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老劉家。
劉海忠兩口子從中院回來,依然一臉愁容慘淡。
雖然說易中海答應,幫他們去張所長那邊說情,但最終是什麼結果,誰也不敢打包票。
而且,這個事兒真要較真兒,劉光福的問題可比李逵勇還嚴重。
李奎勇說破大天,也就是個打架鬥毆,雖然拿出刀子,性質有點嚴重,但畢竟沒有動刀傷人。
更何況事情還有前因後果。
到派出所說明白,是劉光福騙了李奎勇的發小。
李奎勇替朋友出頭,也能博得一部分同情。
反而劉光福的所作所為,雖然讓人揍了,也是罪有應得。
而前後院住了這麼些年,易中海是個什麼人,劉海中心裡門兒清。
讓易中海幫著去張所長那邊求個情還行。
但違反原則,直接把劉光福給弄出來,肯定想都不用想。
至少劉海中覺得,他在易中海跟前沒那麼大麵子。
想到這裡,劉海中更是氣的牙根兒直癢癢。
自個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又渾又蠢的廢物點心!
哪怕剛才劉光天走了之後,劉光福偷偷跟他透露一些苗頭,也可以半路把派出所的人攔回去,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完全沒法收場。
這時候二大媽忽然說道“哎~當家的,剛才我瞧見那倆公安進院時,跟隔壁小杜說了幾句話,瞅著還挺恭敬。你說……要實在不行,咱去求求小杜?”
劉海中一聽就皺起眉頭。
上次劉光福被市局抓走,易中海就讓他去找杜飛。
他隻當是易中海的托詞,根本沒往心裡去。
但此時聽二大媽一說,再仔細回想之前的情形,好像還真是!
劉海忠沉吟著“你說這小杜年紀輕輕的,能有這麼大能耐?”
二大媽不以為然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乾啥!咱去上門求求又不花錢,萬一要是能行呢!”
劉海中咧咧嘴,還是不太樂意,但眼下這個情況,卻由不得他端二大爺的架子。
上次劉光福被市局帶走,就已經令他在院裡的威信大減。
而且上次劉光福被抓,著實有點莫名其妙。
這一次,卻擺到了明麵上。
一旦劉光福被確認了詐騙罪,就會延伸到他們老劉家的家風不好。
他劉海中居然教出了一個坑蒙拐騙的兒子,還哪有臉再當這個二大爺。
劉海重索性也豁出去了,帶上二大媽來到杜飛家。
這時,杜飛剛吃完飯,飯盒都還沒刷,就聽見有人敲門。
問了一聲誰?
門外沉默了片刻,才甕聲甕氣應了一聲“小杜是我~”
杜飛聽出是劉海中,倒也沒太意外,走過去把門打開,笑著道“唉呦,二大爺二大媽您二位可真是稀客,快裡邊兒請坐?”
劉海中習慣性的背著手點點頭,邁步就往裡走,壓根就沒考慮,進人家是否需要換拖鞋的事兒。
杜飛瞧了一眼也沒提醒,直接把他們倆人讓道屋裡坐下。
二老媽也看出來,指望不上劉海中,乾脆一進屋就哭出道“小杜呀~咱們幾十年的老街坊,這次你可一定得拉光福一把呀!”
杜飛忙道“二大媽,瞧您說的,旁人的事我不管,光福的事我能袖手旁觀嘛!”
二大媽一聽這話,倒是鬆了一口氣。
但二大爺卻在廠裡見慣了打官腔的。
聽杜飛這語氣態度,就知道後邊肯定還有“但是”。
果然,杜飛接著說道“不過……光福這個事吧~還真有點難處!”
二大爺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憋著了,開口道“這個……小杜啊~你看啊,咱們兩家可是子一輩父一輩的關係……”
杜飛表麵沒動聲色,心裡卻有點犯膈應。
劉海中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廠裡領導開大會的強調。
知道的是來求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上杜飛這來視察工作來了。
好在杜飛知道,劉海中是個什麼貨色。
懶得跟他計較,耐心的聽他“這個~那個~”的把話說完。
總之兜兜轉轉,顛三倒四的,就一個意思,希望杜飛能幫忙把劉光福給撈出來。
等劉海中把話說完,就一臉期盼的跟二大媽看著杜飛。
杜飛也坐那兒看著他們,兩邊大眼瞪小眼。
足足幾個呼吸,杜飛才反應過來這就完了,暗暗哭笑不得,這是上門求人。
彆說倆手空空,什麼禮物都沒帶,就是剛才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劉海中的嘴裡都沒說出一個“求”字。
就這麼辦事兒,一天天還想著當官,杜飛也是服了。
其實上門求人辦事兒,無非就是三種。
要麼就把自己說的慘一點,博取對方的同情心。
要麼就直接拿錢送禮,有錢能使鬼推磨。
再或者,你本身有能耐,對方也有求著你的事,兩邊能互通有無。
眼前這劉海中,跟頭倔驢似的。
自個狗屁能耐沒有,又不肯送禮。
求人的好話也不肯多說幾句,一副你愛幫不幫的嘴臉。
不過杜飛另有打算。
倒也沒把自以為是的劉海中給攆出去,反而一本正經的想了想“二大爺~二大媽~光福這事兒吧~我幫你們跑一跑肯定沒問題,不過……”
二大媽反應倒是不慢,一聽杜飛這話,立刻叫道“我們懂……”
說著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旁邊的劉海忠。
劉海忠也回過神來,趕忙從兜裡摸出幾張大團結。
杜飛眼睛一掃,大概能有五十塊錢。
都說三大爺是閆老扣,但三大爺在關鍵時候,辦事可一點兒都不扣。
上次幫閆解放弄工作,出手就是一千塊錢。
反觀這二大爺,美其名曰是不摳,現在救他兒子卻隻肯拿出五十塊錢。
杜飛卻不貪圖他這仨瓜倆棗的。
見劉海中把手伸過來,連忙伸手按住“二大爺~二大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杜飛一臉誠懇的說道“剛才您也說了,咱是子一輩父一輩的關係,我怎麼能收您錢呢!”
劉海中聽完還當真了,二話不說就把拿錢的手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