說,這個秘密我們就得爛到肚子裡…"
杜飛一笑,所謂的秘密,隻有自個知道才是秘密,有第二個人知道,也就不是秘密了。
這時老楊又警惕的向周圍看了看,神秘兮兮道“當時主家拿了手表和錢,剩下的破箱子破衣服,還有那幾本書就都不要了。”
杜飛插嘴道“衣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