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雷老六他們計劃,花一天時間準備物料,隔天就開工乾活。
然而,令人沒有料到。
市麵上的各種建築材料竟然都緊俏起來!
尤其在黑市上,價格普遍漲了兩成,大多數還買不到。
雷老六雖然在行業裡人脈廣,但時間太倉促,也不好應對。
隻好又跑來跟杜飛打招呼,容他兩天時間。
杜飛也沒跟他計較這一天兩天。
杜飛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邊門兒清。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形勢緊張的一種表現。
這個年代,並沒有自由的市場經濟。
黑市上流出來的東西,都是各個單位私下搞的計劃外物資。
而在這個世上,從來都不缺聰明人。
隨著報紙和廣播上不斷吹風。
已經有不少人發覺風向不對,做事愈發小心謹慎,有的乾脆偃旗息鼓。
市麵上的東西自然短缺起來。
不過該說不說,雷老六的確有兩把刷子。
在這種情況下,僅僅用了兩天,就備齊了物料,兩邊一起動工。
開工後,聾老太太先搬到中院一大爺家對付幾天。
傻柱則住到原先他妹妹何雨水的屋裡。
說起來,傻柱家可算是整個四合院,居住條件最好的。
中院最好的兩間正房都歸了他們家,除此之外還占了一間小耳房,原先他妹妹住著。
偏偏他們家人口還少,就算當初算上傻柱父母,攏共也才四口人。
年前何雨水出嫁後,傻柱家的房子更寬裕了。
星期四一早。
杜飛騎著車子正常上班。
到單位點卯之後,跟錢科長打聲招呼。
打著上區裡交材料的名義離開了街道辦,騎著車子回到四合院。
這時候才九點多鐘。
院裡已經傳來“叮叮當當”的施工鑿牆的動靜。
杜飛推著車子進院。
剛走到二進院的垂花門,就碰見站在旁邊看熱鬨的三大媽,還有院裡好幾個老娘們兒。
這幫人瞧見杜飛回來,不由得有些詫異。
三大媽問道“呦~小杜哇,今兒這是怎麼了?咋還跑回來了?”
杜飛笑著道“嗐!下午開會要用的材料給落家了。”
忘帶了東西,回來取一下也算不上什麼稀罕事。
眾人分開,容杜飛推車的進去。
杜飛一到中院,就見兩條漢子正在傻柱他們家拆窗戶拆門。
這個套路,杜飛非常熟悉。
不過掃了一圈,卻沒看見雷老六在現場。
杜飛也沒管他,直接推車子回到後院。
聾老太太家裡也是一個流程。
魏犢子為首,領著兩個青年。
其中一個,上次也在杜飛家乾過,另一個卻是個生麵孔。
一大媽抱著小玲,跟聾老太太也在邊上看熱鬨。
瞧見杜飛回來,又問了一遍剛才三大媽差不多的問題。
杜飛敷衍過去。
跟魏犢子打聲招呼,這才停好車子,回到自個家。
進屋之後,仔細聽著外邊施工的動靜。
因為是前後兩個院一起施工,“咚咚”的大錘聲和“嘎吱嘎吱”鋸木頭的動靜,混在一塊,非常嘈雜。
杜飛要的就是這個!
他站在門口等了片刻。
聾老太太歲數大了,看了一會兒熱鬨,很快就撐不住,跟一大媽帶著孩子回了中院。
杜飛瞅準機會,從屋裡出來。
魏犢子帶著倆人正忙著乾活,也沒人注意到他。
順著他家門前的回廊快步走到隔壁的房前,伸手把門推開,閃身鑽了進去。
自從以秦京茹的名義買下這間屋子,房門一直上著鎖,鑰匙在杜飛手上。
之前劉光福引來那個土耗子,偷偷住進去。
隻是撬開了耳房的窗戶。
在昨天夜裡,杜飛就開始著手準備。
早把鎖頭拿了下來,房門隻是虛掩著。
杜飛進去之後,立刻反手把門關上。
回頭順著門邊兒向外看了一眼,確認並無任何異狀。
稍等片刻,緩了口氣,把門從裡邊插上。
隨即向屋裡的西北角走去。
根據之前對照,耳房的前後寬度不一樣。
基本可以判斷出,通向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這裡。
杜飛一邊走一邊從隨身空間裡拿出鑿子和一把短柄大錘。
拿好的家夥什兒,大致估摸一下,用鑿子頂在牆上。
同時知道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確認嘈雜聲音不小,猛地一錘砸了下去。
頓時砰的一聲!
杜飛的力量非常大,即便外邊正在拆家,這一聲也顯得太大了。
好在前邊後邊同時乾活。
前邊以為是後邊的動靜,後邊則以為是前麵搞出來的。
杜飛也給嚇了一跳。
這一錘下去,直接就把鑿子楔到牆裡,就剩下他手握著的一截還露在外頭。
杜飛嘴角抽了抽。
使勁扭了兩下,把鑿子抽出來,對準旁邊繼續上大錘。
不過這次他控製好了力道,儘量讓這邊的動靜不顯得那麼突兀。
即便如此,進度也相當驚人。
一來,他身體素質實在太強。
二來,這裡也不是真正的牆壁。
當初地下密室入口被封死,倉促間表麵隻抹了一層水泥,再刷上白灰,看著結實,其實很脆。
隨著杜飛狠狠敲了幾下,抹上這層水泥就像核桃酥似的,大塊大塊剝落下來。
在這層水泥的裡麵,是釘死的木板和碎石磚塊。
看見這些,杜飛更加篤定,這裡就是入口。
直接把弄下來的東西收進隨身空間,又取出撬棍把裡邊的木板一根一根撬下來。
這些對於杜飛來說都沒什麼難度。
很快他就從牆上清理出一個不到一米寬,將近一米五高的密道入口。
但麻煩的是,入口裡麵都被磚頭瓦塊填滿。
雖然這一些磚頭瓦塊之間並沒有澆築水泥,但互相堆疊在一塊,異常不好清理。
而且隨著入口清理出來,裡邊就是直上直下的,又相當狹窄逼仄。
像杜飛這麼大個子,鑽進去連腰都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