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心裡帶著疑問。
一邊問誰,一邊走過去開門。
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杜哥,我小王兒~”
杜飛一聽,正是他辦公室的小王。
這就奇怪了,雖然他們在單位關係不錯,但這半夜三更的,小王上家裡來,還這麼急,有什麼事?
杜飛忙開門,隻見小王一臉急切,看見杜飛就道“杜哥,太好了,您家的貓在嗎?”
杜飛一愣,沒想到小王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小烏,詫異道“你彆著急,慢慢說~怎麼了?”
小王咽口唾沫。
杜飛讓他上屋裡喝口水。
小王卻擺擺手道“我沒事兒,杜哥~趕緊的,把小烏給帶上,跟我上糧庫去,我大舅那邊鬨耗子了!”
杜飛有些懵,他不太明白‘鬨耗子’的含義。
雖然聽說,糧庫的耗子跟一般的不一樣,會長得特彆大,也不怕人。
但耗子就是耗子,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可是看小王火上房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個時候,跟小王一起進來的三大爺卻臉色一變。
剛才小王來,這半夜三更的,他是前院的大爺,肯定要問問找誰。
如果是找彆人的,問問就罷了。
但一說是找杜飛,三大爺立即殷勤的送過來,卻沒想到聽著這個消息,趕忙插嘴道“真鬨耗子了?啥情況,嚴重不?”
小王卻沒理他,隻顧催促杜飛。
杜飛看他這樣,也沒固執追問,說了聲“你等等,我穿衣服”。
就回屋裡去穿衣服,叫上已經回來的小烏,急吼吼的騎自行車跟小王走了。
三大爺在後邊跟著,心裡乾著急。
無奈小王真沒心思答對他。
眼瞅著倆人走了,三大爺皺著眉頭,一雙小母狗眼滴溜溜亂轉。
這時候,剛才在中院盯著棒梗的傻柱,不知什麼時候竄到前院來了,笑嘻嘻叫了一聲“三大爺”。
三大爺“哎呦”一聲,回頭一看“嘿~傻柱,你嚇我一跳。”
傻柱嘿嘿道“三大爺,剛才怎麼回事兒?那人誰呀?”
三大爺心裡有事兒,腦子裡還在想剛才聽來的隻言片語,,隨口道“說是糧庫鬨耗子……”
話剛說一半,三大爺才回過神來,乾笑一聲“呃~那人是杜飛單位的同誌。”
完事兒沒再理傻柱,一轉身就回屋了。
傻柱則眨巴眨巴眼睛,用手蹭了蹭鼻子,快步回到中院,打發棒梗回家,自個則跑去一大爺家。
“柱子,有事兒?”一大爺兩口子正準備帶小軍和小玲睡覺了。
傻柱壓低聲音道“一大爺,開門~”
等了片刻,房門打開。
傻柱一閃身進去。
易中海披著衣服問“怎麼了”?一大媽也抱著小玲跟出來。
傻柱道“一大爺、一大媽,剛才來個人找小杜,聽三大爺說是糧庫鬨了耗子,好像挺嚴重,咱們用不用……”說到這裡,傻柱都禁不住咽口吐沫“用不用準備準備?”
易中海的臉色一變。
一大媽也變顏變色的。
不是他們大驚小鬼,而是他們在前幾年都經曆過困nan時期。
對涉及到糧食的事兒格外敏感。
尤其說糧庫鬨耗子,那肯定不是尋常幾十隻幾百隻,必定是烏泱泱的,成千上萬。
再加上對鼠疫一知半解,生怕鬨了耗子,汙染了糧食,要餓肚子。
易中海不由得舔舔嘴唇,沉聲道“柱子,這事你先彆聲張!”
傻柱忙點點頭,他也知道,一旦涉及到糧食,沒有小事兒。
甭管是真是假,從他嘴裡宣揚出去,造成人們恐慌,擠著去買糧食,他一準沒好果子吃。
易中海又道“明兒一早兒,咱倆趕早起來先上糧站。”
傻柱點點頭,知道易中海是要以防萬一,偷偷在家囤點糧食,低聲道“那老太太那兒……”
易中海擺擺手道“先不用跟老太太說,我多買一份備著,餓不著老太太。”
傻柱乾笑一聲“那個~一大爺要買糧食,錢我這不缺,可這糧票……”
易中海一愣“不是~你在食堂上班,平時都不怎麼買糧,你糧票呢?”
傻柱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那不都上鴿子市兒用了。”
“你呀~”一大爺手點著他,罵道“你個敗家子,我先借你二十斤……”
傻柱不太滿意“就二十斤呀~”
易中海一瞪眼“你還想要多少?合著你手頭一張糧票都沒剩了?”
與此同時,杜飛跟小王騎車飛速趕到糧庫。
他們來的不是楚成他們糧站後身那個糧庫。
而是一座在新城區北邊,規模更大的儲備糧庫。
遠遠兒的,杜飛就能隔著圍牆,看見裡邊高高聳立的巨大糧囤。
與此同時,坐在自行車後架上的小烏,也嗅到不尋常的氣息。
頓時張開大嘴,發出一聲類似虎豹的嘶吼。
一旁騎車子的小王頭回聽到小烏發出這動靜,從心頭冒出一股寒意,手竟扶不住車把,自行車一陣晃蕩。
幸虧他個頭不矮,兩條腳一岔,勉強站住。
在儲糧庫的大門口,站著不少人,除了糧庫的,還有不少軍人。
杜飛眼尖,很快找出被簇擁在當中的顧炳忠。
此時顧炳中一身灰色的中山裝,咬著牙關,眉頭緊鎖,心裡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但身為領導,在關鍵時候,他不能自亂陣腳,必須在人前強充鎮定。
越過眾人,再看向糧庫的大門裡麵,幾盞探照燈的光線範圍內。
地麵上烏泱泱的,竟然全是到處亂竄的大黑耗子。
杜飛看著都覺一陣頭皮發麻,心說哪來這麼多耗子?並有些擔心的看向小烏。
雖然說耗子怕貓天經地義。
但達到這種數量級,早就量變達到質變。
現在對於這些耗子來說,彆說是一隻貓,就是一百隻,一千隻,也不怕,一擁而上都給啃成貓骨頭。
反而在附近,杜飛看見好幾隻,原本被養在糧庫裡的貓,被嚇得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