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飛冷笑一聲“其實,在這件事上,我跟老楊的利益和訴求是一致的,廠裡需要一個惡人,去鎮著其他惡人。”
朱敏皺眉,直起身子,有些不忿道“你是不是傻!既然是大夥兒的事兒,憑什麼讓咱們來頂缸?現在廠子裡誰不知道,郭大撇子是你的人,私底下工人能不罵你?”
李副廠長順勢伸個懶腰,無奈道“那有啥法子?誰讓人家是一把手呢!當兵的都知道,站崗不站二三崗,當兵不當副班長。我這個副廠長……也不那麼好當呢!”
朱敏以前很少聽李明飛抱怨工作上的事,問道“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李明飛道“還能咋辦,杜飛都把刀子遞到手了,我當得把雞殺了……”
與此同時,杜飛離開李副廠長的家。
騎車子一路來到軋鋼廠南門。
到這邊,郭大撇子直接被丟到門衛室邊上的小倉房裡。
杜飛來時,保衛科的包科長也在。
今天這個事不是小事兒,於情於理蔣東來都不能瞞著保衛科的正牌科長。
原本包科長一聽,蔣東來把郭大撇子給抓了,頓時有些急了。
他跟郭大撇子雖然沒啥私交,但知道郭大撇子是李副廠長的人,蔣東來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這些年,蔣東來也了解包科長這人,有點背景,但沒能力,沒擔當。
索性跟他挑明了,已經有人去李副廠長那邊送信兒。
包科長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在不經意間,看向秦淮茹和秦京茹姐倆,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原來過年前,秦京茹跑到婦聯去告狀,最後被抓起來那魯波,正是包科長的外甥。
隻不過那件事鬨的動靜太大,就連他爸,魯波姥爺,都說不上話,更不用說一個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
而魯波出事之後,他們家這年也沒過好,他妹子整天以淚洗麵,他爸也犯了心臟,病被送進醫院。
包科長知道深淺,不敢去恨婦聯那幫多管閒事的老娘們,隻能把這筆賬算到秦京茹和馬寡婦的身上。
馬寡婦這次學乖了,事成後直接搬家跑了。
有說她跑保定去了,也有說去了大興,反正鞭長莫及也找不著人。
而秦京茹這邊,也直接回了秦家屯。
原本過了這麼長時間,包科長都快漸漸淡忘了。
卻沒想到,今兒晚上在這遇上秦京茹,又把他心裡的恨意勾了起來。
恰在這時,杜飛把車子停到外邊推門進來,正好瞧見包科長陰惻惻的盯著秦京茹。
杜飛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惡意,頓時目光一凝。
蔣東來正在邊上整理剛才問訊的記錄,看見杜飛過來,立刻起身迎上。
“老蔣,辛苦了。”杜飛拍拍他胳膊。
蔣東來一笑,問道“李副廠長那邊…!”
杜飛道“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跟李哥打過招呼了。”說著看了包科長一眼。
蔣東來立刻會意,介紹道“老包,這位杜飛,跟咱們李廠長可是鐵瓷!”
包科長原本還奇怪,蔣東來為什麼對突然進來這小年輕這樣恭敬。
一聽竟然是李副廠長的朋友,立刻滿臉堆笑,伸手過來“哎呀!杜飛同誌,幸會幸會,在下包國梁。”
雖然包科長不太相信,杜飛這個歲數能是李副廠長的鐵瓷。
可即便往下打個折扣,肯定也是很熟的朋友。
杜飛笑著跟他握了握手,不動聲色打量對方。
這包國梁長得倒是不錯,快一米八的個頭,臉型方正,濃眉大眼,乍一看可不像草包。
不過這人的能力的確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