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瞧著,不禁暗笑,劉匡天這貨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
但凡一個女的對男的有點情分,遇到這種事兒,都會有些觸動。
不說以身相許,也得感動萬分。
可秦京柔對他有情分嗎?怕是隻有討厭吧~
杜飛懶得多管閒事,打聲招呼就回到自個家。
一開門,小烏這貨還是躺在地上裝死。
今天它也沒少吃。
剛才回到家,杜飛就把它收進隨身空間清理了一邊,現在已經是一隻乾乾淨淨的好貓。
就是躺那吐著舌頭的鬼樣子,怎麼看怎麼有點像二哈。
杜飛從它身上邁過去,上廚房點爐子燒點水。
剛才在澡堂子沒多待,下午又吃了二不少羊肉還喝了啤酒,嘴裡覺著發乾,打算泡點熱茶。
順手打開收音機,坐到羅漢床上。
等到晚上,大概是因為秦媽要來的事兒,秦淮柔又偷偷跑來,主動解鎖了新姿勢。
拿出渾身解數,很是讓杜飛舒服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
杜飛神清氣爽起來。
昨天大部分時候,都是秦淮柔主動,他還真沒太出力。
起床出門準備上班。
剛推車子到中院,就遇上哈欠流星的秦淮柔出來倒痰桶。
瞧見杜飛,想起昨夜裡,不由臉頰一紅,隨即又瞪了一眼。
杜飛則嘿嘿一笑,喊了一聲“秦姐早啊”。
恰在這時,柱子也從他們家出來,叫道“呦,兄弟,這麼早就上班啦~”
杜飛回頭道“還得吃口早點去。”
柱子一聽吃,忽然一拍腦門兒“哎呦,我都給忘了!”
說著一扭身回到屋裡,不大一會兒拎個帶提手的小筐出來,小聲道“昨兒你嫂子三哥來了,帶來點苞米,剛下來的,可嫩了。”
說著就塞到杜飛手裡。
杜飛往筐裡看看,用一塊藍布蓋著,但也能看見邊上露出來的苞米胡子。
笑著道“哎呦,這可是好東西,謝謝你了,柱子哥。”
杜飛這話倒不是客氣。
這年頭不像後世,夏天乎點苞米吃算不了什麼。
但現在,苞米可是重要的糧食,現在掰下來就吃一口新鮮,要等秋天成了老苞米,打成苞米麵、苞米茬子,能多出一倍糧食。
所以哪怕好吃,農民也舍不得這時候掰苞米。
從這也能看得出來,賈麗英他們家在村裡的確富庶。
杜飛又折回去一趟,把苞米拿回去。
等再吃完早點,到班上已經八點了。
杜飛一進屋,就聽裡邊還亂哄哄的,鄭大媽跟孫蘭一大幫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
杜飛愣了一下,一般每天這時候錢科長一來,屋裡就該肅靜了。
果然往小辦公室瞅了一眼,裡邊沒人。
杜飛也沒太在意,錢科長偶爾晚來一會兒也不算稀罕。
坐到辦公桌前邊,才聽清鄭大媽她們熱火朝天在說什麼。
杜飛不禁“咦”了一聲,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
原來在祿米倉胡同,前兩天下大雨衝塌了一棟房子。
杜飛聽著也稀奇。
估計那房子本身年久失修了,不然也不至於下雨衝塌了。
這還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屋主在翻修的時候,竟然在地基下邊挖出整整一大缸金銀財寶。
原本是一筆天降橫財,怎奈當時有好幾個雇的工人在場。
屋主雖然反應挺快,給了工人封口費,卻還是走露了風聲,最終都上繳了國j。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但對杜飛而言,卻是非同小可。
雖然之前在芳嘉園胡同找到了野原廣誌留下的箱子。
但仍不能排除祿米倉那邊沒藏著好東西。
所以一聽祿米倉這事兒,杜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野原廣誌身上。
不過仔細一聽,鄭大媽她們的描述,似乎又對不上號。
從祿米倉胡同的房子下邊挖出來的財寶,都裝在一個泥封的大陶缸裡,
這並不是野原廣誌的風格。
而且京城地界,富貴人家遍地,還真不一定是誰家藏的東西。
杜飛聽了一陣,雖然有些留心,卻也沒太糾結。
根據鄭大媽她們議論的,這一大缸金銀財寶多半跟野原廣誌那些人沒什麼關係。
但鄭大媽這幫老娘們兒也是道聽途說,許多情況傳了幾道就扭曲的不像樣了。
現在能確定,財寶肯定是真,而且被國j收繳了。
恰在這時,錢科長終於姍姍來遲。
按慣例,鄭大媽她們瞬間住嘴。
錢科長今天心情不錯,笑嗬嗬走進來,嘴裡還哼哼著《定軍山》的調子。
上午沒什麼事兒。
這幾天外邊還比較平靜,但杜飛知道,再過幾天,到八月份,才是真正的開始。
到中午,跟錢科長一起上白老四那吃了一口。
才知道一早上他為什麼那麼高興。
原來錢科長他們家老大媳婦懷了二胎了。
頭一胎生了個閨女,二胎就盼生個兒子,老錢家就有傳宗接代的了。
其實這時候重男輕女還不算特彆嚴重。
因為一家都能生好幾個,有男有女的,不會太在意。
像朱婷他們家,還有賈麗英家,都是上邊仨哥帶著一個妹子,家裡的小妹就是最吃香的。
於欣欣那邊,倆姐帶個弟弟,小弟肯定最吃香。
等吃完了午飯,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杜飛也沒打算出去。
至於錢三爺那事兒,他也沒急著去辦。
他跟錢三爺也就是點頭之交,沒必要死乞白賴的。
這次要不是正好有柱子妹夫那事兒,杜飛都不一定肯幫忙。
正因為有梁衛國的事兒,反正要跟高所長那邊打交道,才幫錢三爺問一嘴,白落個人情。
所以錢三爺的事兒,肯定得就和著梁衛國。
回到單位。
門衛室後邊有一顆大柿子樹,足有十多米高,長得枝繁葉茂。
秋天能結上百斤柿子,夏天則能遮出半院子陰涼。
杜飛回來正看見馮大爺穿著一條跨欄背心,一邊抽著煙袋,一邊納涼。
杜飛沒什麼事兒,笑嗬嗬湊過去“馮大爺,下盤棋?”
馮大爺懶洋洋的,好像一頭犯困的病虎,在椅子上抬眼皮瞅了一眼,撇撇嘴道“跟你下沒意思,你小子棋太臭。”