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正事兒,杜飛也沒有多待。
這一次,李明飛和朱敏一直把他送到樓下,見他騎車子走了,倆人才轉身回家。
等回到樓上,躺在床上。
朱敏看著房薄忽然說“老李~你說杜飛這小子,我怎麼瞧他都不像好人呢?小婷跟他能行嗎?”
李明飛剛要拿起之前看到一半兒的《清史稿》。
一聽這話又放下去,笑著道“這小子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這事兒也輪不到咱來操心,二叔二嬸看人還不比咱們準?”
朱敏也點點頭。
要說老奸巨猾,就是把她跟李明飛兩口子捆到一塊,也比不上朱爸一根手指頭。
但朱敏還是想不通,側過身道“哎~你說二叔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杜飛不是什麼好人,還由著小婷接著跟他處?”
李明飛笑道“不是好人怎麼了~誰規定嫁閨女隻能嫁給好人的?我還不是什麼好人呢~也不知道那時候是誰,死乞白賴的……哎呦~輕點輕點!”
提起年輕時候,朱敏有些臉紅,對著李明飛胳膊後邊的肥肉就掐了一把。
末了還瞪了一眼,威脅意味十足。
李明飛揉著胳膊,其實也沒多疼,嘿嘿笑道“小敏,我可沒跟你扯淡!女人嫁給一個好人,日子還真不一定能過好。”
朱敏哼了一聲“又跟我擺你那些歪理。”
李明飛道“什麼叫歪理~你聽我跟你說說,你自個再品。”
朱敏沒吱聲,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李明飛好整以瑕道“什麼是好人?總不能你自個在那一拍胸脯,說我是個好人,那就是好人吧~是不是得大夥公認的,那才算?”
朱敏點點頭。
李明飛接道“那你說,彆人憑什麼說你是好人?是不是得幫人家排憂解難?”
朱敏眨巴眨巴眼睛,已經聽出了一些苗頭。
李明飛繼續道“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外邊幫這個幫那個,回到家裡精疲力儘的,你覺得他還能有多少精力照顧家人的情緒?”
朱敏撅撅嘴,還真沒法反駁。
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她就見過不少這種情況。
在外邊一提起來,某某某沒有不挑大拇哥的,都說是熱心腸,是好人。
可等回到家裡,對待老婆孩子,卻完全換了一副麵孔,簡單粗暴,極不耐煩。
李明飛緩了口氣,又接道“但是壞人~也不能說是壞人。我們隻是稍微自私一些,辦事有些手段罷了。”
說著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身邊“就被某些人說成了壞人。”
朱敏白了他一眼沒吱聲。
李明飛嘿嘿一笑,好像撿了多大便宜似的“我們這些所謂的壞人,就沒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有人求到門上,能辦的事兒辦,不能辦的事不辦。也不用把耐心和笑臉浪費到那些不相乾的人身上。”
說著又往旁邊拱了一下“小敏,你自個摸著良心說,自打咱倆結婚這二十來年,我衝你發過脾氣沒有。”
朱敏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了。
最後乾脆往被窩裡一縮,隻說一聲“死鬼,睡覺!”
在另一頭,杜飛騎著車子回到四合院。
剛一進大門,就見閆解成在裡邊等著,點頭哈腰道“呦~杜領導您回來了,剛才真是太謝謝您了!”
杜飛笑著擺擺手“這都是你應得的。”
閆解成連忙道“哪有什麼應該,要是沒您幫襯,可不能這麼順當。人家李廠長認得我是誰呀!”
杜飛道“行了,回吧~房子那事兒你先彆急,李哥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不過現在……你也知道。”
閆解成忙道“我懂,我懂~”這才目送著杜飛進了裡邊。
等再回到家,三大爺立即問道“小杜回來了?”
“剛進去~”閆解成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拿起杯子灌了一口水“爸,今兒我算是見識了,這杜飛是真惹不起呀!堂堂軋鋼廠副廠長的家,進去出來就跟踩城門似的,言談舉止一點沒有低三下四。”
剛才他提前回來,已經把大致的情況說了,卻還是禁不住發出感慨。
三大爺嘬著牙花子道“是呀~誰承想咱院裡最深藏不露的竟然是這小子……”
杜飛進了中院。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院裡大部分都熄了燈。
杜飛剛從垂花門進來,就見一道黑影一晃,順月亮門鑽進了後院。
黑燈瞎火的,要是換個人,都未必能看見。
但杜飛眼尖,卻瞧出個大概,好像是劉光天。
他不禁皺眉,半夜三更的,劉光天鬼鬼祟祟乾什麼?
根據剛才劉光天跑進後院的角度,他應該是順著賈家門口的回廊過去的。
杜飛停下來,看了一眼。
賈家窗戶外的門廊,卻被秦淮茹和秦京茹的兩台自行車給堵死了。
“這孫子想禍害自行車?”杜飛一邊揣測,一邊稍微走過去瞄了一眼。
還真是!
其中一台自行車的後車帶已經癟了。
定睛一看,是秦京茹的車子。
杜飛一陣無語,這劉光天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
難道是想等明兒早上,秦京茹發現車帶紮了,好騎車子送秦京茹上班?
杜飛案搖頭,懶得管劉光天乾的蠢事兒。
這貨也不想想。
就算秦京茹自行車不能騎了,還有秦淮茹能帶著她,再不行大不了走著上班。
秦京茹是有多懶,自行車壞了就非得坐他自行車不行?
而且這種行為,萬一被人瞧見,那名聲可就臭了。
秦京茹又相當寶貝這台車子,真要知道劉光天把她車帶紮了,非得恨死不可。
這種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行為,但凡正常人也乾不出來。
等杜飛回到家,又往壁爐裡添了些煤球。
洗洗涮涮之後,便準備上樓睡覺。
至於說秦淮茹,上李副廠長家跑了一趟,在外邊冷風一吹,興致也被澆滅下去。
第二天早上。
杜飛一宿睡得不錯,迷迷糊糊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趕緊起來,穿衣服洗臉刷牙。
卻在這時候,突然聽外邊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杜飛聽那動靜,就猜到是秦京茹。
果然,拾掇完了,推車子到中院來。
這裡已經聚了不少人,秦京茹在裡邊氣的直哭,正義憤填膺的嚷嚷,是哪個天殺的,紮了她車帶。
秦淮茹站在一旁,臉色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