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再過幾年,這口箱子就徹底爛了。
杜飛用手碰了一下,皮箱發黴的位置已經沒什麼強度了,稍微用力就剝落下來一大塊。
他皺皺眉,立即心念一動,把皮箱又收回隨身空間,清理乾淨之後,再給拿出來。
至少彆往下掉渣,弄得到處都是,回頭不好收拾。
皮箱用小鎖頭鎖著,把鎖頭拿掉,掀開皮箱。
頓時露出了裡麵的全貌。
在左邊是碼放的滿滿的美元。
全是十美元的麵額,一捆就是一千美元。
杜飛數了一下,一共是四十五捆,四萬五千美元!
除此之外,還有驚喜。
在這些美元的空擋裡,竟然還藏著大黃魚!
之前杜飛通過小紅的視野,鑽進箱子裡麵查看,因為角度問題,隻看見美元,沒看見黃魚。
直至清點美元,才從中間發現了明晃晃的大黃魚,足足有二十多根!
按照現在兩千二一根的價格,不算那些美元,這些大黃魚,就值五萬多。
看到這些,就連杜飛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這才叫人無橫財不富,馬無野草不肥''''呀!
有了這些大黃魚的加入,以後他再擺積木就能擺出更多花樣。
擺弄了一會兒,把美元和金條全都收進隨身空間。
杜飛的目光看向了箱子的另一邊。
最上麵是一把九成新的54手槍。
伸手拿起來,沉甸甸的,退出彈夾,裡麵沒有子彈,而且槍機和套筒都上了機油。
明顯為了長期放置,事先做了保養。
在手槍的旁邊,是一個封的嚴嚴實實的油紙包。
拆開一看,裡邊果然是子彈,一共有兩大包,差不多一百發。
杜飛擼了幾下套筒,他舉起空槍對著窗戶瞄了一下。
因為之前早有了手槍,這次又拿到一把,倒也沒太興奮。
比劃了幾下,就連槍帶子彈,都給收起來。
再下麵是一個筆記本。
之前杜飛猜測,這應該是野原廣誌的日記。
果然,翻開之後,又是熟悉的日文。
經過之前十幾本日記的洗禮,杜飛的日本水平雖然沒多少長進,卻了解不少野原廣誌的書寫特征,所以剛一翻開筆記本,心裡就篤定了。
打開日記,先往後翻,看看這本日記寫了多少。
不出所料,並沒有寫完。
整個本子隻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杜飛看一眼最後一篇日記日期。
是1959年10月。
應該是野原廣誌察覺到了某種危險,最終下決心改掉寫日記的毛病。
但這些寫過的,他仍舍不得銷毀,就一起封存起來。
杜飛大略翻了幾頁,本來就是隨手。
卻在這時,忽然“咦”了一聲。
在日記本裡,他不經意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一一王文明!
之前杜飛一直猜測,野原廣誌這幫人跟王文明有聯係,甚至一度以為王文明就藏在天寧寺。
結果抓捕之後,卻不是王文明。
在此之後,王文明跟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動靜了。
直至今天,在芳嘉園胡同那邊撞見。
杜飛至少有七八成把握,那人就是王文明。
有了這個發現,杜飛立即仔細尋找,很快又找到王文明的名字。
而且在日記裡,還有很多用王桑指代王文明的。
通過這些可以確定,在一九五九年之前,王文明跟野原廣誌有一段時間來往非常密切。
可惜杜飛的日語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沒法從中發現更多線索。
心裡暗暗合計,等回頭找朱婷問問,看看她學沒學過日語。
不過朱婷上大學那暫,應該是學俄語的。
如果沒學過,那就讓她學學,正好將來能用到。
杜飛一邊想著,一邊暫時放下日記本,轉而看向日記下麵的文件袋。
拿起文件袋,伸手去解封口的線繩。
卻輕輕一碰,線繩直接斷了。
杜飛皺了皺眉,打開文件袋,沒伸手進去,直接把裡邊的東西倒出來。
結果“嘩啦”一聲。
隨著一陣金鐵碰撞的聲音,從裡麵倒出一堆銀元,大概有幾十枚。
這些還沒什麼,更令杜飛在意的是,在這些銀元當中,還有兩塊牌子。
表麵是明晃晃的金色,但有些地方有磕碰的,露出了銅綠。
銅鎏金的腰牌!
杜飛的心中一凜,竟然又見到了這種來自慶親王府的腰牌!
還是野原廣誌留下來的,難道說這鬼子當初也研究過慶親王的寶藏?
想到這裡,杜飛伸手拿起那兩塊腰牌仔細查看。
果然跟他手上那塊一模一樣。
又查看從文件袋裡倒出來的其他東西。
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筆記本。
打開之後,裡麵寫的都是漢字。
杜飛不由得仔細閱讀起來。
這個小本子明顯是野原廣誌的備忘錄,上麵記載的內容非常淩亂,明顯是想到什麼,就立即記下來,生怕回頭忘了。
杜飛看了,反而更迷糊了。
上麵寫的內容,並沒直接涉及慶親王財寶來龍去脈。
反而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記載許多人的名字和籍貫,甚至是家庭住址和人脈關係。
在這些人名裡,杜飛又發現了一個人一一錢力!
當初在澡堂子遇見傻柱和錢三爺,在一起吹牛打屁,錢三爺曾提過,他爸叫錢力。
他們家是前清善撲營的出身,他爸則是在慶親王奕勵的府裡當侍衛。
而且,在這個錢力下邊的人際關係中,杜飛還發現了錢三爺的名字,這就更沒錯了。
但從這個小本子裡,杜飛發現的,看似有用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其他的東西,也實在太淩亂,在缺少更多信息的情況下很難互相聯係起來。
杜飛也沒鑽牛角尖,放下小筆記本,又看向那些銀元。
因為長期放置在較為潮濕的環境下,這些銀元有些發黑。
一開始杜飛也沒在意,還以為就是普通的袁大頭。
但拿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並不是袁大頭,而是一種著名的,由英國人發行的,俗稱站人的銀元。
正麵是一個站立的武士,手持三叉戟和米字盾牌,被麵是漢字的一元。
其實這種銀元在清末民國時期,在華夏流通量非常大。
也是當時喪失貨幣z權的一個縮影。
隻是野原廣誌在這個文件袋裡收集這麼多站人是什麼意思?
還跟那兩塊慶親王府的腰牌,那個小筆記本放在一個袋子裡,難道這些銀元也跟慶親王的財寶有關?
一時間,杜飛也想不出頭緒。
隻能暫時把這件事放下,看了一眼時間。
剛才不知不覺,居然過了一個多小時,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明天還得上班,杜飛不打算熬夜,開始收拾東西。
把這些東西放回文件袋,連日記本和那把54,全都收了起來。
剩下這口皮箱,他也沒準備留著,打算明天找個機會扔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然而,就在杜飛拿起皮箱子,也準備收進隨身空間時,卻忽然聽見裡麵發出“嘩啦”一聲輕響。
杜飛耳朵很靈。
雖然那動靜不大,但他仍聽的真真兒的。
頓時心頭一動,難道這箱子裡還有什麼東西?
想到這種可能,他立即仔細檢查起來。
這次乾脆直接拿刀子把皮箱裡的襯布都劃開了。
果然,在箱子底發現了一個非常小的夾層。
原本這個小夾層做得十分隱秘,卻因爲年頭太長,固定卡扣鏽蝕了,這才發出了剛才的動靜。
杜飛心裡好奇,這口箱子本來就藏在地窖下麵的暗格裡,本身居然還有夾層。
打開夾層,裡麵的空間非常小,隻放著一個薄薄的信封。
杜飛心裡好奇“藏的這麼好,會是什麼東西?”
卻也更加小心,先把信封收到隨身空間。
仔細清理一遍,確保沒有塗毒,然後才拿出來。
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打開。
裡邊是一張發黃的紙。
打開一看,是一份協議書。
杜飛直接往下邊看,簽訂協議的雙方分彆是閻山和澄田賚四郎。
兩人都用的毛筆簽子,並且按上了人名章和公章。
表明這是一份相當正式的協議書。
杜飛又從頭開始看,立即就明白了,這是什麼協議。
原來在45年,日本投降前後,澄田老鬼子為了全身而退,跟閻山暗中簽訂了密約。
將當時駐紮在山西的,日本第一軍的一部分士兵,留給閻山當雇傭兵。
作為回報,閻山保證澄田的個人財產''''可以順利離開山。
看到這裡,杜飛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初日本人已經失去了華北大部分交通線控製權,澄田老鬼子還能把三卡車財寶,順利運送到平津,甚至上船出海。
其實,關於閻與澄田的秘密交易,早就有各種傳聞。
澄田回到日本,還曾因為這件事,遭到非常嚴厲的質詢。
他則推脫是士兵嘩變,他已無力控製。
又因為沒有實質證據,最終不了了之。
而被野原廣誌藏起來的這份協議書,卻是板上釘釘的鐵證,足以成為他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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