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聽了杜飛的話,沉默下來。
杜飛等了一會兒,把最後一個土豆切完了,再抬頭看棒梗。
這小子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心裡也有些奇怪,按說棒梗的性格,應該不這樣呀?
但杜飛也沒死乞白賴的問,轉而開始攤雞蛋,炒土豆絲。
兩個菜都不用多少功夫,不大一會兒就都出鍋了。
杜飛讓棒梗端到餐桌上,自個則從廚房的櫃子裡摸出一瓶汾酒。
杜飛的酒癮不大,不過在這個年代,晚上回到家裡,對著個收音機,平時也沒個女人,小酌幾口就成了消遣。
杜飛一手提著酒瓶,一手拿著兩隻小酒杯。
回到客廳放到桌上,招呼棒“來呀爺們兒,坐吧~”
棒梗“哎”了一聲,坐到椅子上,看著酒瓶子。
杜飛給他倒了大半杯,應該有一兩多。
自個也到了一杯,對棒梗舉杯道“來,咱爺倆碰個杯。”
棒梗雙手拿著杯子,小心翼翼的,生怕弄撒了,跟杜飛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湊到嘴邊,淺淺抿了一口。
辛辣的酒氣頓時把這小子辣得眉毛眼睛皺到一起。
足足有幾秒鐘,才“啊”的一聲,吐出一口酒氣。
杜飛看他樣子滑稽,嘿嘿一笑,自個也抿一口。
然後拿起筷子,一邊夾了一大塊雞蛋,一邊說道“爺們兒,彆乾顧喝酒,吃菜,吃菜!”
杠杆這貨倒也不見外,拿起筷子就吃。
杜飛不心疼這點吃食,知道棒梗飯量不小,他自個也是個吃貨,剛才特地炒了四個大土豆,擱到搪瓷盆裡足足一小盆。
直到棒梗那杯酒喝的差不多了,就剩一口‘福根’了。
棒梗舍不得喝乾,放下杯子,猶豫一下,忽然低聲道“叔兒,我……我過年掉茅坑裡那事兒~傳到學校了……”
杜飛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種事傳到學校,棒梗這貨還能有好果子?肯定成了全校同學的笑柄。
難怪今兒回來,坐那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
杜飛卻很不厚道的笑了。
棒梗頓時炸毛,又羞又怒,滿臉通紅“叔兒,你~你也笑話我!”
杜飛連忙擺擺手“那個~意外!純屬意外,剛才沒控製住。”說著拿起酒瓶子,又給棒梗倒了一點“算叔兒給你道歉了。”
棒梗這才扁扁嘴,委屈巴巴的又堆嵗下去,有氣無力道“叔兒,您說我該咋辦呀?”
杜飛反問道“學校有人拿這事欺負你?”
棒梗點頭“是李大鯤那孫子,原先我倆就不對付。”
杜飛抿了口酒道“你打他了!”
棒梗咬著下嘴唇,兩手攥著拳頭,看起來憤怒極了,卻搖搖頭道“沒有,我~我不想因為打架,再把我媽叫到學校去。”
杜飛沒想到棒梗說出這話,看來這段時間這小子也長進不少。
但該灌的毒雞湯還得灌。
“不錯!倒是有個老爺們兒的擔當。”杜飛拍拍棒梗的肩膀“不過,你覺著忍氣吞聲,能解決問題嗎?”
棒梗低著頭沒做聲。
杜飛忽然道“知道韓信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